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和怨夫破镜重圆了: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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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年轻了,鬓边虽未增添白发,眼尾面颊却隐约多了几道无法忽视的细小皱纹。

    声音也低了不少,不再是记忆中她耐心哄顺弟弟时的婉转柔甜。

    喻长风就在这一刻陡然意识到自己长久渴念的母爱原来早已经在日久岁深的失望里被磨尽了光彩,心底一阵茫然空洞,也谈不上释怀,只是单纯觉得没意思了。

    就像一个长久被压在深海之下,有一日终于费力浮到海面上的人,旁人告诉他海底有珍珠,他望着那海水,心里却只剩疲惫。

    珍珠确实很好,但没有珍珠,他也能活。

    喻长风想到这里,语气平静地回绝她道:“不必了,请回去吧,李夫人。”

    李惜一瞬间抬起脑袋,“你,你喊我什么?”

    喻长风神色不变,“李夫人,夜深露重,请回去吧。”

    李惜的情绪突然崩溃了,“长风,你为什么不喊‘娘’了?你,你怨恨娘对不对?你还在怪娘,你还是放不下当年的事,对不对?”

    她的眼睛里蓦地多出两汪泪花,脸上虚假的笑意也逐渐冰消瓦解,好似陈旧的面具不堪重负,终于被强烈迸发的异样情绪凶蛮攻袭出几道裂痕,

    “可是我能怎么办呢?喻承逼着我来,他用你弟弟要挟我,你弟弟他,他没有你这样卓绝的才能,他需要娘,他,他还是个孩子啊!我,我也……我又做错什么了?我唯一做的错事就是当年没能第一时间认出天师府的内门腰牌,没能第一时间远离喻承。长风,长风!娘有苦衷的啊,你,你怎么能怪娘呢?”

    李惜口中所谓‘没有卓绝才能的孩子’只比他小了一岁。

    喻长风看见那个瘫在海滩上的自己忽然开始挣扎喘息,风也大了些,囫囵将李惜的啜泣吹得稀碎。有泪珠落到他手上,沉甸甸的,像是密不透光的厚重帷帐,海面依稀有了上涨的趋势,四下一片晦暗荒芜,可当他仰起头来,却发现穹顶依旧有星子在闪。

    于是他第三次正视李惜,目光静如止水地划过她哭泣的脸,淡漠又翕然地告诉她,

    “稍后我会安排亲信弟子送你们一家离开,我与喻承的事无需你再插手。”

    他还是那句话,“李夫人,请回去吧。”

    李惜的哭声骤然停歇,她僵在原地,一脸怔怔地望着喻长风,少顷,突然‘哐当’一声将食盒放到地上,扔开顶盖,抓起一块点心就往自己嘴里塞,

    “长风,娘知道,你觉得娘又在点心里下毒了是不是?你觉得娘又在故技重施,想将你骗入惩戒堂是不是?”

    如今的天师大人较之往昔愈发地位崇尊,若说五年之前,喻承还能联合族中众人强行压他一头,那么今时今日之下,姑置勿论同样的招数是否有用,只‘联合’这一点便首先无法达成。

    “长风你瞧,这点心没毒,娘吃给你看,娘吃给你看!”

    约莫是点心塞得太急太满,李惜没吃过两块便死命地咳嗽起来,她半蹲半蜷地倚在廊柱上,原本乌黑的发顶被檐角灯烛囫囵一照,恍惚间竟显出了些满头白发的佝偻之态。

    喻长风攥攥指尖,这是他的身生母亲,他到底还是于心不忍,踌躇半晌,敛着袍子蹲下身来,

    “已经足够了,别再吃了。”

    李惜似力竭般拽住他一只衣袖,“长风。”

    她呜咽着复又泣诉起来,“是娘对不住你,长风,让娘抱抱你吧,你幼时每每生了高热,不是最想让娘抱抱你了吗?”

    颤颤巍巍的两只手臂伴着话音缓缓笼上喻长风的肩头,喻长风本能想要闪躲,旋即却又命令自己生生忍了住。

    “李夫人,回……”

    下一瞬,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霍地毫无征兆插入他后颈脉搏,喻长风身形猛然一滞,几乎同时将李惜拂袖甩开——

    可惜还是晚了。

    巨大的麻痹感顿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凶猛袭来,不消一息便蛮横抽走了他全部气力。

    喻长风眼前发黑,于意识丧失的边缘再次嗅到了五年前那股熟悉至极的苦涩药味。

    他身体的抗药性极强,只有喻承手中的麻沸散能对他生效。

    只有李惜虚与委蛇的母爱能对他生效。

    李惜似乎又开始哭了,他能感觉到温热的豆大泪珠一滴接着一滴砸到他脸上,他也能听见李惜在诉述什么,无疑就是那一套‘负疚抱歉对不住’,‘她有难处’,‘她迫不得己’。

    李惜说,喻承许诺了她,倘使她这次能够成功帮到他,他就将她那个没什么卜算天赋的儿子送去朝廷做官,再不必碌碌无为地终生受困于天师府。

    李惜还说,长风,你原谅娘吧,五年前你在惩戒堂里都没有死,现在更不会出事。

    李惜最后说,长风,娘其实有些后悔了,如若时光可以倒流,娘会在你还小的时候对你好一点。

    ……

    喻长风终于在听到她最后一句愧恨的自白时忍不住嗤笑出声,他眨眨眼,旋即接迎辰光陨灭。

    ***

    再清醒时四下皆曛,毫无疑问的,他又被关进了惩戒堂。

    惩戒堂地处鹤鸣山的最西侧,前临瀑布,后倚深渊,加之声名在外,故而虽未独立占据一峰,平日里却也少有人烟。

    脚边已经凝了一大滩鲜血,喻长风撑着沉涩的眼皮徐缓抬眸,恰巧与手持曼陀罗花汁孤身回返的喻承正正对上视线。

    除去素来厌恶他又一向胆小的李惜之外,喻承今次没能找到第三个愿意与他联袂携手的合心同盟。即便他在收到褚承言的密信之后就已暗自放出去不少风声,但喻长风如今的天师之位坐得又高又稳,当权之密致深固,就算那位‘天师夫人’变着花儿地将鹤鸣山从顶到脚翻过一遍,也压根让人不敢于明面上生出哪怕丁点儿的违忤之意。

    这是喻承此前从未设想过的局面,所以他最后只能联同李惜将人骗进惩戒堂,且这一次‘匡正天师本心’的执行者,只有他一人。

    ……

    又一刀均匀平稳地割下来时,喻长风终于声音疲惫地开了口,

    “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何也会恨我?”

    他动动唇,用那双与喻承七分相似的深邃眼眸定定望向他,

    “爹,你为何也会恨我呢?”

    真正坐稳天师之位的那一日,喻长风亲自查明了自己的身世。

    命运的起点相当俗套,意气风发的少年偶然落难,被春心萌动的少女捡回家中看护照料,二人在一方有意隐瞒身份的前提下一夜云雨,继而又于身份暴露之后鸾凤分飞。

    心魔不在李惜身上,在喻承身上。

    他那时已经成为了最负盛名的天师继嗣,因为无法接受自己如此轻易地沉迷情.爱,于是只能对李惜欺压侮辱,恶语相向,借由她痛苦难堪的苍白的脸,强行剜割掉自己无法抑制的怦然思潮。

    李惜很快如他所愿那般恨上了他,连带着也恨上了腹中尚未出生的孩子。她听从喻承的安排,以‘厨娘’身份进入天师府外门,在与另一位宗族子弟婚配之后诞下喻长风,自此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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