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叔父: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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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便拉着她胳膊在自己跟前转了个圈,好在没见皮外伤,身上有些血,也是他身上沾去的。

    “你怎么会在翡翠园?”

    见他神色稍一缓,众人都暗暗松了口气,有人上前道:“小人去打盆水给先生洗洗?”

    庾祺朝张达使个眼色,张达跟着一道出去了,余下之人,仍不敢妄动。九鲤看他们一眼,挨着庾祺坐下,悄悄将白天之事说了,说完禁不住眼眶一热,连连落泪,“我还以为您死在了潜龙山!”

    他斜过眼来,“怕我死了,怎么不去找我?”

    她抽着鼻子道:“我想着,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他一时不知该哭该笑,平日盼着她懂事,真懂事了,他又有两分失落。

    冷眼看她哭了一会,他抬手要抹她的眼泪,又见自己手上沾着血,只好扯了她的裙子替她揩了,“你当我那么容易死?”

    她泪光一闪,却笑了,双手一把吊在他脖子上,孩子气似的激动,“我知道您不会死!我知道您一定会找到我!”

    庾祺也忍不住笑了下,旋即双眼环着墙角那几个人,又泛出些凶光。

    三人劫后余生,惊魂难定,胡乱挤在那炕上。九鲤合衣胡乱睡在这炕里,庾祺只一条腿搭在上头,靠炕头坐着,说起昨日之事。

    原来自从昨日下晌与张达在潜龙山杀了十几名影卫,庾祺只怕还有追兵,与张达将尸体就地掩埋了,幸而天公作美,雪下个不断,将血迹都掩埋了,才暂且拖住了今早去潜龙山搜查的禁军影卫。

    二人在郊野躲藏一夜,原要按先前商议的,出南城在码头与众人汇合。可一来庾祺担心九鲤滞留城中找他,二来想着此去再难见陈嘉,杜仲之仇不能不报,便预备先潜去杀了陈嘉再走。

    谁知路上碰见这戏班,捉住一问才知,昭王逃京事发,齐府已被禁军看守,将里头一干人都赶了,他们只得回这租赁的房子里。

    张达在那头接话道:“于是庾先生想了个主意,既然事发,城门关口一定会加强防查,咱们不好出城,所以挟了这戏班,要他们明日夹带着咱们出城,咱们用他们的家伙都装扮了,大概能混过去。”

    庾祺斜下眼看着九鲤,又道:“若今日不为仲儿报仇,我还救不了你,看来是仲儿在为我引路。”

    九鲤翻身把他那只手握得紧紧的,“他还会保佑咱们明日平安离京。”

    张达在那头笑了笑,“大不了拼死杀出去!我当了这些年的捕头,加起来还没有这两日杀人多,倒是杀得痛快!”

    次日天不亮就起来,命戏班的人都装扮了,预备了马车,直奔南城。路上碰见两回禁军巡逻,倒都混了过去。到城门来,却见里里外外一两百号禁军,为首的是禁军队主及守门官,城门旁摆着桌子,桌上押着公文,连城墙下也贴满图影。

    九鲤在车内哨探一眼,有周钰的,叙白的,庾祺的,张达的,有她的,也有张顺的,还有一干不认识的人,却独没有关家人的。她不禁有些虚怕,把手塞进庾祺手中,悄声问:“为何关姨娘没被通缉?”

    庾祺看了手中一眼,攥紧了一笑,“关幼君何许人也,朝廷也没有证据证明是她接走了昭王,这些关卡查检的人平日都吃着她的好处,肯定向着她说话。”

    正说着,听见车外有守门兵卒议论,“人往西去了,肯定是从保定府南下去贵州,咱们这头查这么紧也是枉费,人家根本没走水路。”

    “听说往西跑了三个人,一定是昭王齐叙白还有王爷的贴身侍卫陶文。”

    “陶文武艺高强,不知道追去的人如何了。”

    “他再强也敌不过几十几百的禁军。还是朝廷里那些平日与昭王亲近的大臣们倒霉囖!”

