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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朱门掠娇》 40-50(第12/17页)
的才从宋泊简身后颤巍巍地探出身来,他衣袍下的身子,仍止不住的发抖,心疼道:“东家,您看,他们这番折腾,损毁了不少货物啊!”
宋泊简长舒一口气,眼底漾开一丝不易察觉的畅快。他抬手拍了拍掌柜的肩头,语气平和道:“无妨,皆是身外之物,收拾干净便是。”只要能助她,这些损失又算得了什么。
京畿安义候府,傅鸿轩躺在床上,盖着藏蓝色的锦缎被褥,只露出一张瘦削的脸,下巴上有青色的胡茬,嘴角偶有口涎流出。
他那双深陷的眼睛死死盯住床榻边的老夫人王氏,眼里迸发出奇异的光,他努力的蠕动喉咙,发出嗬嗬的诡异声音。他翕动的嘴唇,拼尽全身力气想要吐出只言片语,却终究化作一行口涎顺着唇角流下。
屋里弥漫着腐败的味道,混合着排泄物的腥臊,又被浓重苦涩的药味遮住,几种气味儿纠缠在一起,丝丝缕缕,似有若无。
自儿子傅继宗的死讯传回,老夫人王氏的头发竟已全然雪白。昔日那份矍铄的精神气仿佛一夜抽干,只剩下一具被悲痛蚀空的躯壳。
她在佛堂,眼泪几乎熬干了,一双老眼浑浊不堪,望向榻上那个她曾最疼爱的孙儿。
她没有勇气掀开那床锦被,只颤巍巍地将手伸进了被褥中,小心翼翼地摸索伤处。
傅鸿轩原本急切地想要表达什么,突然意识到祖母的意图,脸色骤然僵住。他激动地发出“啊啊”的嘶吼,满眼的抗拒和羞愤,却无济于事。
他的身体早就被一碗药下去,失去了知觉,只能任人宰割,如今,连昔日对他唯唯诺诺的仆婢都能骑在他头上拉屎撒尿。
不过片刻,老夫人王氏收回颤抖的手,一股腐败的恶臭弥漫开来,她的指间与掌心沾满了褐黄色的污浊液体。她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早已干涸的眼眶竟在瞬间涌满了泪水。
老夫人王氏仿佛浑然不觉手上的污秽,颤抖的双手缓缓掩住面庞,压抑不住的呜咽悲泣声断续逸出。
傅鸿轩望着祖母佝偻的身影,听着祖母心碎的哭声,他眼眶骤然一热。泪水无声从眼角滑落。
不知哭了多久,老夫人王氏抽噎着抬起头来,满面泪痕,悲戚的哽咽道:“轩哥儿别怕,祖母会一直陪着轩哥儿。”
傅鸿轩这些日子仿佛活在地狱般生不如死,腐败残缺的身躯,任由卑贱的奴婢践踏尊严,他每一刻都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苦痛中反复煎熬。最疼他的祖母终于来看他,温声低语如春风般拂过他溃烂的灵魂,傅鸿轩的心总算有了归处。
只眨眼间,不及傅鸿轩反应,一柄锋利的匕首便利落的插入了他的喉头,鲜血汩汩涌出,他睁圆了眼睛,看着祖母温柔中带着悲伤的目光看着他,仍在说:“轩哥儿别怕,祖母会一直陪着轩哥儿。”
傅鸿轩失去意识前,又见祖母将匕首拔出,毫不犹豫的插入自己的心口,将一切都结束了。
五日后,一封密信经快马疾驰,送到傅珩手中,傅珩展开看完,面色倏然惨白,字字句句犹如腕心,未及放下信纸,他猛地俯身,一口鲜血急涌而出,溅染纸笺。
案上烛火剧烈摇曳,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心如刀绞,竟连呼吸都带起阵阵裂痛。
想到临别那晚,孟清辞对自己依依不舍,那句“我等你回来”犹在耳畔,傅珩只觉心口猛地翻绞,喉头涌上腥甜,竟又是一口鲜血喷溅而出。
“主子,你要保重身体。”墨简见状脸色骤变,急步上前封住傅珩胸前两处大穴,转身便要去唤大夫。
“不许去,阵前主帅有异,如何稳定军心。”却被傅珩一把拉住,不容置喙道:“传令给姚如海,三日内,要他速战速决,否则提头来见。”
墨简只得领命退下,一路疾行至浙江知州姚如海处,沉声传达了主子的命令。
浙江知州姚如海闻言一时愕然,这伙流寇分明是佯攻,意在刺探浙江沿海布防虚实,原计划是保存实力,放假消息与之周旋,座师怎么临时改了主意?
