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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叛叔父》 100-110(第11/19页)
灰心,一时忖量,要是在这些下人里找不出嫌疑来,一样还得在他们齐家的主子身上查,若真查到榎夕头上,他当如何?
这厢庾祺暗窥他片刻,倏然听见那头又做起法事来,便翛然立起身,“还是到四时轩那头去看看热闹吧。”
于是众人出了书房,正往西南角走来,庾祺眼尖,远远扫见一簇花荆后头有个绿影子动了一动,遂想起九鲤穿的青绿的衣裳。四下一看,离花簇前头不远有个女人正朝二门那头去,像是缦宝。庾祺故意落在后面,趁众人没留心,涉过苍翠树荫而去。
九鲤肩膀突然给人轻拍一下,吓得她猛然回头,一看是庾祺,便气鼓鼓瞪他,“您吓死我了!”
“躲在这里瞧什么?”
“我原和大奶奶还有一班人在那头看做法事,谁知大奶奶中途走开了,那位凡一道长也不知几时不见了人,所以我跟着大奶奶过来看看。”九鲤伸头一望,缦宝已走没影了,她便拉着庾祺朝那路上跟去。
此刻齐府家仆多在看做法事,四处不见人影,倒是个偷偷幽会的好时候。九鲤拉着庾祺走不远,又现了缦宝的身影,只见她谨慎地朝四下里哨探一眼,钻进前头一间门窗紧闭的屋舍内。
九鲤拉着庾祺的袖口,一面走,一面低声道:“您瞧,齐府空屋子多,那想必也是间空屋子。是不是趁大家都在瞧热闹,他们偷偷在此私会?这臭道士倒会钻空子,敲锣打鼓地叫他几个徒弟把人都闹到那头去,他就能避人耳目了。”
庾祺见她在前头猫着腰走,不由得好笑,拉她直起腰来,“既没人,你还鬼鬼祟祟做什么?绕到后廊上去。”
两人走到后廊,声音又低许多,“这一早怎么不见齐叙匀?”
“听说他吃过早饭就到衙门去了。”九鲤缩在窗户底下朝他招手,可他硬是不肯缩下来,只在窗户旁边站着,她暗翻了个白眼,什么时候了还顾着体面?
二人朝纱窗里窥去,只见两个人影模模糊糊相对着,缦宝像是递给那道士一样什么东西,“就这一回,下回再要我也没有了。”
凡一呵呵一笑,震得一副肥肥的身子骨轻轻颠动着,“我知道,大奶奶放心,我日后再不来找你了,等法事做完,以后你到白云观呢,咱们还当是和从前一样,你本本分分当你的奶奶,我规规矩矩做我的道士。”
听这意思是要断了私情?
九鲤半蹲不蹲地折腾得腿麻,朝庾祺看一眼,干脆溜到他身边来,从他肩头歪过眼往里瞅。
缦宝道:“但愿你说话算话,我可嘱咐你,一个字也别漏给人知道。”
“这个你尽可以放心,我要是想漏给旁人听,也就不来找你了,我自去找该找的人。”
“好,我先出去,你隔会再出来,免得叫人看见。”
凡一笑道:“奶奶也太谨慎了,你顾着体面,人家可不顾,你倒周全得紧。”
缦宝冷笑一声,就从前面开门出去了,隔了会,这道士也自开门出去。
九鲤与庾祺绕廊出来,慢慢往四时轩那头去。九鲤一路疑惑,两手揪着道:“听他们的口气,怎么又不像是有私情?有情的男女哪有这样说话的,一点也不软和。”
庾祺低头一瞅,原来她不是在揪手指头,是在掐着朵嫣红的小花,染得指端全是那红艳艳的汁子。他脑仁突然发了下昏,站定了,摸出帕子捉了她的手一抖,将花抖在地上,替她擦着手。
她讪讪一笑,“您说大奶奶给他的是什么?纸一样的东西,会不会是宝钞?”
