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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原来我是攻略游戏NPC》 110-120(第12/18页)
生雾阻挡在外。
这无疑是个复杂而艰巨的任务。不断有新的玩家赶过来, 必须不时开辟一个通道供他们进入,也有进来的玩家突然反悔,吵着闹着要回到玩家大厅与里昂重新订立契约加入【新生】。
更麻烦的还在于大批量的被里昂操控的傀儡在不断破坏着这个由众人艰难维系着的防护网。
防护网外弥漫着一层稀薄的雾气。因为这里是地下建筑,再加上玩家们应对得及时, 这里的往生雾远不如地上那般浓稠、致命。
雾气里,密密麻麻的傀儡在不断地发起攻击并阻拦着试图加入的玩家,内部的玩家愤怒地咒骂,来回奔跑着查漏补缺,还要注意着自己这边是否又有人里应外合搞破坏,更麻烦的是地下二层的灵魂陈列室里仍残存着一些傀儡,之前双方已斗过一场,对方只是暂时被封锁在了地下,仍得担心着他们卷土重来。
白晓华看着那些傀儡一张张死寂无神的面孔和机械式的动作,心脏如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脊背一阵阵发冷。
那些曾在副本里死去、被夺走灵魂所属权的玩家,如今就像恐怖故事里的活死人一般。如何生,如何死,都再不由自己了。那一张张脸孔,一双双眼睛,失去了神采,失去了灵魂,远远望去竟像是同一个模糊模板的一再重复,连最后的样貌都失去了。
不再是人,而是化作了混沌的鬼。
那本来也有可能是我的命运。
彻骨的寒意令白晓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他又想道,这里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傀儡被阻拦在外,压在防护网前的数量有限,而里昂拥有的傀儡有近四万之多,再加上如有实质、无处躲避的往生雾,蜂巢地上又该是怎样的地狱之景。之前隔着屏幕感受到的冲击远不如身临其境的体验。
啪的一下。白晓华的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一只手按压在他的肩头。身体情不自禁的颤抖都被这一掌拍散了。
白晓华被拍得有些痛,他侧脸看去,原来是王恋歌。
白晓华以为这是王恋歌在为他加油打气,但仔细一瞧,王恋歌大半身体都快压在他身上,按着他肩膀的手用力很大,根本就是在靠着白晓华的身体给自己做支撑。
王恋歌脸上还挂着一抹凹造型的无畏笑意,但他嘴角僵硬的弧度和微微颤动的肌肉却将他内心的惊恐暴露无疑。
他们无声地对视一眼。
王恋歌发出掩饰尴尬的笑声,重新立定站直:“晓华啊,我和关哥这就走了。咱们回头再见!”
按照计划,白晓华要暂时留在这里,等到他们确认了里昂可能存在的所有坐标后,再跟着荆楚一起行动,以最高效率一口气接连穿梭数个坐标,验证所有可能性,打里昂一个措手不及。
说罢,王恋歌便跟在关越身后向外走去。
希望一切顺利。
白晓华目送二人的背影,在内心祈祷着。
游戏后台,阿波菲斯的数据核心急速运转着,以最快的速度,攻占一个又一个副本。当前,对游乐场的侵蚀进度已逼近百分之五。
在先前清理掉所有里昂的代理人的行动后,他再没遇到任何阻碍。如果以当前的速度进行下去,不出半个月,他就能瘫痪整个游乐场。到时,失去了副本游戏这一前提条件,里昂与尚存活的玩家们的交易就将自动解除。
只要半个月。
比起里昂于虚世建立的漫长的骗局而言,比起无数玩家在恐惧和绝望中度过的日夜而言,半个月明明只是很短暂的一段时间,可在往生雾对玩家灵魂的威胁下,却变得无比漫长。
每时每刻都有玩家的灵魂消散于往生雾的幻境中,每分每秒都有玩家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而选择向里昂投降,明明解放就在眼前,却再次跳进里昂的陷阱,主动为自己套上枷锁——这一次的枷锁就不是靠着阿波菲斯瘫痪游乐场就能解开的了。
阿波菲斯本是梁沐和玛格丽特等人最大的底牌。
阿波菲斯是唯一可能毁灭所有副本游戏的存在,他就是为此而生的。他的诞生是一个奇迹,他跟梁沐的相遇是一个奇迹,他跟着梁沐合作成长到今日的地步更是一个奇迹。
他是最稳妥的解放尚未“死”在副本里的玩家的手段——即使消灭不了里昂,只要让【数字世界】无法再正常运转,尚未被收割的玩家就将得救。
但里昂的绝地反扑使阿波菲斯这张底牌的作用大打折扣。他利用往生雾拖所有人去死,不想死的就要重新与他达成交易,签订另一份卖身契。
里昂比起身为病毒的阿波菲斯更深谙毁灭的力量。他用毁灭使人屈服,用毁灭为自己注定失败的终局谱写最残忍黑暗的颂歌,献祭最丰盛昂贵的祭品,只给人留下最深的伤痕,最毒的蔑视。
这也是里昂没打算与阿波菲斯搞攻防战、努力维系游乐场存续的原因。
梁沐很确信这一点。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里昂自己之外,最了解里昂的或许就是梁沐了。
那场毁去里昂一半灵魂但最终还是失败的行动里,控制住里昂的时候,梁沐与他有过肢体上的接触,从而读取了里昂的很多记忆。
很多人常常会觉得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做出击破人类底线的恶行。
人们恐惧未知,恐惧无常,好像只要能找到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只要那份骇人听闻的恶意只是因为犯罪者受到了极端的伤害才产生的,被恶惊扰的内心就能重新获得平静。
可这世上就是存在无端的恶。很多时候,一个恶人不仅没受到任何虐待和伤害,反而自小就被溺爱,收获比常人更多的赞赏和偏爱,但他反而因此更加自以为了不起,把自我确立为世界的中心,其余所有人,不论是亲人还是陌生人,不论他们对他是好是坏,是爱是恨,都不过是他可以随意摆弄、利用的工具。
他不把自己当作其他人中的一员,更不可能把除他自己之外的每一个个体视作独特的生命。
对他来说,这世界上的人类泾渭分明地分作两半,一半是他,另一半是除他之外的所有人的集合体。
也只有在这样的逻辑里他才能不断获得精神上的胜利。仿佛只要推翻他的行动者的同胞们在他的逼迫伤害下表现出了足够多的软弱的丑态,行动者一路走来的勇气和信念都将因此变作小丑,仿佛人与人之间不同的想法和感情可以彼此抵消、彼此损耗。
就像历史上的许多殖民侵略者一般,只要被侵略的国家里有一部分人在生存的巨大压力下向他们卑躬屈膝,明明这个民族因为他们的恶行而饱受屈辱,明明是他们在对这个民族敲骨吸髓,但他们就可以因此不知廉耻地蔑视这个民族,进一步合理化自己犯下的所有恶行——
看吧,这个民族就是如此低贱愚昧丑恶,他们是天生的奴隶,空有人形却与牲畜无异,不配享有一切我所享有的权利,更不配我的尊重,他们反而应该感谢我,是我为他们带来了文明。
至于被压迫者竭尽所能的反抗,要么被他们斥责为极端和野蛮,要么被他们贬低为愚蠢或错误。
这就是里昂一以贯之的理念。
他不会去想他有什么资格用极端条件来考验所谓的人性,他也不会反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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