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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从萤》 120-130(第6/16页)
了,他眼底的欲念不言而喻。
    “你又这般!”从萤气得胸前起伏,屏息斥他:“自我来西州,你什么时候与我正经说过话?总是聊着聊着就……别的不论,起码晋王不会像你这样,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
    谢玄览勾唇轻嗤:“你以为他不想?他有心无力罢了,新婚夜他不是挺能折腾吗,第二天都惊动大夫了。”
    从萤脑中轰然炸响,脸色红得滴血:“你怎么会知道,你——”
    谢玄览说:“他能上我的身,我自然也能上他的身,有时候浑然不觉,有时又能如臂使指,他心里在想什么,我明白,你们做过几次,我也清楚……同我说说,阿萤,你觉得是他好,还是我好?”
    从萤神情一
    片空白,不知是震惊还是羞耻的缘故,整个人都在轻轻发抖。
    谢玄览笑了笑,低头来吻她,她的嘴唇又烫又软,像一抿即融的香脂,情难自禁地加重了几分力道,腰腹也暧昧不明地往前送。
    “是我好,对不对?”
    从萤实在受不住如此狂乱又悖伦的刺激,激烈地挣扎推他,此人却如恶咒般越缠越紧,箍得她几乎难以喘息。
    “别动,伤口要被你挣开了,你还是安安静静骂我几句罢,这副躯壳俭省着折腾,否则我还能拿什么讨你喜欢?就真是处处不如他了。”他声音低哑,自嘲一般且笑且叹。
    从萤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什么时候,他的话竟能像软刀子一般,直直往她心里捅。
    好一会儿,从萤有气无力地说道:“天命弄人,这不是我的错。”
    谢玄览点点头,贴着她耳边说道:
    “当然不是你的错,是我与他的错,他错在贪得无厌,得你一世尚不知足,妄与天争,抢夺你的今世。”
    “而我错在没有给他让路,没有成全你们,白白地蹉跎你,拖累你。”
    自得知晋王就是前世自己后,谢玄览时时被这样的念头缠绕着。
    倘若当年晋王棺前,他没有砍断太霄道人的招魂幡,没有害那金铃砸在晋王棺上,是否他已被无知无觉地取代,从此既早知世事,又能怜她惜她。
    她不必受自己的冷眼与质问,不必在顾此与顾彼之间左右为难。
    她能如愿以偿,做个贞心守一的君子。
    这样的念头想得多了,绝望便如涨潮一般将他吞没。这世上连太霄道人那等废物都有用处,独他……独他是个多余的人。
    在酸涩涌出眼眶之前,谢玄览捂住了从萤的眼睛,低头横冲直撞地吻她,仿佛如此就能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
    燎人的情欲里泛着狠,从萤挣扎着要说什么,突然舌尖尝到一点冰凉的水滴,是苦涩的,她直直愣住了。
    直到另一只手探入衣裙,她浑身绷紧、舌根发麻,犹豫着还是拦住了他。
    她磕磕绊绊道:“这里……这里不行,晚上回去……再……”
    再什么?她说不出口,想想眼前面对的未必只有谢玄览一人,也许还有本该远在云京的晋王,她就觉得浑身激灵,头皮一阵接一阵地炸开。
    幸好这时候有人来给她解围。
    亲兵隔着屏风汇禀道:“大帅,那西鞑公主要咬舌自尽!”
    谢玄览放开从萤转过身去,面向屏风不悦道:“不是把她下巴卸了吗?”
    亲兵支支吾吾,从萤接话道:“我让阿禾看着她,也许是阿禾给她接回去的。”
    谢玄览没有说什么,拎过衣服穿戴好:“把她提到囚室,我现在过去。”
    谢玄览离开后,从萤仍坐在药桌边缘,兀自冷静了好一会儿,直到心跳恢复如常。
    她想起方才匆匆见了一面的西鞑公主,便想起西州边境有关她的传言。
    这位西鞑公主名叫萨兰朵,意为“母亲一样的月光”。她的确如母亲一样将幼弟抚育成人,助他从叔叔们手里夺回王位。她辅政期间重视内治,建立城池、圈养牛马,与包括大周在内的四境都有商队往来,对西鞑子民而言,萨兰朵也是让他们休养生息的月光。
    这几年,她的弟弟长大了,想从姐姐手里夺回权柄,所以反对姐姐的一切政见,屡次派人挑衅大周,与大周交恶。
    弟弟闯了祸,姐姐来善后,萨兰朵第一任丈夫死在宣驸马刀下,第二任丈夫死在谢玄览刀下,如今她被迫自己亲征,鼓舞士气,可惜遇上谢玄览这尊杀神。
    从萤听见从禾在外面呼喊:“阿姐!阿姐!你在哪里!”
    从萤整衣敛容走出去,见从禾迎面奔来,问道:“怎么了?”
    从禾气得跺脚:“我没看住!他们把她拖走了,我跟过去,那谁把我撵出来!”
    从萤与晋王成婚后,从禾不好再喊谢玄览姐夫,一律用“那谁”指代,浑然不觉听起来更暧昧,还在心里暗喜晋王听见了也不知情。
    从禾说:“我可看见了,他们在烧烙铁,还往盐水里浸倒刺鞭子,哎呀好可怕!”
    这是打算刑讯逼供了。
    从萤思忖片刻,牵起阿禾的手道:“走,咱们去看看。”
    囚室在军营偏角,是向下挖出的大地窖,只在顶上挖开洞透风,即使白天阳光垂照,也依然显得阴暗湿冷,夜里则更是阴森。
    从萤走到入口前便被拦下,她看了从禾一眼,从禾立马上前:“大胆!钦使大人你也敢拦!你有几个脑袋!”
    守卫为难道:“可是大帅吩咐……”
    从禾瞪眼:“我看你分不清大小王!大帅也得听钦使的!”
    她嗓门儿亮,一会儿囚室里走上来一个亲兵:“大帅说放她们进去吧。”
    从萤沿着土阶往下走,囚室里四角架着火把,照得灯火通明,谢玄览正背对她坐在圈椅中,面前是一架屏风。
    屏风后传来鞭子甩落的响声,以及萨兰朵随着甩鞭沉重隐忍的喘息。
    谢玄览没有转头看她,声音平和冷清:“钦使大人来此作何?”
    从萤说:“审问如此重要的俘虏,本钦使理应旁听。”
    二人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谢玄览沉默了一会儿,起身将圈椅让给她,吩咐亲兵:“再去搬个椅子来。”
    从萤受了他的礼让,在圈椅中坐定,环视一圈,目光定在角落一个亲兵脸上。
    那亲兵长相平平,只是脸上有一道新鲜的鞭痕,见从萤盯着她瞧,几乎无地自容地垂下了头。
    谢玄览说:“我打的。”
    他没有解释为什么,从萤能猜到。军中之人多粗犷低陋,久旷异性,见了西鞑公主,想必是行刑时不老实,惹了谢玄览的怒。
    从萤说:“还剩多少鞭?让阿禾去吧。”
    谢玄览不置可否,从禾转过屏风,接过鞭子,将剩下十鞭执行完毕。
    谢玄览问萨兰朵:“还不肯说吗?”
    萨兰朵含糊不清地呸了一声。
    谢玄览点点头:“上烙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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