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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叛叔父》 130-140(第13/14页)
个我和秦大人也查问过,这个姝嫱在苍梧轩当差的一年,常常挨罚。据苍梧轩的六个宫女两个太监说,她做事丢三落四粗心大意,所以掌事姑姑生气时,难免掐打她两下,也常罚没她一些薪俸。”
九鲤马上想到早上陈贵妃身边的那个盛气凌人的宫女,“这位掌事姑姑是不是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眼睛细长,个子高挑,身量纤瘦?”
邹昌道:“不错,她叫韩蕴儿,自从贵妃娘娘选入宫中,一直服侍其左右,直到娘娘封了贵妃才升任苍梧轩的掌事姑姑。”
庾祺一手摸着下巴歪在衣裳沉思一阵,觉出点不对,“皇后早在十年前就病逝了,按名位眼下后宫之中应当是贵妃娘娘最高,该是她执掌后宫,想必贵妃娘娘宫中当差的都是些最精明强干的宫女,敢问这么一个粗手笨脚的宫女,怎么会安插到苍梧轩去当差?若是早先没发现,后来发现了,也该及时撤换这个宫女,”说着,他端正了身子笑问:“难道还会是因为宫中人手欠缺?”——
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第140章 出皇都(廿四)
庾祺问完,双眼随意地朝秦济看着,目光却显出两分逼人的态度。秦济一时不好答话,只怕稍有不慎给陈贵妃添什么嫌疑,便稍稍避开眼,拇指刮着唇上的胡须,做出一副仍在思索的样子。
半晌不闻他吭声,邹昌便笑着将腿翘起来,接过话去,“这件事本官曾问过沈公公,听说是去年年节底下那姝嫱往苍梧轩去送灯烛,远远地就被皇上瞧见了,皇上说正巧苍梧轩缺个宫女,就随手将她指给了贵妃娘娘。”
这事奇怪,皇上日理万机,哪有工夫亲自安插宫人?九鲤歪着眼看了下庾祺,“贵妃娘娘竟得宠至此?皇上还亲自为她指派宫人?就算是皇上指派的,她做不好事,该换不是一样能换?”
邹昌秦济二人皆不作声,稍后秦济才道:“圣意谁敢胡乱揣测?宫闱之事,更不能随意置喙。”
九鲤只得咽下唾沫,不好再追问。那头叙白却像有所领会,笑道:“敢问二位大人,这姝嫱姑娘是不是长得有几分颜色?”
见秦邹二人皆轻轻点头,九鲤恍然明白了,皇上大概是被那姝嫱的美貌吸引,所以留意到她,正巧苍梧轩缺人使唤,便将人安插在内,日后他常到苍梧轩走动,也能时时见得,这份用心,就算姝嫱差事当得再不好,陈贵妃也不敢轻易撤换人手。
哼,看来不论是平民是帝王,可见都是好色!九鲤想到此节,不由得把目光转下来,落在庾祺高挺的鼻梁上,他的鼻梁挡住了那一边的眼睛,这只眼睛微微低垂着,目光散漫地落在地上,不知在想些什么,此刻安静得像尊象牙雕塑的神像,仿佛没听见大家议论。
喁喁碎碎的谈论声中,他忽然抬起头,向门外望了一眼,起身朝邹秦二人打拱,“天色不晚了,不敢再劳累二位大人,草民等这就先告辞了。这尸检的案卷能否誊录一份,让草民带回去仔细斟酌?”
秦济这回倒未多说什么,叫了个文吏来当场誊写一份交与庾祺,不冷不淡地叮嘱一句,“庾大夫,这里不比南京,凡事可要三思而后行。”
庾祺带笑谢过,便领着九鲤三人辞出刑部大门。倏地一阵寒风钢刀似的刮过,九鲤鼻头一酸,猛地打了个喷嚏,庾祺随即侧过身,将她的斗篷拉了拉,重新解开系好。
不知几时这外头又下了一阵雪,将街上的车辙印和脚印都重新掩盖住了,那石狮子底下候着两辆马车,车顶上也覆着一寸深的白雪,在日薄崦嵫中,显得格外凌厉明亮。
时近晚饭,街上显得愈发零落了,这时候要去昭王府已有些迟了,叙白便歪过脸和众人道:“天晚了,咱们还是先回去用饭,明日再去王府不迟。”
可巧九鲤肚子里咕噜叫了一声,庾祺听见,便点一点头,先一步朝石阶底下走去。不想九鲤冷不防在后头踩滑了一下,一个趔趄险些扑下台阶,亏得他闻声掉转,一把将她接在怀里。
“怎么这么不当心?”
