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萤: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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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回云京一趟,请驸马暂管军务,坐镇西北,免得宵小来犯。”

    宣驸马闻言眼皮一跳,简直气笑了:“你这是打算回去造反,还要我配合你?”

    谢玄览说:“你若不同意就算了,我一刀将你杀了,一样能回去,只是彼时西北无人坐镇,若外敌来犯,我泱泱国土将沦于敌手,你那些宣氏旧部也会落个不得好死的下场。还望宣少帅……三思。”

    谢玄览年少时,曾瞻仰过宣向翎凯旋归朝的风姿,引以为羡。

    他知道宣向翎最在乎什么,从来不是驸马的身份,而是西州国土与袍泽生死。

    宣向翎沉默了许久,终于做下决断,收刀入鞘,对谢玄览道:“好,我答应你,但我有一个要求。”

    “请说。”

    “无论云京局势如何,给淳安公主留一条活路。”他说:“此为君子之约。”

    谢玄览抱拳应下:“好。”

    他离开后,宣向翎仍坐在灯下沉思。

    其实他有些猜不透谢玄览的动机,也并不完全信任他。只是自己前来西州之前,曾得晋王秘密拜访,那时候晋王也同他做了个交易。

    交易的内容是,等他到了西州,无论谢玄览提什么要求,他都要答应。与此相应,晋王答应为淳安公主除去谢氏等一切阻力,拥趸她入主东宫,将来登基为皇。

    宣向翎心想,晋王与谢玄览之间,似乎有什么旁人难以悟透的关联。

    *

    谢玄览整军备马,煽动军心,三月底,率三万精骑向云京开拔,十万步卒殿后。

    从萤与阿禾被他关押在“囚车”里,作为“贵主的走狗”、“掣肘西北的奸佞”,被一同押回云京,向朝廷要个说法。

    说是囚车,其实只在马车外焊了铁栅,里头宽敞可以走动左立,一应茶水食物具备,只是不许她俩随意下车。

    从禾又气愤又憋闷,嘴上连起两个火泡,从萤却安静处之,一封接一封地写信,请人递呈给谢玄览。

    可惜无论她在信里如何好言相告,谢玄览既不来见她,也不给她回音。

    “他好大的气性!还是晋王姐夫好,从不欺负阿姐!”

    从萤捏着信纸苦笑了一下:“他这可不是气性。”

    从禾问:“那是什么?”

    从萤答:“是某种决心。”

    最怕这种决心,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死志。

    谢玄览行军速度既快又隐秘,对大周境内行营十分了解,加上有人在云京暗中配合他,这一路几乎没怎么交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逼近了云京。

    这一路天气日渐暖和,景色逐渐宜人,然而越逼近云京,从萤心里就越沉重。

    终于,在最后一次停军休整时,从萤将簪子抵在颈间,威胁着要自尽,大闹了一场,终于逼得谢玄览现身与她见面。

    当囚车里只有二人相对,从萤眼眶通红地望着他:“同行了一路却不肯见我,若论心狠,我比不过你。”

    谢玄览说:“马上就要见到你的晋王殿下了,还来见我做什么?”

    “谢玄览!”

    从萤怒极,扑到他身上,狠狠咬在他腕间。谢玄览没有阻止她,甚至没有蹙眉说疼,只是趁机将她手里的簪子夺下,与她发间所有尖锐的利器一并除了。

    他说:“戴罪就要有戴罪的样子,省得你吃饱了撑的,还有力气闹什么自尽。”

    从萤逼问他:“你到底是打算做什么?”

    谢玄览笑了:“整个大周都知道我要造反了,晋王妃又何必装作难以置信,一遍遍相问。”

    从萤说:“你若真想造反,必然会徐徐图之,不会在西州留宣驸马这样大的隐患,这一路上避免与各州驻军交战,你就不怕皇位还没坐稳,身受内外夹击吗?你不是看不清形势的人,所以你一定另有目的。”

    谢玄览不肯与她说实话,扭头就要离开马车,从萤却从身后死死抱住他,浑身都在颤抖,哽咽声穿透了他的轻甲,震得他的心也一阵一阵地缩紧。

    从萤落着泪恳求他:“不要去云京,不要去,我们就此私奔好不好?”

    谢玄览闭了闭眼,沉默了一瞬,然后冷酷无情地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他说:“不好。”

    第127章 逼宫

    大军停在鬼哭嶂,因从前来此地剿过匪,所以谢玄览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

    他独身站在崖顶,向下能俯瞰蓄势待发的军队,向远处能眺见云京城隐约的轮

    廓。也许此时的云京城内无人安眠,都在咒骂他狼子野心,但谢玄览不在乎,他的目光凝视在手里握着的半面古旧铜镜上。

    若是有人看见这一幕,也许觉得他疯了,因为他正对着镜子说话,仿佛自言自语。

    若再仔细观察,会觉得是自己疯了,因为镜中所映的那张谢玄览的脸,与持镜的他神情各异,不见战主杀伐的凌厉冷峭,反而是温和深沉的,仿佛是被锁在镜中的另一个灵魂,也许是因为月光的缘故,脸色也比镜外人更苍白一些。

    镜中人说:“……她在贵主面前立过军令,举荐你做西州统帅,保证你不生反心。如今你挥师围京,我实不知她该如何向贵主交代,只怕她重蹈前世的覆辙,唯一死以谢心中愧疚。”

    谢玄览闻言冷冷一勾唇:“那是你犯下的错,与我无关,我是不会遂她的意的。”

    “看来你另有打算。”

    “你不是号称筹谋过我、知我如知己吗,难道猜不出来?”

    “猜是猜得到,只怕你临了舍不得这条性命。”

    “你不必激我,反正我已遭她所弃,生无聊赖,死有何惧,起码死了还能得人惦记,不像你……”

    像他如何,谢玄览没有说完,心里默默叹息一声。

    其实平心静气想一想,晋王比他更可怜。这位可是实打实被从萤抛弃了十五年,穷尽机缘求来这一世,中间却被另一个自己阻隔着。

    倘若谢玄览死了,晋王同时失去来处与归处,必然也活不了。

    不仅如此,也许会如绛霞冠主猜测的那般,他在此世存在过的痕迹会被天道抹除,从此无人记得他。

    世间有多少人或为情意殉身,或为身后名赴死,可见比起死亡,更可怕的是被有情人遗忘,泪落而不知何故,不会在她心里留下一丝痕迹,不会在世上留下只言片语,如这夜里吹过山崖的风,拂过便散了。

    思及此,极为难得的,谢玄览对镜中这位前世之魂生出些许同情。

    他有些别扭地出言安慰镜中人道:“有一就有二,说不定还会有下一世,到时候你我再分辨名分……嗯,也许是三个也说不定。”

    晋王却道:“不会有下一世了。”

    他薄抿的嘴角轻轻扯起,这笑意令谢玄览觉出几分熟悉,却一时记不起是什么场景。

    “因为我所求并非与她白首善终。”

    而是盼她能得偿所愿,不必受任何人的桎梏,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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