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归来: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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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公务,将注意力放到了今日东市的案子上。

    今日东市出现了桩分,尸案子,死的是名女子,虽当时捂住了消息,可不用多时,消息定当不胫而走。

    今日又是中秋节,晚上有灯会,此消息一经暴露,定会引发恐慌无疑。

    陆绥安当时在四周勘看,在八月楼外无意间瞧见了陆家的马车,得知沈氏在楼上,女子素来看着胆小,怕分尸案传到她的耳朵里引她不适,便第一时间上楼找寻,想要第一时间将她送回。

    然而,她倒好。

    呵——

    陆绥安按压着眉心,心头有些莫名烦闷。

    又觉得近来因着沈氏,因着这些琐碎内宅之事耗费了他大量的心神,实属不该,他稳了稳心神,将所有的注意力再次全部集中在了公务上。

    直到夜色渐浓,常礼凑过来小心翼翼地提醒道:“世子,时辰不早了,该落灯了。”

    陆绥安这才从案桌前分神朝外看了一眼,淡淡道:“备水吧,沐浴。”

    说着缓缓起了身。

    却见常礼迟疑的候在原地没有动,陆绥安扫眼看去,便见常礼小声道:“世子,您忘了?您今儿个一早吩咐的,今晚要宿在正房的。”

    顿了顿,小声嘀咕道:“东西早送去正房了,这儿哪还有啥?”

    常礼苦哈哈的说着。

    陆绥安一怔,朝着空荡荡的案桌上扫了一眼。

    这才想起早上的吩咐。

    一时站在原地,神色微冷。

    这时,常礼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鼓起胆子道:“爷,今儿个太妃也在,夫人……夫人与那宁王想来不过是撞上了,过去请个安罢了,听说……听说夫人那个养父从前是药房的掌柜,怕是懂些药理,董太妃又是那个样子,料想今日夫人与太妃该是讨论着病情准没错,夫人……夫人从前眼里心里都是世子,断然不会做出什么失了规矩的事儿来的。”

    常礼这些日子可没少往川泽居跑,自是打探到了一些夫人的习惯爱好,尤其是从前的。

    没办法,侯爷拿把大刀悬在他的脑袋上,他这位主子又是个不动如山的,他若不费力,那把大刀迟早不得落他脑袋上。

    倒时候倒霉的也只有他一人。

    只得巴巴费心费力了。

    他话音刚落,便见陆绥安锐利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头顶。

    常礼缩了缩脑袋,小心探去。

    却见陆绥安已敛下了眼眸,掩去了眼中所有的锋利。

    陆绥安何曾不知,沈氏并非那般水性杨花、勾三搭四的人,只是常礼不知内情,不知沈氏意图和离的心思,便也无从感受到他此时可刻的心情罢了。

    无论是裴聿今,还是宁王,都是满京上乘人士,并不逊色于他,宁王便不说了,何人能显耀过皇家,就说裴聿今,裴太傅的长子,虽非入仕,然他师承沈首辅,与诸多名士混迹一块,又岂是等闲之辈。

    当这些过于出色的男子,一个个出现在妻子身侧时,说心里没有半分不痛快,是假的。

    陆绥安长这么从未有过任何危机感,哪怕陆家身陷泥潭这么多年亦从未有之,然而,今日,心头却莫名烦闷不堪。

    他虽不知道为何如此,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而这一切,都是沈氏,他的妻子赋予他的。

    以及,还有一点,常礼说错了,常礼说夫人眼里心里全是他,从前或许是,然而如今,陆绥安却未不见的。

    这样想着,只见陆绥安沉默了许久,再一抬眼时,见夜色浓烈,东西既然都已送去了,便见陆绥安道:“那便去正房。”

    想不通,他便不想。

    至少他们现在还是夫妻,只要是夫妻一日,就有一日的义务,至于往后,那就往后再说罢。

    如若日后沈氏执意要和离,他也不是放不了手的人,便是御赐的婚,那又如何,只要他想,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这样想着,陆绥安慢慢冷静了下来,而后不再迟疑,大步朝着后院而去。

    常礼见状,忙狗腿十足的提灯引路。

    话说,此时的沈安宁已绞干了发,正要落灯入睡了,临睡前,想起今日是中秋节,连个灯会都没看上,一时心中觉得有些可惜,正要吹灭灯火之际,这时猛然间听到外头传来惊喜一声:“世子!”

    沈安宁一愣。

    下一刻,正房的大门已被从外缓缓推开了,陆绥安趁着夜色而来。

    隔着一道屏风,立在屏风外的人与坐在床沿上的人遥遥对视了一阵。

    屏风遮挡,看不清彼此的神色。

    安静中,许久许久,只见陆绥安立在外头淡声道:“我去沐浴。”

    黑夜中,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微暗,不如白日那样生硬冷漠。

    似乎是冲着沈安宁说的,又似乎自说自话。

    却立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直到,沈安宁轻咬着唇,良久良久,轻声“嗯”了声,似作回应,对方这才解下衣袍,去了浴房沐浴。

    幽静的夜色,如水。

    头顶,是晕黄的烛光,投放在墙壁上,一下一下,轻轻摇曳。

    耳边是潺潺水声,一下一下敲击着耳膜。

    陆绥安沐浴极快,很快便从浴房出来,外头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细微的声响,不多时有人举着烛台缓步而来。

    这时,沈安宁已躺在了床榻上,她想睡着,却没能睡着,烛光照过来时,略微刺眼,她下意识地抬手挡了挡眼睛,而后,从手指缝隙间朝着外头看去,便见陆绥安身上披着一件外袍不知何时已来到了床榻前。

    陆绥安平日里衣衫整洁,便是在卧房亦是一丝不苟,将扣子扣到脖颈下最上一颗,他永远千尘不染,衣衫笔挺,然而今日却少见的只见身上仅仅只披了一件外袍,外袍敞开,里头竟未着任何里衣,猛地一眼看去,竟见敞着衣襟,目光所及之处,竟是大片精壮的胸膛和有力的腰腹。

    陆绥安竟没穿衣服。

    沈安宁一愣,她还是第一次见陆绥安袒胸,露脯,目光所及之处,一片鼓鼓囊囊,那是独属于男人身上特有的力量感和刚强之气,落到陆绥安身上,只见于往日的严谨古板中,仿佛莫名透着一抹风流禁欲的味道。

    沈安宁不敢多看,忙盖住了双眼。

    这时,陆绥安将烛台放置床头,忽而倾身而来。

    只觉得一抹潮湿又喷涌的气息瞬间朝她袭来。

    想起今日早起陆绥安的那番话,“公务再紧要,也没有子嗣紧要”,她深知对方意图,也深知今日如何都躲不过去了。

    罢了,总归是要来这么一遭的。

    她虽口口声声,心心念念着和离,甚至怂恿着绾姐姐和离,然而无论是张绾还是她自己,都心知肚明,他们这两门婚事若想和离,其可能和结果几乎微乎其微。

    别的人家若想,搏一搏,兴许还有和离的可能,唯独她跟张绾是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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