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奔逃: 12、Chapter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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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2.

    季枳白没应声,她不知道岑应时说的“没坐错”是指他不会有错还是他是故意坐在这的。

    无论是哪一种,她既不会自讨没趣也不会自作多情。

    正无话可说时,有侍者经过。他转身把人叫住,要了杯温的蜂蜜水。

    季枳白这才发现他今晚有些喝多了,只是他并没有表现出醉酒的状态,所以没人察觉。

    岑应时这个人很奇怪,有人喝酒上脸,哪怕酒量不错,也会给人不胜酒力的错觉。也有人是天生喝酒的圣体,千杯不醉,还能越喝越来劲。可他像是被酒神筛选后,遗落下来的完美残缺品——看上去很能喝,实际上却没多少酒量。

    偏偏,长得又很唬人,几乎没人发现他酒量不行。

    季枳白分辨他能不能喝,醉没醉,基本全靠扒衣服。

    岑应时一旦喝多了,身上就会一片绯红。这片绯红至多只蔓延到锁骨,十分不易被察觉。若是想从外内观,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谁能想到一个喝醉了的人能战胜酒精的控制,仍保留清醒的神志和流畅的行为动作?

    当然,这个前提是他没喝到烂醉。什么事都不能抛开剂量谈质量。

    也许是今天的场合让他感觉到放松,又或者他认为许柟的订婚宴是他的私人行程,即便是今晚出席,他也没有穿得特别正式。

    季枳白坐得近,在他转身说话时,一眼看见了他锁骨下方漫开的绯红。

    她忽然不合时宜的想到了些别的……

    大学毕业后的那两年是他们的蜜月期,他工作后被调往陇州,岑家对他的掌控和监视减弱,季枳白直接搬过去和他同居。

    他不太能喝酒也是她那时候才发现的。

    不知道是岑应时觉得不能喝酒有点丢人,还是觉得这是无伤大雅的小事,他从未和季枳白提起过。但他扩张版图太激进,得罪了陇州的地头蛇。

    对方摆了一桌鸿门宴,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季枳白那晚接到他的电话时刚睡下,手机听筒里,没有任何噪音,安静得仿佛他就在她耳边说着话。

    “饭局刚结束,我今晚不回去了。”他说话的语速比平时要慢一些,但咬字清晰,并没有任何异常。

    季枳白愣了一下,直觉他的状态有点不对:“你是不是累了?”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乖巧得像是完全没脾气的玩偶,只能在有限的思考里给出回应。

    挂断电话后,岑应时给她发了个酒店定位。

    季枳白前脚刚确认酒店的位置,他后脚又发了一个视频通话。只是等她接通后,看着视频那端他侧脸整个埋入被中的画面,颇有些哭笑不得。

    自从季枳白搬到陇州和他同居开始,除了公务上必要的出差,两人从未有一个夜晚分开过。

    那会的岑应时还是个意气的少年,再成熟再独立,在毫无经验的感情关系中,也只会凭一腔真心,屈从本意的来爱她。

    他小心的保护着她的敏感,密不透风的守卫着他们的堡垒,从未松懈。

    她心软的一塌糊涂,盯着他那张百看不厌,甚至看了这么多年仍是会被惊艳到的俊脸出神了好久,直到他侧过身,翻身的动作把靠在枕边的手机往下震了震。

    季枳白看见了他锁骨下方那一片蜜色的绯红,以及他躺下前还未来得及摘的她买给他的项链,此刻正以要命的角度夹在了他的两方胸肌之间。

    即便她见惯了美色,可仍是在岑应时无意识的这个瞬间,红了脸。

    她摸着滚烫的耳朵,想移开眼,却又无法抵抗吸引,看了一遍又一遍。就在她悄悄琢磨要不要截个屏保留时,他像是有所察觉般,忽然睁开眼。

    那双眼睛如同潋滟的潭水,将她牢牢吸引。

    他半张脸埋在被中,双眼却始终凝视着视频里的季枳白。半晌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问她:“困不困?”

    季枳白有预感他下一句话想说什么,连片刻的犹豫都没有,立刻回答:“不困。”

    两人目光相视间,仿佛并不是隔着镜头,也没有隔着十公里的直径距离。他好像就和往常一样,躺在她的枕侧,只要她伸手就能触摸到一般。

    岑应时说:“我让司机去接你,你来陪我好不好?”

    于是,凌晨的两点钟,季枳白匆忙换了身衣服,去了酒店。

    高级酒店的走廊里铺满了吸音的厚重毛毯,她的脚步声在行走时被吞没得毫无声息。饶是如此,季枳白刚走到他的房间门口时,他便如有所感应一般,在她抬手要按门铃前,先一步拉开了门。

    玄关明亮的灯光和走廊里略昏暗的壁灯交织着,在他们中间投下了不分明暗的光影。

    季枳白只来得及看清是他,下一秒,毫无缓冲的被他握住手腕拉进了房间里。

    随着房门关上落锁的声音,他把季枳白抵在玄关入室的落地镜前吻得天昏地暗。

    她闻到了岑应时身上浓烈的酒味,被他牵着放在胸前的手掌也感受到了他身上灼热的温度,滚烫得像是流动的岩浆,炙热不息。

    好不容易等他吻尽兴了,季枳白得到一丝喘息,将目之所及的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她的指尖从他的锁骨下方沿着他的胸膛一路滑至他的小腹,岑应时的身体仿佛比平时要敏感许多。她指尖划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比周围颜色更深的痕迹。

    尤其是当她停在他紧实的小腹上,堪堪勾住他未脱的裤腰上时,季枳白清晰的看见他小腹上的腹肌微微的抖动了下,仿佛朝圣般,为她的停留尽情拥簇。

    她抬眼,新奇地看着他。在他逐渐深潋的目光中,反复试探。

    直到,他再也无法忍耐,用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岑应时不算禁欲,但今晚不行。

    不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越界,是他们之间的共识。

    所以,再如何难忍,他也只能攥住季枳白的手,用那种哀求中又带了丝欲求不满的眼神看着她。

    季枳白立刻投降,低声问他:“既然想我,怎么不回家?”

    她本以为是晚上的酒局消耗了他太多精力,让他疲惫到想要单独的空间恢复电量。但见了面,她立刻排除了这个可能。

    他很少会吃亏,即使一招不慎中了算计,他也会很快反击。相比季枳白容易内耗的性格,他简直无坚不摧。

    “喝太多了,头晕。”他不着痕迹的轻舒了口气,顺势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季枳白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香味,不是任何香水的味道,那是一种他只能在她身上才可以感受到的香气。

    他放松下来,轻挨着她的耳鬓蹭了蹭。

    季枳白疑惑:“你喝醉了?”

    她不是没见过喝多了的人是什么样,真正喝醉的人不说横“尸”当场,意识绝对没有那么清醒。就他这口齿清晰的样子,顶多就是语速放慢了许多,除此之外,没有一点喝醉的形态。

    岑应时似乎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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