君父在上: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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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要抓住太子,这局棋才有翻盘的可能!”

    “少爷,可以进去问他了。”

    陈叔山沉着脸走出来,谢婉南递过来一块帕子,他低声谢过,但还是先去一旁的水桶边洗去了指缝间的鲜血,这才用帕子擦干了手指。

    “你想用魏伯贤钓太子?”谢婉南只瞥了一眼,就脸色苍白地移开了视线,这画面对她来说还是有些过于刺激了,她定了定神,把心思专注于和明瑾的讨论上,“这分量,似乎有些不够吧。”

    “是不够。”

    明瑾淡淡道:“这世上,有且只有一个人,能叫晏璋百分百上钩。可惜,那个人已经死了。”

    “但在某些时候,他也可以活着。”

    谢婉南被他宛如天方夜谭般的构想震惊到了,呆立在原地,许久说不出话来,倒是陈叔山默默地站在一旁,他静静凝视着明瑾的侧脸,少年思索时下意识紧皱着的眉头,和那双临危不乱的漆黑眼眸,总是让他幻视起京城中的那一位。

    不愧是陛下亲自带大的孩子。

    从少爷身上,真是处处都能看见陛下的影子啊——

    作者有话说:捋了捋剧情,下章争取多写点[狗头]

    第80章 【一更】 替我跟他说声抱歉

    “你的想法……很大胆, ”谢婉南许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看着明瑾,“可是, 要怎么执行?”

    太子经过一遭变故, 只会比魏伯贤更加谨慎, 而且他们只有三个人,怎么才能叫对方相信, 原本早已死去、连尸体都被烧成焦炭的先帝, 竟一朝复活出现在距京城千里之外的郑城?

    明瑾不答,只是扭头问陈叔山:“这姓魏的身上,可有什么能代表他身份信物?”

    陈叔山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后立刻回答道:“有的,我看他腰侧别着一枚鸾鸟翠玉佩, 这是魏家话事人的象征, 当初魏金宝那厮也有一枚。少爷若是需要, 属下这就替您取来?”

    “麻烦了, ”明瑾颔首,又对谢婉南道, “婉南,我记得你馆阁体写的不错?这样,我来讲,你来写。”

    心腹干将的贴身信物, 再加上一些只有皇室内部才知晓的秘闻,明瑾认为, 应该有六成把握将太子引来。

    晏珀虽死,但太子那时并未亲眼目睹,毕竟就连他自己, 也是个在外界眼中早已死去的人。

    既然如此,那为何晏珀不行?

    而这件事,若是交由他人求证,第一未免有怠慢父皇的嫌疑,第二则是以太子的性格,肯定只有他自己亲自确认过了才会放心。

    “那要是太子不上钩,怎么办?”谢婉南写好了信,盯着上面规整的墨迹,仍有些忧心忡忡。

    “那便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明瑾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释怀一笑,从怀中掏出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平安锁,交到了谢婉南的手中。

    见她似乎着急想说什么,他开口打断道:“别着急拒绝我,婉南,这一路上你已经帮了我们不少忙了,但你应该也清楚,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你掺和进来是起不到多少帮助的。”

    “我想拜托你最后一件事,”他恳切道,“要是万一……可不可以,帮我把这个交给先生?顺便帮我给他带句话,就说……”

    说什么呢?

    明瑾也没有想好。

    但总要说些什么的,于是他叹气道:“就替我跟他说声抱歉吧。”

    自己对不起他那么多年付出的心血,离开前还那样对他,着实辜负了先生对自己的一番谆谆教诲。

    生死面前,明瑾甚至觉得,爱不爱的,都不那么重要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最想要的,其实只是再见晏祁一面。

    “报——”

    “陛下,前方道路已经完全打通了!”

    正披衣坐在炉火前查看边境地图的晏祁霍然抬首,他立刻站起身,就连肩头的披风悄然落地也丝毫没有察觉。

    他沉声命令道:“传令全军,即刻出发!”

    “是!”

    *

    “伯贤传来的紧急消息?”

    太子一边咳嗽,一边接过密信,脸上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情,在看完信件的内容后,霎时变得五彩纷呈。

    “怎么……怎么可能!?”

    他失声叫道。

    见他如此失态,一旁的郑家家主郑徒、同时也是太子岳丈不禁皱眉:“殿下,发生了何事?”

    明日便是他们约定好的起兵时间,在这个节骨眼上,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容易叫人神经紧张,郑徒紧盯着太子,生怕他一张口就说出什么坏消息来。

    但太子紧接着的话,几乎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什么叫陛下可能没死?”

    郑徒惊得当场站了起来,双手颤抖地夺过晏璋手中的信飞速看了一遍,神情变幻莫测,但整个人倒是勉强冷静了下来。

    “殿下,可能有诈,”他分析道,“此人写信时用的是馆阁体——若真是先帝,为何不亲自写封书信,也好叫您辨认出字迹?”

    晏璋沉默片刻,缓缓道:“有可能。但也有另一种情况,就是父皇现在,难以握笔,或是被人监视,只得通过口述,叫他人传讯给我们。”

    郑徒连连摇头:“殿下,这不重要,先帝就算没死,毕竟也……年事已高,您才是大雍未来的正统!待您还于旧都,自可放心把先帝接回宫中奉养,现在的话,还是置之不理为妙。”

    晏璋也不想管啊。

    但郑徒不知道的是,他父皇哪里是在跟他倾诉思念之情?哪里是在担心他蜗居在西北偏僻小城?

    明明就是在威胁他,要是他不管自己,就向晏祁告发自己和郑氏的勾当!

    这说起来荒谬,哪里有父亲会帮着仇人害自己亲儿子的?

    但太子偏偏真就有这样的担心——究其原因,还是晏珀当初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实在是太深了。

    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旁观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晏珀生性多疑,多年来对待他们两个儿子以及宁王,可以说是刻薄寡恩,甚于防川。

    甚至太子觉得,有时候相比起对宁王,他的好父皇对待他们两个还要更加提防些。

    假使晏祁不是夺了自己的位置,太子恨不得为那老头子的死拍案叫好呢!

    但他嘴上却犹疑道:“父皇若身陷囹圄,身为儿子,怎能坐视不管?不如这样,我按照上面所说的地址,亲自去接父皇一趟。”

    他抬手阻止郑徒焦急的劝说:“岳丈不必担心,区区一座破道观,就算有诈,里面能藏多少人?您带着人守在外面就是,叫那些宵小之徒插翅难飞。”

    但郑徒还是颇为担忧,认为太子不该以身犯险,苦口婆心地劝说他不要亲自过去,还说要先把魏伯贤招来询问一番。

    晏璋觉得也有道理,就先派了人到黄龙观找魏伯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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