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默者: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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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恶魑锢穴爱意昭【三】

    防空洞内,

    放在地上的手电顺着漆黑、潮湿的地面延伸出一片光带,却在半途被一道蹲踞的人影拦腰截断。

    那是祁墨。

    “你看看你这幅模样,分明前面都害怕的发抖了,居然还在这里装出一副,什么‘我不怕’样子,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何让尘垂着头,一只手被祁墨抓住,另一只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一言不发。

    祁墨最讨厌他这幅模样,毫不留情地加重了力道。

    何让尘依旧连一句被捏痛的喊叫都没发出,哪怕祁墨青年时期是学过散打和拳击的,在前面反抗的过程可能膝盖或者哪里已经被打出淤青。

    ——可他见到祁墨后,始终没有半分示弱。

    “何让尘,我最讨厌你这样,你装什么?”祁墨将他的手腕往自己面前一拽,“你每次怕的不行,非要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然后还TM的非要忍着害怕去强迫你自己去干别的事情?你明明知道只要跟我服个软,结局就是不一样的。”

    话音落下,何让尘眼睫似乎颤了颤。

    其实他这个角度根本就看不见祁墨说这段话的表情,或许是嘲讽、讥笑之类的吧。但他没心思去琢磨,因为他脑海里浮现出另一个人的面孔。

    ——是顾岩。

    顾岩躺在宾馆的床上,何让尘偷偷望着他俊朗的侧脸,听他说:“……你是一个骨子里很坚强的人,这是一种非常特殊的人格魅力。”

    滴答、滴答。

    水滴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在防空洞被无限放大,透出一股幽深的意境。

    何让尘终于抬起头,那张令他厌恶的脸出现在他视线内。他本来还觉得冷静的思绪不停地随着水滴声流淌出去,可这一刹那他全身都绷紧了。

    “井底那具女童,是祁建宏杀的!”

    祁墨阴笑着:“随便你怎么猜测,反正你现在跑不掉了。”

    何让尘目光森冷地盯着他:“那晚撞我的人,是祁建宏安排的吧,你也认识对吧,所以你让那个司机诱导我来这里。”

    “你还挺聪明的。”

    “可是,我更好奇,你这样大费周章骗我过来的契机是什么?”何让尘几乎是用一种讥诮的语气,“祁墨,你分明是那种最会伪装的人,包括你在你妈和你妹妹面前都在伪装。”

    祁墨表情似乎变得有些奇怪。

    何让尘缓缓挺直后背,问:“你是受到什么刺激了,以至于让你终于变回疯子,甚至准备把我关起来?”

    足足过了好几秒,祁墨才发出一声冷笑:“关你不需要什么理由,你爹不疼,妈妈死了,姐姐也没了,谁会管你,这世界上……”他欲言又止地顿了顿,用发狠的声调,“谁还会在意你!”

    何让尘明显发觉出他后面故意强装镇定的神情:“你果然是受什么刺激了。”

    祁墨沉默了。

    猜对了,何让尘在想。

    其实他刚刚是模仿之前在顾岩家里书柜看到的书籍知识,以及顾岩偶尔会教他的一些犯罪心理学。不过虽然会了这招,他还是不知道到底什么事情能把祁墨刺激成这样,甚至不惜犯罪?

    正当何让尘准备继续追问时,只见祁墨像是发疯似吼道:“谁会管你们这种人,你们父母吗?可笑,你和那个钭元香有什么区别……”

    何让尘眉心一拧。

    一种先于本能恐惧的理智在他脑海里奔走狂呼,几乎是电光石火间——他放在口袋里的手动了动,按下了执法记录仪的开关。

    祁墨继续怒吼:“钭元香这种人跟你不像吗?我模仿我爸对她的方式对你,你怎么就不能像钭元香一样呢?”

    何让尘尽可能语气平淡地问:“哪里像?”

    “哈哈哈哈,哪里像?你们不都是从小就没感受过什么来自家庭的爱,”祁墨的表情彻底扭曲,像是被这个提问取悦了,“随便有个人对你好,难道你不应该感恩戴德的来服从我吗?”

    “说的你好像见过钭元香一样。”

    “我当然见过!那个死女人,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还挺个大肚子,死了也好,万一是个儿子,不得跟我抢钱啊!”

    何让尘眼睫一眨不眨,努力克制自己不能露出惊讶的表情,甚至一声不吭,他不了解执法记录仪的收音功能,生怕自己开口就会影响祁墨说话的录入。

    空荡的防空洞内只听祁墨继续说:“我当时在禾丰县见到钭元香和我爸了,在我叔叔旧房子里,真搞笑,看起来还挺恩爱,她一定是喜欢我爸的,我爸可不只喜欢她,我爸喜欢每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良久,何让尘终于低沉迸出一个字:“嗯。”

    下一秒祁墨猝然身体前倾,细长的眼睛瞪着何让尘:“我刚说错了,你和钭元香不一样,她还知道爱人,你这种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所以你不喜欢我,没事,等猎子回来,我就能带你去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了。”

    黑暗中,何让尘的外套口袋显出了不易察觉的褶皱,那是和刚刚一样按下执法记录仪的开关导致。

    紧接着他敷衍着说:“猎子到底是听你爸爸的还是你的呢?”

    祁墨立刻反问:“这重要吗?”

    不重要了。

    这样的问题在这个时刻问对何让尘而言根本就毫无意义,那个叫猎子的摩托车司机是听谁的话要来撞伤他,确实已经不重要了,强行转移祁墨的注意力罢了。

    ——何让尘在刚刚那短短须臾间,已经把口袋的执法记录仪偷偷放在地面。

    顾岩会找到这里的,他在想。

    那么就一定会发现这个执法记录仪,发现我想让他知道的东西,只是可惜,我可能没机会看见他了。

    也好,一个被我关掉的执法记录仪就够了。案子的真相才是最重要的。

    像是有一股很冷冽的寒风从洞口吹进,发出一丝细微的呜咽声。

    片刻后,何让尘突然释怀般笑了。

    那笑颜其实非常自然好看,祁墨从未见过,以至于他细长的双眼牢牢凝视着那张面孔。

    “你错了,我当然知道什么是喜欢。”何让尘带着浅笑说。

    祁墨愣了几秒,恍惚地问:“什么?”

    只见何让尘歪着脑袋,视线越过祁墨的肩膀。地下手电筒昏黄的光晕斜斜映在他侧脸上,将那张瓷白的容颜镀上一层薄釉似的微光,分明是这般不堪的境况,可他唇角漾开的笑意却鲜活生动得令人怦然;他像是在回想什么,浅色瞳孔也被映出一丝微渺的光亮,像是某个冬日晨曦般柔和。

    “你认识滨湖分局的顾警官吧,那个帅气、厉害的顾警官。”

    祁墨没吭声,却死死咬紧了后槽牙。

    何让尘目光压根就没注意他,只是嗓音轻缓而珍重地说:“他叫顾岩,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

    “你……”祁墨嘴唇半张,却发不出声音,大抵是脑海里浮现了什么画面,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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