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镜与花枝: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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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德兴在经过沈韫珠身边时,忽然抬头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十足的意味深长。

    沈韫珠心底猛地一沉,知晓上苍并未眷顾于她,避子药还是被发现了。

    姜德兴上前一步,躬身禀报道:

    “启禀皇上,奴才已带人仔细搜查过各宫,并未发现有纵火之物。”

    “只是……”

    姜德兴话锋一转,犹豫着将目光投向了沈韫珠。似是不忍开口,却又不得不言。

    当时好几双眼睛可都瞧见了,更何况这样的事,姜德兴也没胆子替沈韫珠遮掩。

    “只是在重华宫里,查到了些别的东西。”姜德兴含混道。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沈韫珠身上。

    沈韫珠看似平静无波地坐着,袖下染了蔻丹的指尖却早已深深嵌入掌心,几乎掐出血来。

    裴淮迟疑片刻,眼皮轻掀,沉声重复了一遍:

    “重华宫?”

    姜德兴冷汗涔涔地掐着药瓶,不断地瞥向沈韫珠,仿佛在催促她主动开口认错,兴许还能在皇上跟前博几分情面。

    沈韫珠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煎熬,便扶着画柳的手站起身,几近恳求的望着裴淮道:

    “妾身有些话想单独禀告,还请皇上恩准,屏退左右。”

    裴淮深深看了沈韫珠一眼,只见她面上血色褪尽,心中不由疑虑更甚。

    莫非真的查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顾及沈韫珠的颜面,裴淮终是应允这女子所求,抬手命众人跪安。

    令昭仪却不肯错过这大好时机,急声发问:

    “娴昭仪有何事不能当众说清,偏要如此遮遮掩掩?”

    裴淮早已被惹得满心躁意,碍着眼前人是沈韫珠才一直忍着。令昭仪此时撞上来,无疑要被裴淮发作一番。

    只见裴淮眼中含着愠色,劈头盖脸地训问道:

    “怎么,你是觉得朕会偏袒娴昭仪?”

    令昭仪打了个哆嗦,连忙跪下道:

    “妾身不敢。”

    “不敢便下去。”

    裴淮的斥责声几乎片刻不停地响起,听得沈韫珠心惊肉跳,暗道这回是真完了。

    待众人散尽,姜德兴这才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瓷瓶,恭恭敬敬地呈到裴淮面前。随后也默默退到殿外,躬身将殿门掩上。

    裴淮信手拨开瓶塞,顿时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儿。

    裴淮抬眸,目光沉沉地望向沈韫珠,心知这东西恐怕没那么简单。

    “自己说罢,这是什么?”

    沈韫珠自知已然无路可退,双膝一软,便直直跪了下去。

    见沈韫珠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将那抹嫣红咬出血来,裴淮皱起眉头,冷声逼她开口回话:

    “你是想让御医来告诉朕吗?”

    沈韫珠跪倒在裴淮面前,身子还在轻轻颤抖,闻言连忙摇头。

    裴淮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喝令道:

    “说。”

    裴淮攥着拳暗自克制,心里止不住地劝自己,这女子年纪还轻,做些糊涂事也属寻常。

    大不了日后严些管教,犯不上朝她动怒,在气头上伤了夫妻情分——

    “是避子药……”

    沈韫珠艰难地开口,声音细若蚊蝇。

    “避子药”三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在耳边炸响,教裴淮再也无暇顾及其它。

    见沈韫珠根本不敢抬头直视他,裴淮想为沈韫珠找借口的心思,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

    他甚至都无法再骗自己,沈韫珠其实毫不知情,并非有意为之。

    裴淮握着瓷瓶的手指骤然收紧,连骨节都泛起了青白色。

    忽然,瓷瓶重重地落在案几上,发出一声闷响,在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骇人,如同鼓槌般重敲在沈韫珠心尖上。

    “这就是你说的,爱朕?”

    裴淮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带着彻骨的寒意。

    沈韫珠浑身一颤,泪水夺眶而出,心知此刻说什么都是徒劳。

    见沈韫珠似是要张口,裴淮仿佛逃避般地厉声打断: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裴淮胸膛剧烈起伏着,只觉心口像是被人狠狠剜了一刀。

    他原以为,自己与沈韫珠是情投意合,真心相爱。

    却不料,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

    沈韫珠从始至终都是在骗他,甚至根本不想怀上他的孩子。

    罢了,罢了。

    裴淮深吸一口气,竭力压抑着心头的失望和痛楚。

    生怕从沈韫珠嘴里听到什么更令他气愤的话来,裴淮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沈韫珠,恨恨地质问道:

    “将朕骗得团团转,你可曾觉着满意了?”

    “妾身不敢。”

    眼见得裴淮动怒,沈韫珠惊惧得泣不成声。方才编好的理由竟半个字儿也说不出,只能任由泪水模糊了视线。

    “不敢?”裴淮怒极反笑。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朕的孩子,不配来到这世上?”

    裴淮咄咄相逼,殊不知自己的心也在滴血。

    “还是觉得朕宠你,就可以容忍你罪犯欺君!”

    “不是的,皇上……”

    沈韫珠拼命摇头,泪眼朦胧地望着裴淮,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他决绝的眼神逼退。

    “够了!”

    裴淮怒喝一声,不愿再看沈韫珠那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

    “皇上,妾身不敢欺瞒您。”

    沈韫珠弓下腰背,垂泣着叩首道:

    “此物虽是妾身的不假,但妾身此前便已知错,许久都不曾服用了。”

    “你以为朕还会信你吗?”

    裴淮眸中情意尽数褪去,面无表情地看着沈韫珠,冷声掷下一句:

    “从今日起,你就待在重华宫里好生反省,不必再过来见朕。”

    沈韫珠怔怔地跪在地上,似是好半晌才消化了裴淮话里的意思,几番颤抖之下,哽咽着问道:

    “您这是要将妾身废黜幽禁的意思吗?”

    裴淮盯着沈韫珠的眼睛,冷笑道:

    “怎么?嫌罚得太轻?”

    只见那双美眸中霎时盈满泪光,沈韫珠提起裙摆,不管不顾地朝裴淮膝行了两步。

    沈韫珠双手紧紧抓着裴淮的衣摆,仿佛一只湿透羽毛的雏鸟。

    明明什么话都没说,却无端地让人觉得悲凄到了骨子里。

    换作旁人犯这种错还敢过来拉扯,裴淮一定不吝赏他一记窝心脚,可偏偏是这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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