“这鞋底子有些滑。”九鲤嗔道:“不知道京城的雪竟这样多。”
叙白在后头要拉她,终是慢了一步,只得眼瞧着九鲤微微红着脸从庾祺怀中退出去,刚好又一缕寒风拂来,在他心里扫荡了几回似的。
庾祺朝九鲤脚下瞥一眼,她脚上穿的是一双软缎白靴,虽用了双层缎子缝制,终归是薄了,难抵北方的凌厉天气,何况这料子雪里踩一踩就湿透了。他道:“明日在街上找一找有没有卖现成羊皮小靴的。”
叙白咳了声,清一清干涩的喉咙,走上前来搭腔,“回去问问杨管家,他对京城熟得很,哪里卖什么他一清二楚。”
不想庾祺九鲤皆不搭话茬,转身朝前一辆马车款款走去了。
偏张达觉得眼下是住在齐家旧宅,怕面上过不去,免不得
笑呵呵敷衍叙白两句,“咱们入京就下雪,不知要冷到什么时候,看来明日我也得上哪里寻摸一件皮袍子穿,齐二爷也替我问问杨管家哪里有卖旧皮袍子的。”
马车驶在路上,九鲤扭头撩开窗帘瞅了一眼,外头是白而冷的世界,苏州就不如京城下雪下得多,积也积不厚,风更不似北方这般萧瑟。她对京城的任何一点都没有印象了,故乡成了他乡,感到种沦落天涯的孤寂。
好在庾祺就在她身旁坐着,她把脑袋搭在他肩上,“叔父,早上您见到皇上,觉得我有哪里长得像他的没有?”
她的双手攀着他的手臂,他斜下眼,拉过她一只手握住,“你不是说上京来寻生父原是为了我们两个的事,既如此,认不认得到,又有什么可伤心的?”
九鲤撇撇嘴,“我可没有伤心,就是拿不准他到底是不是我爹。”
“倘或不是,一位皇上,不可能亲自召见咱们,这些大人也不会对咱们是这个态度。”
“那早上见到他的时候,他怎么也没叫我吃顿饭呐?”
庾祺听着这孩子气的家常话只觉好笑,“他是皇上,不是寻常人家的老爷,咱们进宫也不是去做客,就连四皇子也不能轻易与他同桌用饭,你看陈贵妃如此受宠,见着他也得磕头下跪,这就是天子,天子都是高高无上的。”
她叹了声,“那这样也怪没趣的,不像咱们家里,您再凶再严厉,我和杜仲还有老太太也是与您一桌吃饭,您虽然不说话,可我们知道,您再也不会将我们从庾家赶出去,更不会砍我们的脑袋。”
庾祺微微笑着不接话,紧握着她的手,那手暖得她瞌睡起来,慢慢阖上眼皮,再睁眼就已回到齐府了。
四人在叙白房中吃毕晚饭,管家杨庆年亲自端了热茶来,殷勤地嘘寒问暖几句,又往熏笼里添了些炭,端着茶盘出来,一旋身,却躲在窗户旁听几人说话。
里头叙白正问:“先生,您吧这份案卷带回来,可是觉得有什么蹊跷之处还需仔细斟酌?”
庾祺不看他,垂眼翻弄着那几页纸,“没什么,只是觉得死者身上的伤势有些奇怪。”
九鲤正坐在榻前的圆案上吃茶,闻言急着将热茶咽下,咽喉猛地一烫,朝前一倾,将剩在口里的茶水全吐在了地上。她一壁张开嘴吐舌头,一壁抬手朝口里扇着,衣襟打湿了一片,显得十分狼狈。
叙白忙摸了帕子递去,紧跟着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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