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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叛叔父》 90-100(第3/19页)
,廊下有来回走动的脚步声,觉得随时有人来敲门。越是提心吊胆,越是有种惊心动魄的刺激,九鲤感到他似乎呼.吸.声更.粗.更重了,心跳亦更急迫了。
她自己也是一样,昏头昏脑的觉得脚步在转动,睁开眼一看,发现竟已被他带到了床前。尽管彼此都知道这样不对,但都不知不觉地走到这危险地方。
她穿着一件雪青短衫,扎在酱紫色的裙里,庾祺把那衣角拽出来一片,手往里伸进去,欲停不能停,只好盼着她叫停,“你不怕?”
怕什么?怕疼,还是怕冯妈妈说的,男人都容易始乱终弃?
不,她一点没觉得是给他白占了什么便宜,他无缘无故便养了她十几年,花费他太多心血,他一定比她自己还怕她受到一点伤。
她不禁庆幸,倘或爱是一笔生意,他在他们相爱之前就已投下了太多本钱,要撒手,他必然舍不得,这倒成了他们这段关系的好处。
她自彼此唇缝里嘻出一声。
庾祺把她放倒在床铺上,撑起来一点看着她,她眼睛里尽管羞赧,却不退避,似乎早就准备好了到这一刻。她到底喜欢了他多久?他不由得沾沾自喜。
男人到这时候就不是人了,丧失了做人的理智,遵循的完全是一股动物本能,他想着自己也不过是一只野兽,一面羞惭,一面动作变得更粗犷。
九鲤浑身细细.颤.抖,细细地喜悦和期待着,她看着他的脸,因为太贴紧,他的五官显得混乱,但她仍然轻易捕捉到他晃荡的汲汲的目光,她从没见过他如此的目光,床架子有些动荡,她觉得像是在天荒地乱中遇到他,是命中注定的,便紧紧攀住了他。
铺子大概是关门上了板,听见丰桥在廊下说话:“老爷呢?”
两个人都紧张起来,还好雨青拉了丰桥往后头厨房里走,“老爷在问鱼儿什么事,大概是鱼儿闯了什么祸,我瞧老爷脸色可不好,正生气呢,你别往枪头上碰,帮我搭把手做饭去。”
他们从窗外走过去,那太阳光一暗又一亮,庾祺一下看清枕上这张脸,带着迷醉的笑,和一张稚嫩的小脸重叠起来。他恍惚中想起她两.三岁时,五.六岁时,七.八岁时的模样——他想到“养育之恩大于天”这话,心里陡然打个冷颤。
他忙从她.身.上.爬起来,坐在床沿上。随后九鲤僵住了笑脸,也坐起来,从侧面看着他。
他躲不开她失落的目光,只得转过头来笑笑,“这样不好。”
到底什么不好?是他们不该在没有名分前做这事,还是根本就不该做这事?九鲤一双眼睛忽然从失望变成幽怨。
庾祺把她凌乱的衣裳拉拢过来理好,留恋地摸着她的脸,又轻轻吻.她,“往后日子还长,不急在一时。”
她当然知道他们往后日子还长,一辈子都有剪不断的关系,使他们不可能分开,然而又是一层阻碍。她鼻子发着酸,觉得此刻再对他说什么都没有意义,她说得已经够多的了。
隔会听见老太太的声音,九鲤忙理好衣裙开门出去。
老太太正走到廊下来,见她是由庾祺房里出来,不由得歪着眼往里瞅一眼,还好看见庾祺坐在外间椅上吃茶。不过她不免还是有点疑心,拉着九鲤往正屋里走,故意笑着刺探,“关着门说什么呢,是不是又挨他骂了?”
九鲤心也慌脚也慌,只好把杜仲丢出来,“不是,叔父是问我杜仲今日到哪里去了。”
“仲儿出门了?”老太太走到榻上坐下,吊起眉来,“他不是说身上不爽快,不肯跟我到魏家去,倒又自己往外跑?上哪去了?”
九鲤只好笑着摇头,“不知道呀,他出去时我都没瞧见,才刚和叔父说他还不信我呢!”
老太太心下纳罕,杜仲出门去也没甚奇怪,怎么兀突突要打听他往哪去,难不成是庾祺在外头什么要紧地方碰见了他?
她眼睛一转,拉过九鲤的手低声问:“是不是仲儿那小子到什么不正经的地方去给你叔父瞧见了?”
“什么不正经的地方?”
“啧!还说你在外头跟着衙门里的人长了不少见识,连这还问!”
九鲤领悟过来,原来是说那些行院里头,她只能傻呵呵摇头,“我不知道呀,叔父也没和我说什么。”
老太太心想八成是了,不过也没什么了不得,但凡有钱些的人家,谁家爷们儿不是这样?杜仲到底年纪也不小了。
她拍着九鲤的手,“
等把你的事情定下来,也该替仲儿寻一门好亲。”说着,睇着她暧.昧地笑起来,“魏老太太高兴得很哩!”
九鲤只是乔作羞傻地笑着,没话答她,心里只想着,这话轮不到她来答,该庾祺来答,他不能躲。
可老太太也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和庾祺提起,怕庾祺怪她自作主张,只是俄延,反正和魏家说定的,十月里打发人来提亲,到时候他自然就能知道了。
庾祺这头见老太太自从魏家回来没话,却当是和魏家还没议定,因此他也不问,大家都装聋作哑,不到必要的时刻,谁都不想面对这两难的问题。
谁知怎么的,这信竟先给叙白听了去,暗里一盘算,不能叫魏家捷足先登。可巧这时候昭王周钰已与京城刑部一位姓秦的主事到南京来了,横竖青莲寺一案自有彦书陪他二人复核,叙白便特地向他告假,好抽出空子来同家人协商去庾家提亲之事。
彦书自然无话可说,到行馆里来同周钰说,周钰攲在椅上,笑着点头,“青莲寺一案证据充足,皇上派我和秦大人来复核,不过是以示公允,秦大人虽是陈党的人,可证据确凿,他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也好,你定完亲事,就和我一同上京,我来时皇上曾要我传你上京,要你亲禀此案。”
叙白稍感意外,“传我上京?”
周钰微笑,“或许皇上已经不计较从前你祖父的事了。”
可据叙白多年冷眼看来,当今圣上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实在说不准皇上此举是何用意,若说要拔擢他,他实在有些不信,齐家从他父亲开始等起,早等得心灰意冷。
不过他仍然跪拜下去,“谢圣上隆恩!”稍后他站起来,又低声道:“鲁韶还有几日便到南京,他会去荔园敬候王爷。”
周钰沉默了片刻,反正有备无患,况且鲁韶此人不但矿资多载,在四川还有不少人脉,况且他生父有不少旧部在贵州驻守,贵州的兵力加上四川的铁矿,岂不是地利人和。
经过短暂深思熟虑,他点点头,又笑说:“你和庾家的亲事,那庾祺答应了么?”
叙白走回座上坐下,“虽未亲口应下,但他此刻也是进退两难。”
“进退两难?此话怎解?”
叙白只是笑,周钰稍后以为他是指那九鲤对他已情有独钟,便也笑,“这真是你的福气,你可知那庾九鲤是谁的女儿?”
“不是早就清楚是全姑姑的私生女么?”
周钰点着头道:“那你可知道上回我给你的全姑姑的那幅画像是从何处得来?”
叙白倒从未留心过这问题,“大概是全姑姑从前在宫中做女官时,先皇命画师替她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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