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怎么还是黑化了: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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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仇人,终于能寻回师父的尸骨亡魂。

    睢昼面上有一种璀璨的神光,愉悦且克制,静静地等待着这一幕。

    果然如睢昼所说,事情很顺利。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楼里终于有人鬼鬼祟祟走出。

    佝偻的身影,戴着灰色兜帽,朝四下里打量。

    兜帽下有一瞬间露出真容,“是谭明嘉!”鹤知知忍不住轻声道。

    与此同时,埋伏好的侍卫一齐围上,如同火焰扑向柴薪,谭明嘉瞬间无路可逃。

    抓住了。真的抓住了。

    花费了那么多时日,她和睢昼共同的仇人,今天终于尘埃落定。

    鹤知知按住轻轻发抖的手掌,提步走出掩防,走到谭明嘉面前。

    谭明嘉已经被提前卸掉了下颌、手腕双腿也被捆起,防止他自裁。

    看见鹤知知,谭明嘉大约自知气数已尽,脸上显出了灰败的神色来。

    谭明嘉是再没有飞天遁地之能了。

    鹤知知胸膛里悬得老高的心终于缓缓落下,深吸一口气,转头找睢昼的身影。

    睢昼跟身旁的侍卫交代几句,也朝她看来。

    “睢昼,你看他……”鹤知知笑逐颜开,刚说完这几个字,眼瞳忽的放大。

    一支利箭从后方飞来,穿透睢昼的右侧胸口,力道将他整个人扎在地上。

    鹤知知四肢百骸瞬间麻木,下意识朝睢昼跑过去。

    她和睢昼之间隔着蔓蔓青草,血液迅速攀延着草地漫开。

    “拿下逆贼!”

    鹤知知愕然抬头,云哲君骑马从远处而来,手中摇着云家大旗。

    睢昼爬着跪坐起来,用另一只手摁住伤口附近勉强止血,仰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鹤知知。

    鹤知知心尖猛地一颤。

    “不是我……”

    舅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对睢昼动手,舅舅果然是那个背后的人,而她是什么时候泄露了行迹?

    这一出螳螂黄雀的戏码,难道睢昼觉得是她设计的。

    但此时哪里来得及解释。

    她跑过去护住睢昼,单手抱住睢昼的肩膀将他按在怀中,解下自己的公主令牌,稳稳竖在云哲君面前。

    “云将军听令!”鹤知知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语气却铿锵,“不得再进一步,违者死。”

    “殿下!”云哲君不得不勒马,看着鹤知知,满脸焦急,“你怎能……你被逆贼蒙骗了,殿下。”

    鹤知知咬紧牙关,睢昼因疼痛而无规律的呼吸打在她颈边,让她的心口也跟着疼痛,避开他的伤口把他抱得更紧,怒喝道:“走开!十七,去叫卢太医。”

    她如同一条护着巢穴的雌龙,不肯离开半步。

    云哲君面露无奈,挣扎再三,翻身下马,单膝跪地从袋中拿出一支卷筒。

    筒中是圣旨。

    母后?

    鹤知知手心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云哲君大声念道:“羁押睢昼,令公主即刻返宫。”

    鹤知知拿着令牌的手缓缓垂了下去。

    单膝跪在地上,垂首涩然道:“……元柔领旨。”

    她不敢去看睢昼的表情,因为她自己对自己也满是失望。

    云哲君站起身,他旁边的将士走过来要碰睢昼。

    鹤知知又喊了一声“十七”,暗卫飞身过来挥剑将人斥退。

    “先帮国师处理伤口,扶上马车。”鹤知知瞳中燃着熊熊怒火,“即刻回宫,我要亲自去跟母后问清楚。”

    因公主有令,羁押睢昼的马车一刻也不能离开她的视线。

    除了云哲君带来的看守之人,在马车内侍候睢昼的都是鹤知知的亲信,不会叫睢昼吃苦。

    但也只能做到如此。睢昼重伤,罪名未脱之前不得让太医医治,暗卫替睢昼砍断箭矢两头,再用镇痛止腐坏的药暂时稳着。

    鹤知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脸色苍白,整日昏睡。

    若不是怕马车过于颠簸影响睢昼的伤势,鹤知知恨不得让车夫将马赶得飞起来。

    一路上,鹤知知全程没有跟云哲君说过一句话。

    从母后的圣旨出现的那一刻,鹤知知便已经知道了。

    不是她不小心向舅舅泄露了行踪,而是从一开始,母后便怀疑她了。

    母后故意放任她和睢昼来到了北郡,然后在今天将睢昼和谭明嘉一网打尽。

    为什么?

    鹤知知痛苦地闭上眼,不愿去猜测。

    她只要亲耳听母后说。

    因日夜兼程,不过十日便抵达了宫城。

    进宫之后,睢昼按旨被押入囚牢,哪怕鹤知知身为公主,也无权阻止。

    鹤知知死死掐着掌心,直奔中宸宫。

    中宸宫中还有中书侍郎在,太监要来拦鹤知知,被鹤知知一把挥开:“出去。”

    她站到母后面前,周身气息森冷。

    鹤知知素来有时乖巧温顺,要么顽劣擅长闯祸,还从未有过这么冰冷的时候。

    皇后眯眼打量着她。

    中书侍郎见状,也识眼色,咽下没有禀报完的事情,默默退了出去。

    所有宫女尽皆退下,中宸宫只剩皇后与公主,门扉紧闭。

    皇后慢慢拾阶而下,幽幽看着鹤知知。

    “多日不见,你倒有几分骄纵公主的脾气了。”

    鹤知知压着呼吸。

    “母后,为何下旨追捕睢昼。”

    “你们离开东洲不久,我收到了一份确凿的证据。足以证明,睢昼是谭明嘉的同谋,是反贼。”

    “不可能!谭明嘉是睢昼抓到的,他为何会是谭明嘉的同谋?”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偏偏是他能捉住谭明嘉?”

    鹤知知辩驳的话微滞。

    皇后继续道:“我们花了那么多人力,到处寻找谭明嘉的踪迹无果,为何偏偏睢昼能找到他?”

    “你们一路上的所作所为,我也有所耳闻。”

    皇后慢慢地说。

    “那些发到各地的免罪券上,画的就是睢昼的画像,你就没有起疑?”

    “紧接着,在那神祠里,也只有睢昼见到了袭击你们的人。你们一同被困水房,生死危急,也是他让你们转危为安。”

    “他做这些,正是为了夺得你的信任,方便他指认所谓的‘张贵’。”

    鹤知知呼吸起伏,沉默不语。

    的确,她不曾亲眼见到张贵,全是靠睢昼的指认。那日她追到水房时,“张贵”就消失了人影,只有睢昼站在水房之中。

    但是,这都不能作为直接的证据。

    “借着‘张贵’的把柄,他又一路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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