    “咱们也倒霉,大过年的,又被调来当值,天寒地冻里守着!”

    赶上前头出城的两个农户查检完了,轮到庾祺一行,金老板先从前头骡车下来了,几个装扮了的人都跟着跳下车来。金老板说了身份,又走到后头马车来,将车上庾祺九鲤还有另两个唱戏的都叫下来,于前头并作一堆。

    守门官先看了路引,又扫着众人,“彩霞班——今日过年,不在家吃年夜饭,赶着哪里去啊?”

    金老板小心翼翼陪着笑脸,“倒是想留在家吃年夜饭呢,可是不成呐,老爷们家家要听戏,都排满了!这不,昨日才在白侍郎府上唱完,大早上就赶着去东安县刘公公宅中唱,怕来不及,先装扮上,去了就上台,一刻不敢耽误!刘公公两位大人可认得?先皇身边的老太监,九十多高寿了!连当今圣上都要给他两分情面。”

    二人就算不认得也听说过,是个老妖怪,最能折腾人,无事给敢去惹他?

    不过眼下非同小可,还得再查查。那守门官把一行人都转着细看,有唱钟馗的,有扮唐明皇的,有唱杨贵妃的。守门官心窍一动,命道:“挨个唱两句听听。”

    庾祺瞟了九鲤一眼,亏得昨夜

    间庾祺有所料,叫三人都学了一段。便从九鲤唱起,唱了几句杨贵妃,庾祺手托长髯,合着唱的唐明皇。底下一人几句,都唱罢了,守门官与禁军队主都没听出不对来,金老板又暗塞了些银子拜年,这才挥挥手,叫放行了。

    三人出城不远,便辞别金老板戏班,飞来码头。只见几条栈道上好些船泊在岸边,却甚少有人,偶有几个船家,又都不走。

    九鲤正犯愁,忽见一条货船上钻出来一个人问:“你几个可是姓庾?”

    庾祺打量他一眼,不像乔装,轻轻点一点头。那船家忙招他们上船,“丁掌柜吩咐我在这里等你们,不想你们今日才来!快走,只怕一会有官军来盘查。”

    这船不大,也有五六个伙计,掌柜忙吩咐解了缆绳开船。远远的那西岸值房外头,有人在瞧见这船动了,便欲来查。

    差官却在屋内叫住,“嗨,就那几艘船,昨日到今日不知查了几遍了,别费事,叫它去吧。”

    “小的才刚恍惚看见有几个人上船了。”

    那差官吃着炒黄豆,朝门外瞅一眼,把身上椅上拢紧了,想着那船也是丁家的,素日吃他们比吃朝廷俸禄h还多上几番,何必为了高堂远庙里的事得罪了他们?反正谁造反,谁做皇帝,都不与他们相干。

    只管漫不经心道:“上船就随他们上船,听说昨夜小陈国舅家的二爷被杀死在翡翠园,一夜间十几条人命,亡命之徒,你们拼得起么?”

    外头几人一听,踌躇之下,又都钻进来了。

    只等那船一离岸,九鲤一颗心才从嗓子眼落回肚皮里,头一遭觉得坐船坐得如此踏实。她松了口气,一看庾祺张达,一个“唐明皇”,一个“钟馗”,忍不出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一笑,笑得彼此惊魂渐定。那船家叫人打了热水来,三人将脸上油画洗净,脱了行头走来甲板上,统统丢进铜盆里烧了。

    张达环顾两面山川,忽地朗声大笑,“想我张达,做了半辈子捕头,捕盗缉匪,没想打却做了一个谋逆匪徒!”

    九鲤也笑,“我何尝不是公主没做成,倒做了个通缉要犯。”说着反身靠着阑干,两只手肘反搭在上头,仰面望向庾祺。

    他那道刀伤已结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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