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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金色柏林》 50-60(第15/23页)
“目前还有几家同样优秀的工作室提交了企划,但我们团队评估后觉得,您的方案最契合公司的需求,爆款概率最大。”她的字句里是真挚的请求,“您真的决定不继续推进了吗?如果您此时选择放弃,不仅是对我们来说很可惜,对您自己而言也是错失一次绝佳的机会。希望您能再慎重考虑一下。”
“我现在主要精力放在工作室上,如果论节目策划与执行,其实有个人比我更合适。”宁酒平和却坚定地婉拒了李琳达的邀请,“从学生时代起,不论是黑板报还是运动会,她总能把班级活动安排得井井有条,如今她也在心理工作室任职,也许比我更适合。”
简短的讨论后,宁酒将陈珀遥的联系方式给了李琳达。
走出曜星娱乐大楼的刹那,有什么沉重的东西终于在心里缓缓落下。
刚想下电梯,蓦地听到楼下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她透过玻璃窗往外望去,门口的保姆车缓缓停下,车门被助理打开,闻弈戴着墨镜,身穿一件黑色卫衣,一边招手一边往公司门口走去,名副其实的视觉中心。
这几年,宁酒在视频里看过闻弈的舞台表演,灯光下的他举手投足间带着具有掌控感的魅力。
还记得他们很小的时候,闻弈就喜欢跳舞,初高中他加入了舞蹈社,在社团活动或是校庆上也总能大放异彩,舞蹈一直是他喜爱且擅长的东西。
如今,他靠着舞台谋生,也有这样一群为他尖叫的观众和粉丝,似乎忘记了痛苦,这样也挺好的。
她收起心思下楼,大楼门口人声嘈杂,粉丝的尖叫仍旧断断续续传来。
拐角处,闻弈正好摘了墨镜过来,相遇的一刹那,他神色冷淡如常,仿佛没有看到宁酒这个人。
可擦肩而过时,宁酒却清楚地感觉到,掌心被塞了什么东西。
直到打车离开,她缓缓摊开那张折得极小的纸条,字迹凌厉乖张,一如他以往的风格,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
【谈谈吗?就今晚】
宁酒思索片刻,没有拒绝,只是要她选地方。
当时高中还没结束,闻弈就去了国外留学,还有一些话没有说清楚,如今再见,他的职业特殊,只能深夜约在郊区一家偏僻的咖啡店见面。
这家咖啡店营业到凌晨三点,位置闭塞的缘故,白天人流量就不算大,到了晚上更是人烟稀少,各不打扰。
宁酒和老板提前打好招呼,两人在最隐蔽的死角坐下,闻弈摘了口罩,看着宁酒放下包,面对他坐下的第一句话就是——
“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过了五年,宁酒依旧是宁酒,即使已经经过岁月和社会的锤炼,也依然无法磨灭她性格中最具有棱角的那一面。
对上闻弈的眼神,她十分诚挚地向他道歉。
“其实我今天同意和你见面,是为了和你当面说声
对不起。”
无论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们一起长大的情谊都不会变,现在回想起高中闹得最僵的那段时光,原以为天大的事,好像只要两个人里面有一个人服软,他们也不会到现在这样的境地。
“还记得我们八九岁的时候,你每次都抢我糖吃,结果我哭着去找闻叔叔告状,你被罚站在酒吧后门的垃圾桶旁边,偏偏还朝我做鬼脸,把我逗得又笑又气。那时候的我,还真的挺喜欢和你待在一起的。”
宁酒轻扯了扯嘴角。
“闻叔叔那件事,一开始我确实很震惊,甚至一度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可后来更多的,是不理解你为什么因此和我彻底闹僵。我一直以为,人总要向前看,不该困在过去。但这些年才明白,每个人都有难言的隐痛,如果换作出事的是宁轩,我大概也会像你一样。”
她顿了下,声音轻却郑重。
“所以我得跟你道歉。那时候我年少无知,说过一些伤害你的话,没有站在你的角度思考,可在我心里,我们曾经真的就是最要好的朋友。”
曾经。朋友。
无论是哪个词,都如同一枚细小却锋利的针,直直扎进闻弈心口。
他听到自己问:“那现在呢?”
“我们彼此放手吧。”不是和好,而是放手,宁酒的语气洒脱,“你现在有一群爱你的粉丝,柯诗妮也愿意给你好的前程——”
“为什么从小到大你总是这样。”
宁酒还未说完,就被闻弈直截了当打断。
他兀地站起身,桌子剐蹭地面发出细微的响声,有几个进门的顾客察觉到角落的动静想要去查看,被咖啡店老板及时制止。
宁酒回想自己说过的话,并没有发现不妥,这次的语气是真的疑惑。
“我总是怎样?”
“自以为是,铁石心肠,薄情寡义。”
每说一个词,闻弈的眼眶就红一分,宁酒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一时找不到可以回击的话。
“我和你说过吧,你这人总是说完话不负责任的,相处的时候可以全心全意,一旦觉得该结束了,就拍拍手潇洒走人,可你真以为,谁都能像你一样,说放下就放下吗?”
闻弈一字一顿控诉。
“有时候我真后悔不是你的病人,是你的病人好歹还能得到你一点工作时间的关心,可现在只有我一个像小丑一样留在过去。”
“你早就甩开我,一个人走了好远,到现在你才回头告诉我,我也该学会走出来——这才是你对我最大的残忍,宁酒。”
“”
宁酒彻底不说话了。
原来剖开各自心绪,彼此之间存在这么大的认知分歧。
有一瞬,她甚至对自己产生了自我怀疑,语气藏着自己也未曾发觉的些微哽咽。
“所以你想说什么?”她问他,“你还是讨厌我,你后悔认识我爸,后悔认识我?”
“你大错特错了,宁酒。”
她的坦荡衬得他的欲盖弥彰愈发可笑,闻弈自嘲地牵动嘴角,压在心口的东西隐隐有破壳而出的架势。
“是,我一开始是恨过宁轩,连带着也想把怨气撒到你身上,我甚至告诉自己,也许讨厌你会轻松一点,但我很快发现,这根本不可能做到。”
他轻轻笑了下,笑意里全是苦涩。
“你觉得我现在过得很好?这些年,我真的把舞蹈当成唯一的支撑,也算是实现了从前的梦想。可梦想实现的代价是什么?身体落下一堆伤,心里还要被柯诗妮那样的人压着,我明明只想跳舞,却偏偏要去应付娱乐圈那些肮脏的东西,我原本热爱的到现在究竟还特么剩下什么?!”
“哦对了,还有乔柏林,你真觉得他还和五年前一样完美?别自欺欺人了,他和我没什么不同,甚至比我更狼狈。”闻弈将彼此的伤口剪开、撕裂,血淋淋地摊开在宁酒面前,“你总觉得快刀斩乱麻能少点痛苦,可恰恰相反,那才是最难熬的。乔柏林不就是最好证明?如今的他,情况恐怕比我还惨。”
宁酒的眼神冷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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