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萤: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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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面善,说道:“三公子请我来照看娘子,娘子可是要喝水如厕?”

    从萤摇摇头。

    妇人道:“那娘子躺好勿要乱动,你这伤好好养,半月就能好,若是乱折腾,恐要落下病根的。”

    她自称姓李,从萤问她:“李嬷嬷,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李嬷嬷只在帐内照料,不太清楚,她找来守帐的

    扈从去打听,扈从去了半个时辰方回,隔着屏风,将从萤询问的事情一一说给她听。

    “三公子受召面圣,至今未出。”

    “太医帐那边忙成了一团,听说贵主小产,情况有些凶险,堪堪保住性命,晋王也受了重伤,去了好几个太医,至今未醒。”

    还有一件事正在外头疯传,便是谢三公子提着文双郡主的人头杀进英王帐,又一刀斩了淮郡王。这事连他一个大男人听了都骨头缝冒凉气,想着既然姜娘子没问,就别在她跟前多嘴,免得吓坏了她。

    从萤叹息着点点头,勉强用了些吃食,劳李嬷嬷帮她梳洗一番,躺回去歇着。

    这一回睡得久,又梦见一盆一盆的血水从公主帐里泼出来,她不安转醒,见屏风上一点微光,映出两道人影,隐约听见压低的说话声。

    似乎带着一点笑:“我只是过来看看她,她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乱来?”

    李嬷嬷的声音压得更低,听不清,只听得对面连声说“知道知道”,又带了一点恳求的意味:“我带她骑马,不小心摔了,千万别告诉我娘。”

    从萤连忙唤道:“三郎!”

    外头的说话声戛然而止,李嬷嬷退下,谢玄览自屏风后走进来,单手勾起床帐在榻边坐下。

    他新沐过,身上有浓郁的依兰与麝香的味道,几乎盖过了帐中的清苦药味。只着单薄衣衫,长发懒散披落,氤氲着微湿润的水光,这样一副不可见人的登徒子模样,难怪李嬷嬷要拦着他絮烦。

    从萤连忙抓住他问:“围场的事如何了,死了那么多西鞑人,还有公主和晋王的伤,会不会算在你身上?听说皇上召见了你一下午,他有没有迁怒你,你们都说什么了?”

    她将盘桓在心里一整天的忧虑一气问出,谢玄览听罢,却只说了三个字:“我没事。”

    从萤拿不准什么叫“没事”,是不死?还是无罪?

    谢玄览自袖间取出一枚玉瓷瓶:“这是黑玉断续膏,我混迹江湖时蒙一游侠所赠,接骨续筋药效很好,记得早晚各一次涂在伤处。”

    从萤听着这话不对:“为何要叮嘱我这个,那你呢?”

    谢玄览笑了,满眼柔情地望着她:“难道你要我来给你上药?”

    从萤不语,紧紧盯着他,似乎要从他的神情里找到令她不安的根源。谢玄览温热的掌心慢慢抚上她腰:“好了,我遵命便是。”

    他将从萤的中衣向上卷起,露出一截如意柄似的白皙细腰,将夹板解下,能看见断骨处的淤青发黑,他轻轻按了按,听见从萤抽气喊了声疼。

    他用从萤的银簪将断续膏取出,在她伤处抹开,用指腹沿着经络的方向慢慢推揉。

    一阵又清凉又灼热的感觉渗进皮肤里,有种说不出的舒服。从萤被他按得渐渐放松时,听见他问:“今日怎么到围场去了?”

    从萤便将文双郡主如何绑了她、如何又伙同西鞑人追杀她一节说给谢玄览听。

    谢玄览说:“我还以为是晋王撺掇你……这么说,他是特意进围场去救你的?”

    从萤睫毛轻轻一颤,她答:“我不知道。”

    其实她心里也有这个猜测,所以始终挂心着晋王的安危,只是她想起谢玄览在围场里发疯一般提刀砍人的景象,犹豫着不敢与谢玄览说。

    却听谢玄览低低叹息:“阿萤,晋王他愿意舍命护你,这一次我是感激他的。”

    从萤心头微动,又听他说:

    “从前我多疑、善妒,总是认为你我定情在先,你便应属于我,所以一面提防他,一面瞧他不起。可我如今自忖,发现自己并没有胜过他什么,我待你的情意珍重,他待你之心并不比我轻贱。阿萤……我真是有些自惭形秽了。”

    他想起今日在围场所见,晋王毫不犹疑反刃自戕那一幕,为了替她挡刀,不惜以血肉去阻萧文双的利刃。

    反观自身,他的父亲却默许萧文双对阿萤出手,今日阿萤所遭遇的危险,竟然都是出自他的缘故。

    “我不敢想,今日你若是出事……我该怎么办……”

    巨大的后怕和无力感笼上心头,谢玄览倾身伏在从萤颈间,嗅着她的气息、感受着她的脉搏,才能堪堪平息心里的杀机。

    仿佛刚经历了一场诛心的噩梦,令他不敢回想。

    第83章 夜会

    淳安公主终于醒了,小腹的疼痛减轻许多,却觉得骨头里飕飕泛冷。

    外面着一支灯烛,有人端着药碗挑起床帐,竟然是宣驸马。他神情冷冷淡淡,眼底却藏不住猩红,见她盯着瞧,将脸转开了一旁:“喝药吧。”

    淳安公主接过药碗嗅了嗅:“你在这儿做什么?”

    宣驸马说:“你发生这样大的事,就算是做给旁人看,我也应该守在你身边,何况……”

    他一字一字问出盘桓在心头许多遍的那句话:“你明知自己怀孕,还筹划着要惊马,是吗?”

    淳安公主捧着药碗笑了笑:“是啊。”

    宣驸马说:“夫妻十年,我从不知你有这样狠的心,那是你自己的骨血,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萧澧,你若想报复我,大可以赐我一剑,千刀凌迟,为何要用这种法子来诛我的心!”

    他从未有这样暴怒高声的时候,淳安公主却神色淡淡:“你急什么,又未必是你的种。”

    公主府里养着十几个入幕之宾,与公主最亲近的当属那对貌若好女的孪生郎君。从前她召侍时不见驸马跳脚,这会儿又来充什么情深独占。

    宣驸马被她噎了一下,半晌冷声道:“但一定是你自己的孩子。”

    何况……

    “你招进府中那些人,我都给他们喂过绝嗣的药,若你没有在府外临幸过什么阿猫阿狗,那你腹中的孩子,必然是我的。”

    见公主神情讶然地望着他,宣驸马讥诮地勾起唇角:“是,我嫉妒,我胸襟狭隘,若我能早些向你承认,遵你的心意任你驱使,你会愿意留下这个孩子吗?”

    公主搁下了药碗,她的手微微颤抖,掩在寝衣袖中。

    她说:“不会。”

    仿佛被人劈面打了一耳光,驸马望着她,神色渐沉至冷寂。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甩袖转身,离开了公主帐。

    萧澧躺在榻上,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药汤正在起效,暖意沿着五脏六腑涌向全身。她忍不住想象这个孩子是会像她多一些,还是会像驸马多一些,想着想着,泪珠从眼角淌落,一颗一颗浸湿了玉枕。

    这笔血债……她势必要让谢氏偿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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