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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以貌娶人后小侯爷后悔莫及》 80-90(第8/19页)
他盯着茶杯,掩在衣领下的喉结剧烈地滚动。
一下,又一下。
他垂首,湿红的舌尖舐过杯口。
……
甫一回房,季承宁干的第一件事便是关上房门。
“砰!”
门外当然没有猛兽尾随,若是有猛兽,比之他现在的处境反而更好。
崔杳方才的举动实在是……太古怪了。
崔杳待他不可谓不亲昵,却带着深深的鬼气,叫季承宁觉得,表妹方才,既想亲近他,又想杀他,从外杀到里,刀刃深深嵌进去,与血肉纠缠,搅动。
季承宁深深倒吸口凉气。
后颈湿且冷,但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他居然没有感觉反感。
他随意褪了衣物,将自己刷马一般地刷洗了一通,重重摔躺在床上。
想不出。
腾腾热气如有实质地堵在喉中。
季承宁以手遮眼。
想不出,就不要想。
军务紧急,由不得他将精力耗费在儿女情长上。
季承宁蹙眉,呼吸渐渐平稳。
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
季承宁整顿军马,进发鸾阳。
他扬鞭在前,只轻甲长刃,一人一马。
此刻,鸾阳城上。
太阳高照,砂石滚滚。
铺天盖地的白光晃得人睁不开眼,汗出如浆,张让等得不耐烦,“怎么还没来?”
旁侧官员点头哈腰道:“许是季承宁听闻将军的威名,不敢来了。”
“是啊,那季承宁是什么人啊,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靠有个好爹才被授予官爵,哪有什么真本事。”
一席话说得城楼上的众人哄笑,连暑热都没有那般难熬了。
“哈哈哈哈我还听说那季承宁是个小白脸,靠着讨好太子才得了如今的权势,张大人,日后将军要是生擒了季承宁,您可得劝劝将军,别着急杀啊,让小的们都……”
话未说完,方才还满面淫邪之色的男人神色陡变,手指颤抖地往前一指,“季季……”
众人猛地抬头看去。
为抵御朝廷军,萧将军下令守城不出,坚壁清野,故而天地平旷,视野被无限扩大。
黄沙烈日,在几乎形成一线的远处,竟然真的出现了个修长挺拔的人影。
张让神色大变,“快,快去请将军!”
话音未落,只听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迅速向他们靠近。
众人拜倒,萧定关却熟视无睹,三步并两步上前。
悍马疾驰。
似只在转睫之间,季承宁已到了城下。
相距数丈,足够众人看清他的样貌。
季承宁年岁之轻他们早就知道,但让他们始料未及的是,传闻中季承宁与东宫相交匪浅,于是他们理所应当地以为,季承宁该生得秀丽若好女,至少,也该是个温柔似水的美人。
然城下之人身长玉立,浓黑衣袍沉沉若潮水,腰佩长剑,形容俊美肃杀得几乎流露出三分妖气,容色利若刀光。
照得人心惊胆战。
城墙上阒然无声。
萧定关手压在城垛上,陡地收紧。
“季琅。”他无声地吐出这个名字。
若非亲眼所见,他简直不敢相信,死无全尸的季琅竟然真有一个孩子,只要见过季琅的人,绝不可能猜不出季承宁与她血脉相连。
因为此刻的季承宁,简直与当年的季琅一模一样!
太有趣了,他们季氏兄妹,真是太有趣了!
萧定关泛红的眼珠死死地盯着季承宁。
青年将军立于万军之下,利箭环伺,然开口,却毫无惧意。
他扬声道:“我诚意而来,萧将军却据城不出,难道先前在信中与我所说的话皆不作数了吗?”
话音中还微带笑意。
好似他不是面对虎视眈眈的敌军,而是多年未见的老友,其心性之坚,连围绕在萧定关身侧的将领都为之一震。
此子面对危局而不变色,侃侃而谈,视生死于无物,若今日不死,假以时日,功勋卓著必不输于永宁侯。
萧定关却寒声道:“季小将军,”他刻意加重这个小字,“你在信中说,只要放下武器,朝廷就可以赦免我等的罪过。可我倒是想问问将军,我等有何罪过需要朝廷赦免?整个鸾阳百姓何错之有?难道那些借天灾人祸,贪国帑入私库的贪官污吏不该死吗?!”
话音未落,立刻有兵士随声应和,喊声震天。
不同与官员们的逢迎,这些出身百姓家的兵士是从心底觉得萧定关说得对。
萧定关来时杀贪官,分官粮,于他们而言是天大的恩情,至于城中流传萧大人纵情享乐,奢靡无度,哪个官员不这样?乃是人之常情!
下一秒,萧定关面上悲愤的表情一下变了,他长长叹息,“季小将军你是将门之后,永宁侯一生为民,倘永宁侯看到小将军今日将利刃对向无辜之百姓,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季承宁却笑,“将军所言极是,朝廷选官本是为了造福百姓,而今一方官员却以权谋私,鱼肉百姓,罪不容诛,”他高声道:“故在兖郡内乱法之官员,皆被我斩杀,诸位若是不信,尽可到兖郡城外看,看看城墙上是不是悬挂着三十七颗人头!”
此言既出,众人皆惊。
除了萧定关的幕僚近侍外,鸾阳城不许出入,消息流通得缓慢。
而今听闻鸾阳的贪官被杀得一干二净,都满目震悚,那些个贫苦人家出身的兵士神色更惊疑不定,面面相觑。
季承宁出身贵胄之家,真的会为了百姓去得罪官员们吗?
季承宁来是为了平叛,可不是为了肃清内政,如此做,他讨不到丁点好处!
但不论是真是假,这个消息定然会长了腿似地传遍整个鸾阳。
萧定关一扫众军士杂役,怎会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略一点头。
张让得令,立刻牵上来个女孩。
孩子被大人抱着,被迫站在城垛之间的空隙内。
女孩子看起来也就七八岁,瘦得双眼凹陷,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向外棱棱着,似乎要撑破身上崭新的绸衣。
季承宁面色微沉。
萧定关想做什么?
张让扯着尖细的嗓子,“季承宁,你说得好听,什么诛杀贪官?呸!无非是那些个官员挡了你的路,你容不下他们罢了!”
他一手卡着女孩消瘦的肩膀,尖声道:“大家不要信他,季承宁不过是个伪善小人,杀人如麻的疯子,连给他送信的钱五娘都被他毒死了!”
众军士闻言,只觉一瓢凉水从头淋到脚。
天下乌鸦一般黑,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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