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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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着一个篮子。

    篮子里放着酸梅,生津止渴,解腻最好。

    谢菱中午吃了满满一桌的重口味,这会儿嘴里正咸得很,这篮子酸梅,倒是出现得极为妥帖。

    她拨开布丁,提起篮子,掀开上面罩着的布,果然在里面看见了一张粉色的信纸,上面什么也没有写。

    谢菱默默将布重新遮好。

    是那个人送来的,怎么会送得这么恰巧?

    只会有一个原因——

    他知道谢菱出去吃饭了,也知道谢菱吃的是什么,那么,他没有可能会不知道,谢菱是跟谁吃的。

    甚至或许,他如果想要知道樊肆今天和谢菱说了什么,应当也不是难事。

    但是他什么也没写,只是送了酸梅来,给谢菱解腻。

    谢菱深吸一口气。

    她上次猜的没错,樊肆也是在那个人的监视范围之内的。

    上次他对晋珐动手,如果说是出于变态的控制欲和嫉妒心的话,可他为什么,对晋珐心狠手辣,对樊肆却毫无动静?

    谢菱揉了揉额角-

    中秋围猎的日子到了。

    今年气氛很怪。

    这样重大的日子里,主持的人是谁,直到最后也没有准信儿出来。

    但是也没人敢去问。

    太子受罚,那是天家自个儿的事情,寻常臣子,谁敢去问?

    这都是约定俗成的事情,有太子在,太子主持,别人不要肖想,臣子若去问这等事,哪怕没有谋逆之心,也会被皇帝在心里狠狠记一大笔。

    至于几个皇子,则态度各异。

    和太子亲近的老八,对此事很是着急上火,谁要敢问他这事儿,那就是质疑他太子大哥的威严,非要发火不可。

    中立的三皇子,事不关己,还是跟以前一样,每天游手好闲,几乎很少在宫里出现。

    而另外几个成年的皇子,大约巴不得太子受罚,不火上浇油就算好的了,从他们嘴里,也套不出什么话来。

    直到中秋前夕,才渐渐有些动静。

    二皇子透过亲信传出消息,他将会于中秋当日,身披皇马铠甲,乘坐轿辇从北门进猎场。

    皇马铠甲和龙纹轿辇,是往年中秋围猎主事人的装扮,二皇子既然传出这个消息,便是有要试探皇储之位的意思了,而且,他胜券在握。

    他主动将这消息传出来,既是在招兵买马,意思是你们这些个当臣子的,赶紧识时务为俊杰,赶紧到北门迎驾。

    另一个,也是为了在当天撑起场面,好在别的几个皇子面前,显现他民心归顺的威风。

    谢兆寅也收到了这个消息,神色颇有些难看。

    他手里还拿着数封同僚们传来的书信,问他明日究竟打算怎么办。

    谢兆寅在窗口来回踱步了小半个时辰,最后一咬牙,回到书桌前,亲笔给他们一一写了回信。

    ——照之前商议的,按兵不动。

    他不打算去迎驾。

    首先,二皇子本就不是他想要拥立的人,哪怕二皇子日后真的能即位,他也不愿在此时就打弯了膝盖,急着去阿谀奉承。

    其次,谢兆寅其实是真的相信了小女儿的话。

    他没有将花菱所说透露给同僚,而是以一臣不事二主的高德大义说服了他们。

    他们已经商议好了,哪怕装作愚钝也好,也不要在此时太早表态。

    装傻,也是有风险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在留着退路。上位者又怎么可能喜欢这样的人?

    谢兆寅做这个决定,也是担着风险的。

    他的决心,就是要相信花菱,他不能再把女儿的话当做耳边风,哪怕是撞了南墙,他也要相信,花菱此时留给他的这条退路。

    翌日清晨。

    臣子们早早去了猎场,天不亮时,谢兆寅也带着家眷出发。

    谢兆寅在锦旗附近等候。

    秋场围猎的第一个仪式,便是主事人在此拔旗。

    周围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谢兆寅的熟面孔。

    谢兆寅低头喝茶,假作不知,还把旁边的杯子都倒满热茶,让几个女儿都喝一杯。

    “早起秋寒,喝点热的,别染了风寒。”

    “谢大人,真是慈父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他熟稔地搭住了谢兆寅的肩膀,寒暄了两句,凑在谢兆寅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谢菱耳朵尖,隐约听到记几个词,似乎是在说,他们之中有一个人没有如约前来,反而是去了北门迎二皇子。

    谢兆寅眉心微蹙,除此之外,没有其它的过多表情,说道:“他有别的志向,随他去吧。都到这个时候了,最忌摇摆不定。”

    谢兆寅偏头看了一眼那人,半玩笑半认真道:“王大人,若是你也有别的念头,谢某也无话可说。只是劝你一句,三思而后行。”

    那位王大人面色尴尬。

    他进来时,是带着试探和犹豫的心思,结果在谢兆寅这儿碰了软钉子,只好干笑两声,打岔几句,告辞走了。

    谢兆寅一口饮尽杯中热茶,表情沉凝。

    谢菱紧了紧掌心,对谢兆寅小声说:“父亲,不会有事的。”

    谢兆寅看她一眼,尽力放柔了神色,在她头顶抚了抚。

    “不管发生什么,花菱都不要放在心上。”

    谢菱低下头,掩住自己的视线。

    她还是不习惯跟谢兆寅对视。

    但是她不傻,她听得出来,谢兆寅说这句话是为了安抚她,为了提前把她身上可能承担的责任给揽开。

    万一等会儿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也与谢菱无关。

    谢菱眨了眨眼。

    人的感情,真的很复杂,也很多变。

    谢兆寅碰了碰谢菱的头发,见她僵硬地低着脖颈,无声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把手挪开。

    十几年的隔阂,没有那么容易消除,甚至可能再也消除不了,但他该弥补的,还是要尽全力弥补。

    外边儿传来了动静。

    谢兆寅赶紧起身,走出去看。

    龙纹轿辇被平稳地抬上来,太监唱喏,轿辇落地,从里面走出来的,是暗朱色锦袍的二皇子。

    谢兆寅呼吸微滞。

    二皇子传出来的消息,果然是没错的。

    他当真乘着轿辇来了,前呼后拥,仿佛已经有了新储君之势。

    二皇子身上虽然没有穿着皇马铠甲,但那身朱红锦袍,仿佛只是最后的遮掩,给点面子,象征性地掩盖一下他的野心。

    二皇子身后跟随了许多的臣子,步行跟着轿辇走来,仿佛就是一种无声的威压。

    二皇子目光斜着,扫了一眼在旗台附近等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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