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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清穿]皇家小道士潇洒》 50-60(第33/40页)
儿臣知道,自己心结过重,自己也不放过自己。可是儿臣忍不住……儿臣知道,儿臣的糊涂,不是偷吃大鸡腿,可是,谁能不犯错误那?儿臣耿耿于怀,甚至恼恨揭开此事的官员们,儿臣……惭愧。”
太子呜呜地哭着,皇上看着,脸上也动了容。
好一会儿,皇上等太子的情绪缓和,说道:“你只说其一,不说其二。你可是还没有想明白?”
“汗阿玛……”太子满脸泪,用手帕擦一擦,哭着问:“儿臣愚钝,请汗阿玛教导。”
“你是大清储君,你下面的人不服气你,你就换一批,等着给你办事的人排着老长的队伍。即使你是孤人一个,你又怕什么?如果是小十九,他会抡起来拳头,打的他们服服帖帖。如果是老四,他宁可做孤臣,他也不会和一些人同流合污!”
皇上苍老的声音响在夜色里,掷地有声,格外清晰。
太子胆战心惊。
灯光映照在太子的脸上,有一丝犹豫,有一丝担忧,有悔恨,有不甘……种种复杂的情绪交杂。
江西开挖金矿的事情,已经要老大、老八、老九一伙人知道,他的第一反应是,将知情的三百多人全部杀了灭口。可他却没有下这样的命令。
他给噶礼回信,拒绝了噶礼的提议,四九城传开来噶礼科举舞弊的谣言,知道老大老八老九顾着大清船队出海等等事情,一时不敢大闹开,也是布局周密。可他因为江南文人的激烈反应,心里堵得发慌,还是没有做决定!
这不是他该有的犹豫!
而如果他要做一个好太子,他此刻应该抓住机会,学十九弟一般,和皇上将事情都说来:皇上是他的父亲,皇上发现他偷吃一个大鸡腿,气了,也是他的父亲,他也还是应该开心的,不应该担心皇上的震怒的。
可他也做不到!
他甚至应该亲自上奏皇上,噶礼的一些不法之举,亲自处罚噶礼,即使他下面的人都没了,他也无需担心,他是太子不是吗?他尽可以放开手脚,恩威并重地管理下面的人!
他之前都不敢去想这个方法!
太子抖着身体,扒俯在皇上的面前,颤声道:“汗阿玛……”
皇上一直在等太子的反应。
皇上要看看,他精心培养的太子,到底会怎么做!他反而没有一点不舍,没有一点痛苦,他的心,水一般的平静,无风无浪。
望着跪在面前的太子,脑海里是他出生的模样,是他的母亲临终的模样,是这些年的父子亲情。
是这煌煌天日下的九州万方,大清基业传承!
“今天我们父子两个谈心,你有话,尽可以告诉汗阿玛。”皇上听到自己如是说道,理智的,温和的,鼓励的。
作者有话说:
“水太冷”。清军打进南京,有人自尽,有人出家,有人下西洋……有人抗清。
钱谦益和夫人柳如是一起去投河,柳如是投了河,钱谦益大声呼救,救上来柳如是,原因:水太冷。这句话就变成天下人嘲笑读书人气节的话。
第59章 半更
良久良久, 沉默蔓延在皇上和太子的周围,空气都好似失去流动,死寂、凝固。
太子的脸色煞白煞白的, 眼珠子一动不动地望着皇上, 直勾勾的。
一阵风吹进来, 吹动窗纱,宛若太子的一颗心坦露在这皎洁星月下,“扑通扑通”地跳动。
太子的声音仿若不是从嗓子里发出, 而是从心脏上发出,从他的灵魂里发出。
“汗阿玛,”太子轻轻唤一声, 和皇上五六分相似的面孔仰望着皇上,目光凄然, “汗阿玛, 儿臣现在, 想什么,还重要吗?”
老天爷似乎感应到太子内心的悲痛, 好好的晴朗夜里刮起来阴风, 眼看着要下雨,皇上听着宫人们招呼着收拾外头器具的声音,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不停地抖。
情景倒转, 轮到太子在等皇上的回答。
自从康熙三十七年, 皇上册封大郡王和三郡王,诸位贝勒,给予惠妃娘娘特别赏赐。
自从康熙四十二年打杀索额图, 打杀太子母系一族的大半势力, 太子就感觉自己每天都在被废的边缘, 宛若头上悬着一个大刀,随时会落下来,要了脑袋,失去名誉,家小落难。
太子越发受不住刺激,越发控制不住情绪,糊涂事一桩又一桩,在争宠的泥潭里越陷越深,要他窒息,要他呼吸都困难,要他试图通过各种方法发泄,要他和皇上之间的关系越发紧张。
他做了三十年的太子,自己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可是形势越发要他绝望。
曹寅叛变,他碍于皇上对曹寅的宠爱,不能打杀。
大郡王伙同八贝勒、九阿哥天天挤兑,拿着放大镜找他的缺点失误,皇上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太子为什么和母家亲近,明知道他们是为了家族利益,还是亲近?因为太子没有安全感:皇上有那么多儿子,各个都是威胁。兄弟们都各有心思,不断打压他,除了三郡王、四贝勒、十三阿哥,谁当他太子辅佐?
可他一旦回击过了,皇上就说他没有兄弟情意。
他不回击,皇上又说他没有刚性。
现在皇上问太子,在太子听来,不过是一种行刑前的施舍罢了:我想什么,还重要吗?
皇上望着太子眼睛里的绝望哀伤,一阵阵地心痛,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狠狠地撞击他的心尖,撞碎、碾碎。
眼前太子的模样,变成很多很多人临终的面孔,太皇太后的、先皇的、赫舍里皇后的、钮钴禄皇后的、佟佳皇后的……最终定格在他的母亲,孝康章皇后的临终面容上。
他的母亲,即使他做了皇帝,他可以天天去请安孝顺她了,还是留不住她。
汪贵人也一样。
如今,他也要留不住他的太子了。
这帝王寝殿的庄严大气,都变得荒凉起来。望着心死的太子,窗帘上飘落的冷风雨滴,皇上感觉,他也在这孤独的帝王生涯中迷失了。“保成,”皇上悲伤地开口,“紫禁城在下雨。”
太子那一刻,心尖在刀尖滚了几滚,鲜血淋漓的,痛不可言。
“是的。”太子平静地回答:“初夏天,下雨很正常。”
皇上轻轻咳嗽起来,太子起身,轻轻地给皇上顺着后背。
身为太子,打小受皇上手把手地教导,十五岁开始监国独立处理政务,太子对大清的现状,如何能不明白?
太子对皇上收拢皇权,打压外戚、权臣的目的,又如何不知道?
太子对皇上提起来大郡王一支,和他打擂台的目的,也知道。
他们,终究是,身份不同。
半君,是什么那?是君还是臣那?古往今来的“半君”们该怎么做才对那?
太子犯了糊涂入了魔障。太子总是追求完美,放不过自己,因为他总想做一个皇上心里满意的儿子。
他总是认为,皇上是他的父亲,他希望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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