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后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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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环生,可还记得我方才说的?”

    环生点点头。

    却又不自觉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谢菱笑笑,安抚地握住她手背。

    “不用慌张,你只需记住,你在外面,唱歌也好,敲手鼓也好,总之,弄出些动静来。里面无论传出什么动静,除非是我叫你,否则不要搭理。”

    环生又点点头,眼神中多了一分认真。

    谢菱踏上船板。

    她推门进去,里面果然没有船夫,只有一个身着宝蓝色锦衣的男子,背对她坐着。

    谢菱走路很轻,几乎没有什么动静,她刚坐下,外面环生明丽的歌声便响了起来。

    谢菱把双手规矩地放在桌下,掐住袖口,没有露出一丁点的肌肤。

    她对面坐的,是沈瑞宇。

    沈瑞宇看着眼前女子身形打扮,似乎有些眼熟。

    她静静坐着,像是还有些犹豫,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隔着帷帽,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帷帽的遮挡重重叠叠,沈瑞宇看不清女子的面容。

    她却惊得朝后缩了一下肩膀,似乎很意外在这里看到他。

    倏忽之间,仿佛一道闪电经过沈瑞宇的脑海,他意识到,眼前的女子,他曾见过的。

    就在两天前,戏园外。

    轻风下的一瞥,叫他半天都失了魂。

    沈瑞宇的心里骤然急躁了起来,像是被巨蚁狠狠啃噬了一口。

    若是初次相见,沈瑞宇恐怕还不至于觉得如此慌张。

    他大约可以找各种借口,念各种清心佛经,叫自己安定下来。

    但是,连续两次遇见,这就仿佛是冥冥中的注定,命运中的缘分。

    什么会与命运相关?

    无非是生死、爱恨。

    当你想到与另一人有缘分,你总会忍不住有个念头,猜想她是不是你错过的爱人。

    上次匆匆分别,再也找不到伊人身影的怅惘,更是在沈瑞宇心中种下了魔咒。

    在心中不可述说的阴暗一面,不住地冒出一个声音,告诉他,如果下次还能再见,他一定要……

    沈瑞宇压抑着心中的鼓噪,双手握成拳,攥紧放在膝头。

    “谢三姑娘?”

    谢菱轻轻地点了点头。

    沈瑞宇喉咙口急促地跳着,面上却不显。

    他紧紧盯着眼前女子面前的重纱,却无法透过其中看清女子的面容。

    沈瑞宇拿过茶杯,倒了一杯凉茶,推到对面。

    “不需要紧张。先喝杯茶吧。”

    谢菱没有动。

    沈瑞宇忍不住地催促道:“你现在定然很慌,喝口茶压惊。”

    谢菱这才拿起杯子,掀开半边帷帽,露出下半张脸,抿了一口茶水。

    下巴精巧得能以两指合住,丰润的朱唇印在杯沿上,轻抿的动作仿佛在沈瑞宇的心魂上烙了个印。

    他险些打翻了面前的小桌。

    果然是她。

    是他在戏园外错失的那人。

    不是幻觉,也不是记忆出了差错,她真的,与玉匣生得极为相似。

    沈瑞宇呼吸粗重急促了一些,死死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盯着谢菱说:“谢三姑娘,既然选择来找我,为何不以全面貌示人?摘下帷帽来。”

    谢菱抿了抿唇,抗拒地微微后退了一些。

    她当然并不清楚大理寺卿会客的程序,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找他求助的人,都必须露出真容。

    因此她犹豫了,手指搭在帷帽边缘,欲掀不掀。

    沈瑞宇眼睑不受控制地颤动,语速再度加急:“谢姑娘,这是必要的程序。”

    不,其实并不是必要的。

    在能够确定线人身份的情况下,尤其线人是个女子,是可以不露面的。

    但大理寺卿显然在此时已经抛弃了公正。

    他多番催促,谢菱终于解下了帷帽。

    她是不惯于在生人面前露面的,捏着白色的重纱,在手心里攥了一会儿,才放置一旁。

    她怯怯地扬起脸。

    谢菱的双眼似小鹿,眼珠儿圆润,水澈清亮。

    这样一双眼,放在阿镜那张巴掌小脸上,是近似于兽类的无机质的黑,放在谢菱如花瓣般饱满、弧度完美的脸颊上,是娇贵的甜。

    谢菱知道,自己的上半张脸与沈瑞宇那位眉眼中都沾染着佛气的长姐,是丝毫不相似的。

    果然,她听见沈瑞宇一瞬间停滞住的深吸气,然后缓缓地吐了出来。

    他眼中有着隐晦的失望,和不甘心的破碎。

    沈瑞宇胸中奔涌的潮汐全都拍打在了石岸上,无力地坠落。

    她的全貌,与玉匣并不相似。

    玉匣的双眸是弯弯细长的,像只狡黠的小狐,鼻尖也翘,但玉匣的鼻尖肉肉的,若是不高兴时,她便习惯性地耸耸鼻子,脸颊轻轻皱起,细长的狐狸眼朝人一眯,示威似的,不高兴地扭头走了。

    玉匣,玉匣。

    越是回忆,沈瑞宇心中越是涌起过往无法复现的悲哀。

    39章 冷淡   二合一

    沈瑞宇放在桌上的食指狠狠抽搐了一下, 被他攥紧。

    谢菱适时地开了口。

    “沈大人,多谢你能受理此事。这些时日我常常寝食难安,今日见了沈大人, 我总算是有所依托, 心安些了。”

    沈瑞宇紧紧咬了咬腮帮,重振涣散的精神, 重新面对公事。

    他看了谢菱几眼,收回视线,盯着桌面道:“谢姑娘与我从不相识, 我与令尊也甚少有所交集, 为何会是谢姑娘直接找到我?”

    谢菱掩了掩鼻尖,半真半假道:“从前,我还只是个总角孩童时, 便常常听闻沈大人断案如神,今日我突逢此事, 又兹事体大, 实在不知道能向谁人求助, 想来想去, 竟然只能想到沈大人。”

    沈瑞宇作风一贯强硬,声名远扬,民间流传着不少与他有关的逸闻,谢菱即便是深闺女子,但有家父家兄在朝为官,能听到些许, 也实属正常。

    而一个并没有人脉的女子,会下意识地去选择自己曾经听说过的人,这也是常有的事。

    “可是, 你又是如何得知函口的递信方式?”

    谢菱并没有正面回答。

    “我与贺相的女儿,贺姐姐相熟。”

    贺相?宰相要交由大理寺卿的信函,确实是经常从函口过的。

    这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如果说是从相府听来,也是有可能的。

    但沈瑞宇仍有些怀疑。

    谢菱右手揪紧了左手的袖口,垂下眼,圆润清亮的双眸遮了一半,眼尾似乎有些胭红,仿佛马上就能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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