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 41、江清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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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我说,可她问起来,总不能刻意瞒着。江依应该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可以理解这些难处,没什么能敌得过性命要紧。

    她闻言沉思,举着菜叶看了我半天,不知道又在琢磨什么,想着想着似乎想通了,胳膊往边上一甩,气得咬嘴唇,“也就是你,蠢得不轻叫人骗。”

    江依告诉我,南下途中汴京传来的消息,长公主于今年初春就薨逝了。

    没头没尾的事最吓人,何况还沾了死人,奈何头顶骄阳似火,眼下还是冒了一身冷汗。

    “柳大人十天半个月音讯全无,突然满目春风现身苏州,之前迟迟不露面难不成是去刨了陆星旗的坟吗?”江依气急,恼怒地拆了卷起的袖子,“什么东西!”

    我跟着她站起来,问:“现在怎么办?”

    她看向我,喘息逐渐平复,理性分析道:“不顾死活也不至于笨到这个地步,倘若她为主谋,找人假冒宗室女,就远不是一人生死的事。我家不在她亲族之列,我是怕……”

    “担心什么?”我问,心中一片茫然。

    她摇摇头,急得来回踱步,“再说吧,先去问她,看看是我错了还是她错了还是真有人诈尸了!”

    江依喊了陈霜过来,手也来不及洗,边穿衣裳边吩咐:“让人备马,到前厅侯着。你在这待着,看好书文。”

    “我不在这,带上我吧!”我惹的麻烦,当然要陪着。原本没什么,非要让人盯着我,事情绝对不简单。

    想尽各种办法劝解了一路,平心而论,世上的蹊跷事多了,我就不知道有国丧,自然了,公主亡故办不成国丧,规格不够却不至于一点信儿也没有,许是消息不太灵通。除此之外不是没有别的可能,现成的例证,我本来该死,江依执意逆转乾坤,世上许多事便更换了首尾,不似她设想的那般全然如旧。

    好比说,她曾力排众议深入西北腹地,无心之举打通了某个关窍,正好让专攻不治之症的灵丹妙药流入中原,救了即将亡故的公主,虽说牵强附会,却并非全无可能。

    江凭月让人去找王夫人,编了个由头在柳府院门前等着,只看日落之前柳仰会不会赶回来。

    一直待到黄昏时,大约是去看伤了,柳仰回府之后被我们从头摸到脚,江依很仔细,两只手按住人家颌骨来回揉搓,我在中间打圆场,说是江姐姐太想念她,南北折腾一个来回人都见瘦了,正心疼呢。

    两人摊开了说,江依问清了许多事,再三确认过是子虚乌有,她得了假消息,一直记到现在,误传导致的误会,公主没事,无人顶替,只是觉得柳仰人才难得于是出手相救。

    我就说,重新来一次,很多事情会变得不一样,这样一来,日子会新鲜很多,同样的光景来回两趟,细枝末出些差别不至于太枯燥乏味。

    离开苏州的前一天夜里,听闻我要走,江依的母亲来看我,她很和善,拉着我的手入座。

    院子里的姑娘点了灯就各自忙去了。江依穿得单薄,披了条带绒的布毯,站在池边喂鱼。

    “月儿自小娇生惯养,她的心思我能明白,只是不想别人家的女儿跟着受什么委屈,这些你先拿着,存进钱庄,日后回家也好,就在这住也成,找个铺面做点营生,不做买卖也是可以的呀,逛逛园子喂喂小鱼,都好的。”

    “夫人。”我推脱不掉,还是不太敢跟她家里的人多交往。

    江夫人也爱说悄悄话,她用袖子挡在面前和我说话:“收着,来没带人,收与不收是一样的,月儿得了什么口风要回来,我也不好碍着两位年轻姑娘,收着嘛。”

    她倚着长椅回望凭月的背影,将茶碗扣在桌上,起身折下一段枝条。

    我把银票上交给江依,从她那换了点碎银子,刚好够我从这里乘车回京。

    -

    暮春光景,重新开张,当天就来了一位贵客。是个出手阔绰的同乡小姐,衣着简单,样貌不凡,也是冀南人,爱吃我做的驴肉火烧和咸食小饼,说是小时候经常吃,后来大了,出门在外多年没再吃过这么正宗的,她很开心,时常光顾,给了我很多钱。

    她真的很奇怪,像江依找来的托,但言语格外诚挚,有段时间几乎每天过来,赶上人多就坐在一旁数花生豆,人少的时候看我不忙,会花很长时间陪我聊天,这么悠闲,一看就是平日养尊处优惯了的大户小姐,不像受江依之托每天到点过来送钱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封几乎与我同一时间抵京的信,拆开只有一句诗:“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

    中间是空白,尾端写着:“书文,总梦到你。”

    书信传情,江依的信在开头总是“书文书文见字如晤”,落款的边角写一个小小的“依”字,“依”字底下连着一轮当夜的月亮,只是等信交到我手里,月相往往变了。

    这封像是方才写就,墨迹未干,内封沾上几道黑印。

    不太懂书面式的古文,大概意思是明白的。江依鲜少自创诗文,读来第一反应是《江月令》之类的词句。查过了不是,我留了她家钥匙,可她不在家,不好直接过去翻她的书房。

    又过了一两日,永阳侯也来数花生米,点了碗清汤小面。江依只和文人结交,跟这位不熟,想必也不是受托消费。

    我认得她,挑了个话头问起官邮行速,最快也要数日才能抵达开封,她看到那句诗,猜想是发信人所在地连月阴雨,风气潮湿,封在竹筒,看似隔绝水汽,实则关了燥气的入口,邮筒装函,里三层外三层密不透风,于是一路潮着,无关行速快慢。

    永阳侯盯着那句诗移不开眼,我问她知不知道什么意思,她说:“似乎是,想你了。”

    再见面时已经很热了。有个人点了一大桌,吃完不给钱想跑,我攥着擀面杖追出去打,跑得太快又一门心思讨债,没当心别的,那人慌不择路被堵在死胡同,破口大骂又是说我闲得没事又是责备我借题发挥,擀面木杖轮了两下脸才老实闭嘴,倒在地上哭。

    料理完他,转身回头,江依一身青衣,玉簪盘发,碎发随微风飘动,就在不远处立着。

    方才街上那么多人,那人一路狂奔,我在后边一路追打,还不知道惊动了多少,她恰巧在,跟过来探查。

    我弯下腰把擀面杖扔到墙边,不知道该怎么走到她跟前去。地不平,擀面杖朝前磕磕绊绊滚着走。

    “墨书文,跑一个。”

    叫狗似的。

    她招招手,“往我这跑。”

    逗狗似的,经这么一说,脚底下更不会走道了,跌跌撞撞,一下扑到她身上,满手面粉按在江依肩膀,这可是新衣裳,她脾气暴,不打我算好的了。

    江依让我松开,抬起一只手作势要打。

    我连忙解释说:“跑太快,多跑两步卸些力气。”

    顺着她闭眼往后躲了一下,说打也没打,只拍了两下肩膀,半是责备地问我:“闹腾死了,大街上叫唤什么呢!”

    我回头,朝后边一指,“你都看见了,他没给钱。”

    江依沉了气,拍我身上的土,“没给钱,就是摔了你的桌子也不能追出去打。”

    我抬起两边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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