姚如海暗自疑惑,想要旁敲侧击,试探着开口道:“不知老师为何突然改了主意,还请简兄点拨下官一二。”
墨简脸色沉肃,语气如冰:“你我各司其职,姚大人只需依令行事,主子的心思不是你我能随意窥伺的。”
姚如海被这话一慑,顿时不敢再造次,只得敛声应诺,匆匆领命退下。
待傅珩平息流寇,日夜兼程赶回闽州,推开门,两人的房间与他临行前别无二致。一支孟清辞常戴的玉簪,被她随手搁在妆奁旁,屋中什么东西都没有少,好像她只是出门片刻,暮色四合时,便会归来。
傅珩只觉一颗心仿佛被生生掏了个洞,呼呼的惯着凉风,浑身血液顷刻间便冷透了。
海上,一艘悬挂岑氏商旗的商船正破浪而行,自闽州南下广州。
船上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妻,挽着妇人发髻的女子问:“当真要去广州?即便改了样貌,即便你装扮的像个男子,不怕被发现吗?”
一袭墨色长袍的年轻男子,身姿清越,挺拔如修竹,海风拂过,衣袂翻飞间,更显其气度卓然。他负手立在船舷,嘴角扬起一抹自负的笑:“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况且,我赌他一时半刻,绝不会回广州。 ”
倏而,侧头补了一句:“夫人且宽心。”——
作者有话说:孟清辞:走了别想我
傅珩:你够狠
第47章 第 47 章 改头换面
自从青云观炼丹房被炸后, 城内立即全面封锁、严加排查数日。不久,坊间种种流言渐起,纷纷传言, 此事实为有人意图谋害巡抚傅大人的新夫人。不过短短数日, 谣言便辗转传得愈发离奇曲折。
幸而,孟清辞此前曾亲自督下令办查处姓陈的妖道, 更从他口中拷问出众多借修道之名行恶的同道,最终将这些人押赴城中菜市口正法。
那陈老道本人虽未以童男童女炼制丹药, 但在酷刑之下,陈老道不仅如实供认了自己多年来坑蒙拐骗、假借修道玷污了多名女子的罪行,更揭发另一批以幼童炼丹的邪道。
因是孟清辞特意吩咐的差事, 加之有傅珩的近卫从旁督办,府衙上下无人敢有丝毫的怠慢。
不出数日,府衙便在闽州一带缉拿十余名涉案道士。这些人皆假借传道之名, 专行伤天害理之恶事。
真相大白后,曾有受害者亲至巡抚府门前给孟清辞磕头,一时, 加之她先前为朱家孤女鸣不平之事早已传遍闽州,百姓对这位巡抚夫人莫不敬重有加。
忽闻她或在青云观中遭难,众人皆痛心悲愤, 唏嘘不已。更有百姓携祭品至青云观门前。乃去青云观的沿路焚香祭拜, 以慰这位巡抚夫人的在天之灵。
自孟清辞出事后, 青云观即刻被封锁, 当日所有在场之人皆被墨松一一盘查身份, 连祖宗八代都盘问得清清楚楚。
待傅珩归来时,巡抚夫人不幸身亡的消息早已传得满城风雨。
傅珩快马回到府邸,竟见巡抚府门前, 有人披麻戴孝伏跪于地,哀声痛哭,傅珩见之震怒,立时下令责打墨松五十大板。
青云观自事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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