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掠娇: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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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拿捏不过。

    谁曾想,这竟是个深藏不露、扮猪吃虎的狠角色。就连她自个儿执掌程家中馈这些年,发落过几个不守规矩的奴婢,也从未似孟姑娘这般,面不改色就道出种种酷刑处置,字字森寒,令人心悸齿冷。

    程大奶奶不可置信,巡抚大人当真喜欢此女?看着似一朵含露牡丹,娇艳不可方物,可那温婉表相之下,藏的却是笑里藏刀、吞骨噬心不见血的厉害角色。

    她喉头微动,竟一时不敢轻易出声,唯恐一句失言便惹火上身。暗道一句:今日真是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莫要连累了程家,真是阿弥陀佛了。

    孟清辞眨着似笑非笑的两弯眸,仍旧摆着那价值不菲的团扇,像是看穿了程大奶奶的心思:“不知道程家特意引荐这妖道,究竟是何用意?我本想着,程五奶奶的事情,我给足了程家面子,不料程家竟以怨报德?”

    她声音轻柔,字字却如冰针刺骨:“又或是,程家不乐见我嫁入巡抚府,用这妖道泼我一身脏水,才想借此,将我传成不仁不慈的残暴毒妇?又或者……”

    她话音微顿,眸光倏然转厉:“程家本就不是冲着我来的,而是意图借我之手,想要玷污我家大人的清名?”

    此话无异于说程家对巡抚大人有异心,程大奶奶吓得身子一软,竟从石凳上滑跌下来,也顾不得体面,径直跪伏于地,颤声急辩:“姑娘明鉴!程家也是受那妖道蒙蔽,怎知他包藏如此祸心!若早知晓,断不敢将他引至姑娘面前啊!”

    “连个妖道都辨不分明。”孟清辞轻嗤一声,语气里尽是讥讽,“大人今后还如何倚重程家?此次便作罢了,不将你程家视作同党。退下吧。”

    程大奶奶再不敢多置一词,慌忙叩首道:“谢姑娘高抬贵手,谢姑娘大恩,程家日后定然谨言慎行,绝不敢再行差踏错。”

    侍立一旁的霞光早已按捺不住,此刻上前一步,厉声斥道:“既得了姑娘宽宥,还不快滚?留在这儿,没得玷污了青云观的清静地!”这些时日以来,所谓被引荐来的道士十有八九皆是骗子,而今日这妖道尤为残忍阴毒,在她看来,将其引荐而来的程家也绝非善类。

    程大奶奶喏喏连声,半分不敢反驳,由贴身婢女颤巍巍搀扶着,脚步踉跄地退了下去。

    霞光看着程大奶奶远去的背影,尤不解恨:“姑娘真是好性儿,轻易饶了程家。”

    孟清辞指尖轻抚过团扇细腻的缂丝纹路,唇角弯起一抹浅淡的弧度:“程家有这个胆子,你主子自然不会轻饶了他们,何必我来费这个心。”

    她垂首轻抚小腹,神色淡然沉静,唇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我还要给我肚子里这个,积福呢。”

    青云观主玄明真人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亭外,手持拂尘,翩然一礼,含笑道:“福生无量天尊。姑娘仁心蕙质,此番乃是替天行道。”

    孟清辞曾听过玄明真人讲道,知他于哲理心学颇有真悟,算是个有根底的人物,便也客客气气起身福了一礼,道:“真人谬赞了。我虽学问浅薄,却也连听了真人几日讲道,起死回生、倒行逆施之事,实属无稽之谈。那妖道若只是想要骗财倒也罢了,他竟敢以幼童性命为戏,实在天理难容。不过我是个俗人,怕是不能得道,只知用些粗鄙手段,以暴制暴。”

    玄明真人摆摆手,一派仙风道骨和煦:“姑娘不必妄自菲薄,姑娘德配天地,慈心济物,积德累功。巡抚大人得遇姑娘,实是缘契大道,福泽深厚,泽佑闽广百姓,非世间俗缘可比,乃天道善应、自然成全之果也。”