庾祺敛着眉道:“倘是宝钞,那道士一定急着去兑取,午后看他出不出府,若出府去,叫张达跟着他。”——
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第107章 齐梁界(十九)
二人慢慢走着,一夜雨过,园中秋寒,这路上绿荫蓊薆,枝叶上总是滴下水来,庾祺将九鲤从那些树底下拽到自己另一侧,九鲤不防,趔趄两步,嗔瞪他一眼。
他板着脸道:“你肩上都沾湿了,就不知道走开些?”
她小声嘟囔,“说着话就没留心嚜。”
窥着他没奈何的神情,她反而高兴,双手吊住他的胳膊朝他歪着脸笑,“您就放心吧,我没那么娇弱,不会病的。”
庾祺睨下眼冷笑,“真病了不舒服的又不是我,谁不舒服谁受着。”
她松开手翛然道:“我要是病了,谁急谁知道。”
他轻哼一声,捉着铁链子过问起思柔的病情,九鲤道:“好些了,就是有些事记得有些事不记得的,不能提死人的事,一提她就闹说有鬼。”说着嗤笑一声,“胆子比老鼠还小。”
“那位二姨娘呢?她怎么样?”
九鲤缓缓摇头,“我听您的话,也留心了她,可她并没有什么异样啊,一直守着齐太太,端茶递水勤谨得很。是不是当小妾的都像半个丫头,只怕比丫头还尽心点呢!”
一面说,一面撇嘴叹气,“虽然他们这等读书人家规矩大,不过像她这么惧怕太太的倒少见,尤其是老爷已经过世了,上面也没有长辈盯着,自己生的儿子又考取功名做了官,其实没必要如此战战兢兢。我看她惧怕太太也惧得有些没道理,倒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一语点动庾祺,他斜下眼看她一回,又调目望向前面太阳照着的小路。怪不得总觉得那榎夕有哪点不对,是了,她对思柔过分敬畏,其实没道理,她为齐家生养过子嗣,又帮着打理家务,凭这份劳苦功高都在齐府立稳了脚跟,不比那些除色相之外碌碌无能的小妾,何必如此窝囊?
隔会,他自笑一笑,“你几时懂得这些事的?”
九鲤撇下嘴,“我是姑娘家就一定不懂啦?老太太和冯妈妈从前说过好多这种话,她想嚜要我以后出阁到人家去,肚量里要能容人,不要叫人家说咱们庾家养出的姑娘小肚鸡肠爱吃醋。”
庾祺含笑点头,“算是白教了。”
这话无非两个意思,一是不送她嫁人,二则他也不会有二心。九鲤暗咂片刻,睐着他眉飞色舞地笑起来。
却说四时轩那头,缦宝与凡一相继归来,张达暗把杜仲撞了撞,朝他使眼色。
偏这眼风给叙白捉到,亦暗暗审视缦宝与凡一,先还没留神这二人不在场,法事行到一半他二人前后相隔片刻过来,眼下那凡一接过铜铃摇着念咒,随手向空中抛撒符纸,随即呷了口酒,朝接桃木剑,一口喷去,燎起股大火,众人看得拍手跺脚,独缦宝不朝他看,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叙白默不作声,隔会又看见庾祺九鲤姗姗来迟。九鲤站到缦宝旁边,缦宝柔声问:“你到哪里去了?”
九鲤嘻嘻一笑,“茅房。”
叙白一看她那笑便知是在敷衍,却装作不知,待法事了毕,众人皆散,叙白请着庾祺九鲤进二门内替思柔看诊。
杜仲张达按庾祺吩咐,并未曾跟着进去,只假意闲逛,远远跟随几个道士走到东南角,在两间客房外面等候一会,果然见那凡一道士换了身灰色直裰出来,直往东南角门上出去。
二人紧随其后,跟至不远到三和街上,见其钻进家钱庄内,便在街角等候。张达抱起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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