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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我与陛下和太子都重生了》 40-50(第13/19页)
”
跟在后面的翊卫互相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上一轮巡防时,似乎并未开窗。而且太子殿下睡觉的时候也不喜开窗,理应是关着的才是。
“今夜不是曹公公当班吗,怎会犯这样的错误,竟连窗户都未关好,风随便一吹便开了,万一叫殿下着凉了可怎生是好?”领卫自言自语着,刚准备去叫殿门口值夜的内监关窗,谁知走到寝殿廊下时,却突然一愣。
原因无他,方才离得远,只看见窗扉开了半扇,但现在走近了,却赫然发现窗边上竟然站了一个人!
此人一身暗绸寝袍,乌发披散,安静地站在半开的窗户之后,一点声音都没发出,若不是领卫手里的灯笼光芒微微照亮了他的脸,他不知还要在这幽夜中隐匿多久。
“殿下?”领卫诧异开口,连忙行了一礼,“殿下怎的还未歇息?可是有什么吩咐?”
太子幽幽地注视着他,半晌,忽地古怪一笑,将窗户关上了。
领卫低着头,并未看见太子的表情,再抬头时只看见一扇紧闭的窗户,不由生出几分困惑。
但困惑归困惑,太子行事无须向他交代,既然没有吩咐,那他继续履职巡防便是。
领卫刚一归队,便见漆黑的寝殿中忽地亮起了昏黄的烛光。
值夜的曹公公终于察觉到了身后透出来的亮光,连忙叩门,恭声问道:“殿下醒了?有什么事吩咐奴婢?”
“没有。”殿内传来太子冷淡的声音,“谁也别进来。”
曹公公眼皮跳了一下,应了声“是”,便又缩着脖子继续立在门口了。
好奇怪,太子殿下从无起夜的习惯,今儿怎么突然醒了?听声音,心情似乎也不大好,他一个人大半夜的在里头捣鼓什么呢?
曹公公默默地胡思乱想着。
寝殿内,太子举着一盏烛灯,五指缓慢地抚过面前摆放的瑶琴。
这把琴,是今日——不,已过子时,现在是昨日了——是昨日姚璧月亲手所赠,不仅直言她不想嫁给他,还暗示了他可以将此琴转献给更适合之人。
姚璧月。
太子闭了闭眼。
这个蠢货,这个恶妇。
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马上就去杀了这个女人。
但,现在不是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杀姚璧月轻而易举,但姚璧月是簌簌的朋友,他绝不能因为这么个狡诈阴险的女人,让簌簌对他的怨恨更上一层楼。
——他是今夜重生的。
入睡之前,不知为何,水市桥头上,武安侯夫人那张美人含惊的面容,总是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很明确地知道那一刻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但他认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只是他下意识的反应,算不得逾越。
但到了夜里,他还是忘不了白日里的事。
这很不对。
他唤了人,给自己点了盘安神香,这次终于睡了过去。
然后他就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醒来后的惊悸、茫然、不解、愤怒……都已经过去了。他花了一个时辰平复心情,回忆了梦中荒谬的一生,也厘清了自己当下的处境。
——他重生了,重生在了一个他上辈子完全没有经历过的时间点。
也重生在了自己还是一个天真蠢货的时候。
两世人生,前半段全然相同,但从赏花宴那日开始,一切突然发生剧变。
他想起这辈子迟迟未有人选的太子妃之位,想起这辈子突然成了亲的武安侯,想起前几天父皇对他急转直下的态度,想起这几日朝中非议不断的急遣武安侯回边的圣旨,想起昨日在水市桥头与她的重逢——他的惊鸿一瞥,换来的却是她的落荒而逃。
一切都非常明了了。
如果他可以重生,那他们当然也可以。
可是,上天为什么要这样愚弄他,为什么不能只让他一人重生?
为什么要让他一边狂喜于她鲜活的生命,一边又让他痛苦于她对他的避之不及?甚至,让她重生也就罢了,是他对不起她,她恨他、厌恶他、躲避他,也是理所当然,那都是他活该,他没有资格再去染指一个单纯懵懂的她,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承受任何磨难,来偿还他对她的所有亏欠。
可凭什么那个老东西也重生了?凭什么还重生在他之前?所有悲剧的根源都是他,他凭什么还敢妄图夺取她这辈子的自由,凭什么还敢对今生一无所知的他下手?!
太子望着面前的长琴,猛地伸指一扯!
极好极韧的弦,本不该轻易断裂,但在他的用力撕扯下,竟发出铮然裂鸣,倏地崩断了。
几缕鲜血顺着他的指缝缓缓流下,他撑着桌面,重重地喘着气,眼中泛起血丝。
姚璧月不认识这琴,可他却认识。
这是那个老东西送给簌簌的琴,他忘不了她被一道圣旨封为贵妃时的晴天霹雳;忘不了老东西站在他面前,跟他言之凿凿地讲起他与她的前缘时,那种半是劝告、半是炫耀的嘴脸;忘不了宫中家宴,她与母后,一左一右坐在老东西的两侧,她没给他半分好脸色,却时常与老东西眉目传情;忘不了她病得形销骨立之时,求他把琴还给她,而他一时心软给了琴,她却用这把琴反复践踏他的底线。
这最后这把琴碎了。
被她命人砸碎在了大雪纷飞的深宫之中。
那是他永生难忘的一日,那时他已与她冷战半月,不曾见她一面,只每日听下面宫人汇报她的动向。
然而那天他如常早朝,却在进行到一半时,看到了在乾阳大殿门口张望迟疑、欲进又退的,看守她的禁卫。
这不是那个禁卫该来的地方,更不是那个禁卫该来的时候,然而人在这个时候来到了这个地点,只能说明一件事——
他浑身的血一瞬间就凉透了。
而在将人召至面前,听到对方战战兢兢汇报的消息后,他更是直接眼前一黑,从龙椅上滚落了下去。
满殿大臣与宫人一拥而上,嘴里惊呼着陛下,将他围困在中间。
他怒不可遏,喝退了所有人,疯了一样地跑出乾阳大殿,往宫苑深处狂奔而去。
车驾来不及召,龙辇更是无用,他就这么靠着一双腿,一路狂奔,奔到他扯落了碍事的冕旒,奔到他扔开了沉重的大氅,奔到他喉咙发冷,嘴唇发痛,头脑发昏。
他终于奔到了她所居住的殿宇门前。
守卫、侍女、女医,几十号人,满满当当地跪了一院子,面如白纸,抖如筛糠,等候着他的发落。
他摔了一跤,正摔在满地琴木碎片之上。
木片刺破了他的手掌,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只发了狠,一边四下环顾,一边厉声喝问:“谁干的?谁允许你们把这琴砸了的?你们知不知道这是她最喜欢的琴?一群刁奴,竟敢擅自动她的东西,朕要把你们统统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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