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萤: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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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起,走进围屏,撩开织金坠玉的龙凤喜帐,将她放在层层堆叠的柔软锦被中。

    这时候,他仍慎重地问她:“倘若将来被他知晓此事,你会后悔今日亲近我吗?”

    从萤说:“他是三郎,你也是三郎,你不曾怪我,我相信他也不会。”

    晋王俯身吻她,呢喃一般落在耳畔:“千错万错……是他的错,是我的错,从来不该牵累你为难。”

    知她不会心中负罪,晋王再没有犹疑,解落最后的遮挡,在衾中紧紧拥住她。

    从萤咬紧齿关,难耐地攥紧了身下的杭绸衾褥。

    但这不适只有一会儿,在他细碎的亲吻里,很快被其他感觉取代,薄汗淋漓里,从萤不舍地望着他,指尖在他眉宇间反复流连。

    虽然他变了容貌,但他带给她的感觉与梦里一样。

    也许是遭受过太多刀霜剑戟的缘故,曾经结过的痂层层将他包裹起来,让他变得比此世的三郎更沉稳内敛,更珍重克制,即使这种时候,也没有失了分寸肆意冲幢,所有的力气都用来紧紧抱着她,像一袭温温的流水将她裹住。

    他望着她的目光令她心口发热也发疼。

    被那目光笼住,便似被无声的宿命裹挟,令人无所遁逃,何尝不是心甘情愿地沉溺。

    从萤沁着汗的指尖从他绯红的眼角滑下,描摹他嘴唇的形状,又沾着他湿漉漉的吻,落在他突起青筋的修长颈间。

    忽然,她迷离的眼中滚下泪珠,仿佛呢喃般轻声道:“疼吗?”

    晋王动作微顿,亲吻她的泪痕,目光中隐有谨慎:“我弄疼你了?”

    从萤轻轻摇头,直到这时才与他吐露这些时日压得她难以喘息、时常从梦里惊悸的心事。

    她说:“我梦见你张挂招魂幡,向道士求丹药,梦见你白日昏沉,夜里反侧,梦见你在三清神像前彻夜叩首,用刀……引颈自刎……”

    她的话音从隐隐颤抖变成了泣不成声,朦胧的泪光里,帐中的一切都虚成晕影,唯有他的眼睛,仍清晰地望进了她心里。

    “我一直想问你,疼不疼……”

    她落在晋王颈间的手被攥住,他的力气那样重,几乎要将她腕骨捏断。

    他眼里始终温柔的笑意沉了下去,只剩下沉甸甸的幽寂,以及一缕焚心似火、辨不清是爱还是恨的火焰。

    “阿萤,你都记起来了?”

    “那我倒要问问你,若我不这样做,没有得到此世的机缘,你许下的十五年之约,本打算如何赴我?”

    从萤无言以对。

    晋王掰过她的脸,擦净她眼里的泪水,要她躲不得也避不得,咬牙切齿地质问她:“你骗我,嗯?”

    “你知道这十五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你对此世的谢玄览如此慈悲,为何偏对我这样心狠?”

    从萤:“……”

    他活像是找到了冤家的债主,积攒了十五载的苦恨冲开了牢笼,释放出被关锁已久的猛兽,情欲也随之如山洪崩泻。

    节拍陡然变了。

    他一句接一句地质问,一下接一下地深碾。

    从萤惊喘着蜷起,又被他强行展开。

    骨子里,他是比此世的三郎年长十五岁的谢玄览,从萤觉得三郎情难自禁时已足够轻狂,不料这位经历了十五载的战场杀伐与朝政倾轧,更是狂风骤雨,难以招架。

    她后悔被他情深义重的模样蒙骗,在榻上道出了心事。

    她几乎要被滔天情浪灭顶,想认错讨饶,声音却尽碎在喉间,只有细碎喘息偶尔泻出,浮花浪蕊,浮沉不休。

    不知过了多久才平息,恍惚间,从萤只记得周身浸过温水,又被抱着卷进衾被中。有人扶着她喂水,从萤抓住他的手腕,想说句什么,好一阵没有发出声音。

    她想说对不住。

    想说,三郎,我的确有愧于你。

    博山炉里的安神香的确有效,她感觉自己就要睡着了。

    耳畔落下轻浅的触吻,她听见晋王的声音,仿佛自梦中传来。

    他说:我找到你了,原谅你了。

    第115章 梦见

    塞北风雪如刀。

    葭月二六这天,于晋王是眷属终成的吉日,于谢玄览却是九死一生的劫数。

    自他杀了王兆深与骨扎后,西北就被搅成了一滩浑水。西鞑那边很快派来新的将领接管边防,西州驻军却群龙无首,谢玄览趁机与赵明川等联合,以雷霆手段弹压了王氏旧部,暂时接管了驻扎在詹州城外的这一万骑兵、五万步兵。

    但,他既无朝廷任命,又无人心积累,旁人虽一时慑于他的威势,心里却大都不服气。王兆深的旧部自不必说,就连宣至渊的属下,也都觉得该推赵明川等四金刚为首,而非谢玄览这样一个没有根基的朝廷罪臣。

    何况西北驻军非只这一所,另外三城与相邻胡州亦有军防,惊闻西州兵变,陆续派军使来探,同时暗中整革备马,准备一旦得了反信,就出兵击敌。

    谢玄览前狼后虎,如立刀尖,可谓稍有不慎,则落入万劫之地。

    赵明川倒是真心敬服他,也真心替他发愁:“胡州何将军派来的军使已在路上,他从前与王兆深关系不错,你可想好怎么应付他了?”

    谢玄览正在对着地图摆弄沙盘,闻言头也不抬道:“不应付,避开。”

    “怎么避,逃吗?”

    “逃?”谢玄览十分好笑,屈指在沙盘某处一点:“我要去杀人,没空伺候他。”

    赵明川倒吸一口凉气:“你疯了?”

    自己窝里的火还没踩灭,竟然张罗着要去别人家扇炉子。

    赵明川是中规中矩凭军功升上来的,理解不了谢玄览这种刀尖舔蜜的赌狗,但非常时期行非常之道,他见识过谢玄览的本事,也只好跟着他胡作非为。

    所以廿四日这天夜里,谢玄览带一千精骑,越荒丘、渡冰河,去刚发现的西鞑边军的粮仓放火去了。

    也是老天眷顾他,当夜北风狂作,火苗落地便窜,惊得一群吃醉了酒的鞑子士兵捂着屁股溃逃。此时谢玄览应见好就收,但他敏锐觉出今夜粮库的敌军数量格外多,瞧他们的衣饰盔甲也精美,说了句“有大鱼”,便点出二百个先锋勇士,随他突入敌营抓人。

    谢玄览有一以当百之勇,马上长刀抡出了火花,更为了救麾下士兵而以身作饵、单骑入围,腿上中箭而面不改色。

    他的气势极大鼓舞了下属,众人都不要命一般随他冲锋,偷袭偷出了破釜沉舟的架势,如一支势不可当的火羽箭直入主帐。

    谢玄览一眼就识破了想要扮成普通士兵遁逃的主将,挑了他的手筋脚筋绑起,换了匹新马冲出火场。

    烈火舔着马尾窜起,谢玄览腿上的伤口经火焰一燎,滋啦向外冒着血泡。

    属下见他牙关咬得战战,几乎握不住刀,提议先停马给他包扎,谢玄览却摇头说:“护好受伤的同袍,没受伤的断后,小心追兵,咱们一口气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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