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满弓刀: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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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苏道安应了一声,“多谢。”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唐拂衣笑道。

    两人一同填饱了肚子,换了身轻装,便一同出了门。

    秦玉鞍已经如她所言,等候多时。

    这一次,唐拂衣也注意到了她手中拿着的那把轻刀。

    先前她并未留意,只是听苏道安说那是方立秋的刀,如今近距离一看,那刀竟是和惊蛰一贯带着的从不离身的那把一模一样。

    虽说相同的制式过去轻云精骑人人都有,但方立秋这把与惊蛰相同的点在于,这把刀的刀柄上,也镶了一颗漂亮的宝石。

    唯一的不同是,惊蛰的宝石幽绿如蛇眼,而这把刀上的宝石,是枯叶般的灰黄。

    而当她翻身上马的时候,后腰处又一道明光晃进了唐拂衣的眼睛里,她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身边人的呼吸陡然加重,唐拂衣闭上眼晃了晃脑袋,再望过去的时候,才确认自己真的并没有看错。

    那竟又是一把一模一样的刀,刀柄上的宝石是比惊蛰更暗一些的绿色。

    唐拂衣转头望向苏道安,却只见她眼中生泪,目光怔怔,在秦玉鞍与刀之间反复逡巡了好多次,正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却被秦玉鞍打断。

    “我知你心中有疑。”中年女人坐在马背上,她没有穿铠甲,长发用一根素带随意盘在脑后,未施粉黛,常年被风沙吹磨的皮肤衬得整个人依旧刚毅,却又比战时多了几分柔和。

    “但还是先随我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我再慢慢为姑娘解答。”

    第169章 碑林 高耸茂密地树木搭起一片幽静与阴……

    秦玉鞍带着二人自东门出,骑马走了半个时辰,便到了位于城东北部的一座小山脚下。

    那山不高也不陡,骑马上山绰绰有余,秦玉鞍却率先下了马。

    “我希望二位能与我一同徒步上山。”她的声音平静,谈不上严肃,却也并不温和。

    苏道安与唐拂衣对视一眼,心中皆有疑惑,却默契的没有说话,只是跟着她一同将马拴在了两棵相邻的树下。

    正值夏日,树木葱茏,树林荫翳。山坡上青草及踝,不知名的野花左一团右一团的开着。偶有一两声鸟鸣不寻来处,山涧的流水叮叮咚咚,伴着哗啦哗啦的奇怪声响,唐拂衣直觉有些耳熟,却一时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听过。

    大约又走了半个时辰,远远地,出现了有一座半人高的石碑。

    再近一些,便能看清,那两座石碑后方的坡地上,竟然还立了许多较小些的石碑,延伸到远处的树影中,一眼看不到尽头。

    这竟是一处碑林。

    可以看得出立碑之人原本应当是想要将这些墓碑建的整齐,然而无数参天大树包围穿插其间,只得作罢。

    树木的低枝上挂了许多形制相同的木牌,先前“哗啦哗啦”地声音,正是是源自此处风吹牌动。

    之所以觉得熟悉,是因为她曾经也在人间事的悬空连廊处听到过相似的声音。

    那些长方形的木牌每一个大概巴掌大小,颜色深浅不一,但无一例外看起来都已经十分老旧。

    不规则的痕渍弥漫其上,边缘大大小小的缺口显示出它曾历经沧桑。

    每一块牌上都有刻了些字,看起来像是什么纪念。

    脚步渐缓,视线再度拉近。

    唐拂衣不认识这些牌子,但她却认得那墓碑上的字。

    轻云骑副将方氏之墓。

    而那墓碑前,同样也靠着一块木牌。

    木牌边沿地雕花磨损严重,右下缺了一块,干涸地暗红色血迹上横亘着一道明显的接痕,将“方立秋”三个字撕成两半。

    有什么东西“轰”地一声在脑子里炸开,唐拂衣浑身僵硬,头皮发麻。

    目光所及之处,原本糊作一团的字迹一笔一画慢慢变得清晰。

    那不是普通地木牌,那是一块一块象征着轻云骑将士身份的军牌。

    双腿似灌了铅一般沉重,呼吸也在无意识间变得小心翼翼。

    麻木地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而后,那个身影从她身侧经过,一步一步走进她的视线,一步一步,走到那墓碑前三步站定。

    高耸茂密地树木搭起一片幽静与阴翳,碑林与悬牌在这狭小地静谧之地织出一格广袤与宏大。

    于是那背影越发渺小,格外孤独。

    尽管已经做足了准备,苏道安依旧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见着这样一幅景象。

    她有些僵硬地微微仰起头,目光极慢地扫过木牌上地每一个名字——那其中有些她并不熟悉,也有一些,直到现在,她都能毫无阻碍地回想得起他们的样子和声音。

    “小小姐。”、“小将军。”、“小丫头。”。

    那些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又像是一声声呼唤,左右交替,远近轮转,循环在耳畔,久久不散。

    到最后,她垂下头,望向身前的墓碑。

    她忽然感到害怕。

    她想到她明明自幼在军营中长大,也是轻云骑的一员。

    可是为什么所有人都死了,她却还活着?

    她应该与自己的战友一同醉卧沙场,马革裹尸。

    可为何如今,她完好无损地站着,作为一个迟到地祭奠者,一个可有可无地后辈,站在这些冷冰冰地石碑与木牌前,而除她以外地其他乃至所有人,都早已长眠于黄土之下。

    苏道安有些悲哀地想。

    为何唯独自己被抛在世?

    她低头看着方立秋的墓碑,听见身后传来沙哑而苍老地声音。

    “三年前,萧国内乱政变,彼时的瀚沙国作为西域七国中最为偏远的国家,按照其一贯的风格保持中立,不曾参与其中。”

    “然而崇州事变几日之后,有一个名叫顾长清的男人背着奄奄一息的立秋找到了我,请求我的收留。”

    “顾长清?”

    听到熟悉的名字,唐拂衣忍不住蹙眉出声。

    “是。”秦玉鞍点点头,“他说,他是一名赶尸人。”

    “……赶尸人?”

    唐拂衣再度不解。

    当年她与苏道安从彭青线的山坡滚落,救了她们并为她们治疗的那个“顾长清”,分明自称是一位准备要四处游历的道士。

    “嗯。”秦玉鞍望向唐拂衣,目光坦然而肯定,“他并没有撒谎。”

    “在那之后的好几个月,他又一次一次送来许多轻云骑将士的尸体。那些尸体都被用一种特殊的技法处理过,比寻常腐烂的更慢,虽然几乎都看不清面容,但大致都还能保持完整。而大多数早就已经找不见尸体的,他便捡了对方的军牌,一起送了回来。”

    “我曾问他,他分明与轻云骑和苏氏都不曾有什么联系,为何还要如此费尽心力。他只说自己不忍看忠义之师曝尸荒野,其余一句也不肯多说。”

    在某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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