    孟清辞闻言浅笑,手中团扇轻曳:“真人过誉了,不过日行一善,随手为之罢了。”

    玄明真人含笑颔首,眼中透出赞许之色:“姑娘于丹道一途见解非凡,贫道倒是可为姑娘引荐一位道友,或可为姑娘引此缘法,或能相与论道,彼此裨益。”

    他细观此女命格,竟见凤翔九天之象,贵不可言,更与巡抚大人星曜相合,气运交织,实为相辅相成之兆。心下不由暗叹:傅珩能得此良配,实乃天命所归,运势相济。

    孟清辞含笑敛衽:“那便有劳真人费心了。”心中却道:玄明真人素来持重,他所引荐之人,想必也定非庸常。

    墨白闻言,唇角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抽,目光在玄明真人身上停留片刻,心下暗忖:也不知这牛鼻子老道此番又打的什么主意。只是他与主子交情匪浅,自己倒也不便多言。

    婚期渐近,孟清辞才辗转得知,安义侯傅继宗的死讯早已传至闽州,却被傅珩悄然压下。他更是去信与大老爷傅承怀,让大老爷待他们完婚满一月后,再护送安义候傅继宗的灵柩南归。

    闻得此事,孟清辞一时怔然,继而摇头轻笑——这傅家行事之荒唐悖常,她当真未曾见过。不知内情的,怕要以为他们非是一脉同枝的兄弟,而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雠。

    且说孟清辞与傅珩两人的婚仪,需由族里德高望重的长辈出面主持。

    直至见傅逸贤的大儿媳前来主持,孟清辞才知道,萧老太夫人自那日从她院子回去后,人便彻底瘫了。

    那日后,孟清辞再懒得过问此事,她连傅珩都不放在心上,在她眼里,傅珩的族人亲戚更是无关紧要的过眼云烟。她院子里的仆婢更是无人敢和她提起,傅珩那日都是如何处置的。

    两人都无长辈,婚仪并不复杂,傅珩更怕孟清辞劳累,将婚仪一概简化,只余催妆、出阁、传习、跨鞍,之后便是两人的交拜礼,堂上摆着傅珩祖父母和父亲的牌位,待得礼成,便送入洞房。

    傅氏后宅的女眷皆识得孟清辞,平辈中人大多同她交好,又有萧太夫人的前车之鉴,更是没有敢给她摆脸色寻晦气,一众大姑娘、小媳妇,待她反倒愈发亲近周到,言语行动间,尽是奉迎与热络。

    更有促狭的打趣她:“瞧瞧咱们新娘子,这一打扮真是漂亮,险些叫我都认不出来了。”

    立刻有人接话:“是啊,从前咱们便是说,日后哪个有福气能娶了她做媳妇,不成想,还是三堂哥最有福气,怪道从前他谁也瞧不上,原是要讨个天仙一样的媳妇。”

    又有人戏谑调笑道:“要怪只怪咱们都是那榆木疙瘩,看一个懂三爷的心思的。”

    孟清辞原本是应付傅珩,对这场婚事并无多少实感,此时也叫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耳根发热,羞臊起来,幸好她端着喜扇挡在面前,遮住她飞霞的玉面。

    一群人正闹着,门外忽传来小丫鬟清亮的通禀:“三爷来了。”

    一屋子女眷听闻,顿时你推我搡笑作一团,纷纷朝门口望去,打趣道:“呦,新郎官等不及入洞房了!”

    又有胆大的调侃道:“三叔快瞧瞧,三婶娘羞得不肯见人啦!”

    “老三,还不快来好好哄一哄你家新媳妇!没得一会害羞得不与你喝合卺酒了!”

    傅珩今日心情极佳,比他金榜题名时心情更为激荡,直觉心下异常畅快。遂面对众人的调侃打趣,他非但不恼,唇角反而始终噙着一抹清浅温和的笑意。

    他朝一众女眷拱手道:“今日有劳各位嫂嫂、妹妹,悉心照料新妇,珩在此谢过。”

    他这话有引来一众女眷掩唇娇笑。他向来积威深重、不苟言笑,何时见他如此,都极有眼色的不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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