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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金色柏林》 30-40(第5/20页)
一滴凉意。
三个人一路闹到教学楼前的操场边,高鹤昕找到操场边的小花园,捧起一把雪往天上一抛:“这就是命运的雪洗礼!”
李铭源从高鹤昕手里抢过一团雪,假装要往宁酒脖子里塞:“快接住!友情之雪,错过不再有!”
“你们两个”宁酒笑着躲,回手就拍了他一把,“神经病一样!”
笑声混着雪落声,宛若冬天风里被吹开的糖纸,轻盈又粘人地在空中飘荡,又在一瞬戛然。
转角处,闻弈和邹骞正灌好水打算去上体育课,老远就听见操场旁边的花园有动静。
循声过去时,邹骞一眼就看到那个扎着丸子头的女生,不是别的,就是长相太甜了,又乖又欲的那种,身上有种摸不清的气质,吸引人一眼就望到她。
这么漂亮还看着面生,估计不是和他们一届的,他有些兴奋,刚想用手肘碰闻弈胳膊,只是刚伸出一点,就感到身旁一阵风掠过。
闻弈就这样直直地朝那个女生走去了。
“宁酒,那件事不是我做——”
宁酒看见他来,嘴角的弧度一瞬恢复平直,面无表情地抬起手。
他已经自觉将脸撇过去,响亮的巴掌声却偏离轨道,没有落在他脸上。
原本欢声笑语的氛围一下被雪冻结似的阒寂。
到现在,她甚至连打他都嫌脏。
“抱歉,还以为有蚊子,看错了。”正值寒冬的季节,宁酒淡定地收回手,从头至尾没有看闻弈一眼,转身挽住高鹤昕,“快上课了,我们上楼吧。”
她原本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上完课放学,在校门口刚和高鹤昕道别又被闻弈拦住。
“宁酒,你总要给我机会解释。”
他语速很快,站得笔直,加上那张极具辨识度的脸,引来了门口不少学生的侧目,有人停下脚步窃窃私语,还有人掏出手机准备拍照。
宁酒瞥他一眼没应,脚步加快,闻弈就在后面跟着。
走到下一个路口时,她没忍住,回过头朝他竖了个中指。
“你这样有意思么?”
“我确实想整宁轩一顿,但还没打算去动案子结案记录的地步。”
闻弈是没这个能力。
但有一个人有。
远处传来车流压低的引擎声,宁酒站在昏黄灯光与夜色交界的地方,身影被晚风轻轻拨乱,扯出一抹嘲讽的笑看他,一副让他少装了的表情。
闻弈瞬间明白她眼中的含义,想要去握她的手,刚碰到就被她甩开。
“我没有去做,也没有去叫柯诗妮做”
“无论是不是你故意去做的,你和她达成协议的时候,就该想到她会帮你做这一步。”
宁酒的眼中没有厌恶,没有失望,有的只是一片了然的平静。
正是这样的平静,像根针一样缓慢而准确地扎进闻弈心脏深处。
她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他了。
“我究竟要和你说多少次,那天是闻叔坚持当晚去取货的,我爸说雨太大了第二天再去,但他怕多放一天要加收储物费,坚持当天去。”
“是,平时确实是我爸去拿货,可那天的意外谁能预料?他事后已经因为内疚把酒吧卖了补偿你和阿姨了,自己身无分文地搬到这里,你还想他怎么样。”宁酒一字一顿砸向他,“难道你想
让他偿命吗?”
这句话像被踩到了神经最末端的那根弦,闻弈的声音几乎失控。
“宁酒,你以为我想要他偿命?”他冷笑一声,“如果真是那样,那天晚上我就不会放你们走。”
“你知道我妈这几个月是怎么过的吗?她每天都坐在阳台上,不吃不喝,就盯着窗外一动不动,有时候我喊她,她连头都不抬。你爸卖酒吧?你爸搬家?他还有得卖,还有地方搬,可我爸呢?!”
冬日的风钻进衣领,吹得电线在头顶轻轻晃动,宁酒第一次觉得今年的冬天好像是挺冷的。
“我特么真是可笑,听到柯诗妮做了什么的时候,居然还在担心你,想来找你,”耳边传来闻弈讽刺的嗓音,“没想到你还能让乔厅出面啊,乔柏林现在是你什么人?”
“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昨晚我没看错的话他就在你家楼下,不会不该做的都做了吧,”他几乎是吼出来,“宁酒,你真的以为能和他一直走下去?他那样的家庭背景,你们之间的差距摆在那里,一毕业现实就会把你们拆开”
啪。
这一巴掌不留任何力气,是实打实的打在脸上,闻弈的右脸被扇出一道鲜明的巴掌印,连耳朵都在嗡鸣作响。
“你觉得可笑,我也觉得挺可笑的。”
血腥气从喉咙口冒到嘴边,碎发将眼前的视野悉数遮住,耳边传来少女重归平静的声音。
“袁良景问过我那么多次,我都帮你瞒着,说你好好待在岭城。”
宁酒看向他。
“闻弈,说了这么多,你扪心自问,你究竟是打心底里觉得我爸是那个该负全责的人,还是真的肇事者已经进去了,你只是想把所有情绪发泄给一个还站在你面前的人?”
她的冷静衬托得他像个疯子。
同情闻叔,同情闻阿姨,这并不代表她应该为不属于自己的事付出代价。
人总要向前看。
宁酒收回手,吸了吸鼻子,感到眼眶有点发酸。
她转身继续朝公交车站走去,却蓦地感知到什么。
敏锐地朝马路对面望去,只捕捉到一个辨不出身形的背影
麻烦了。
接下来的几天,宁酒又开始不准时吃饭。
没了乔柏林的督促,加上这几天心情不佳,她午餐大多都是就近小卖部或是贩卖机解决。
她对自己的认知是一个同理心不算强的人,可面对从有记忆起就开始照顾自己的叔叔阿姨,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表面上再不在意,闻弈那天的话还是如同一根细针,挑开了那一块结痂良久的伤口。
只是痂结得再好,终归没有愈合,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重新变得鲜血淋漓。
连向来大大咧咧的李铭源都察觉到宁酒的不对劲,趁在食堂吃饭的间隙试探道。
“酒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啊?”
“没有啊,”宁酒一边不紧不慢地戳着面前的胡萝卜,一边柔声道,“吃好了。”
“”
李铭源瞥了一眼被她捣得面目全非的胡萝卜,和高鹤昕对视一眼。
这根本没动吧。
中午不好好吃饭的结果就是,最后一节心理课的时候突发胃疼。
距离上一次胃疼已经有一个多星期,宁酒完全没准备止痛药,靠着椅背强撑着没出声,额角已经冒出一层细汗。
洛子薇正在讲台上讲到一半,及时发现宁酒的异样,目光越过学生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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