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萤: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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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萤不言,待呼吸稍定,又攀上他的脖颈,踮脚吻在他唇上。

    如此便是无数烦恼都抛掷脑后,今日便是天王老子砸门也要一晌贪欢,谢玄览将她拦腰抱起,转过屏风、撩开珠帐,踏入拔步床内。

    拔步床外侧是妆台,里侧是帐榻,谢玄览抱她抵在妆台边,不舍与她唇齿交缠,同时为她松发解衣,骨节分明而略带薄茧的手指沿着脊骨流连,如抚稀世珍宝,是极克制的爱不释手。

    手掌向下,摸到妆台上半面凸起的硬物,本想将这碍事的物什推落,却忽然钻心一疼。

    抬手一看,竟被割伤了一道寸深的伤口,鲜血汩汩地溢出来。

    从萤顿时惊得清醒过来:“三郎!”

    她连忙推他起身,使火折子点亮鹤纹灯,又到处找东西要给他包扎。

    谢玄览正心火燎燃,随意扯了她的腰带一裹,又来低头吻她:“无妨,不必管它……”

    从萤的腰带是浅碧色绫纱,她眼见那血痕一层层洇透,如绽开血色霜花,不由得心头惊跳,不肯再与他厮闹,匆匆披衣揽发,出门去找来止血的药散和绷带。

    谢玄览靠在玫瑰椅间,自暴自弃地阖目沉心,平息着身体里隐隐作烧的躁欲,将受伤的手搭在扶手上任她施为。

    ……养了二十三载静气,今日方知是杯水车薪。

    许久,听从萤歉疚低声道:“简单包了一下,但还是得找大夫瞧瞧,免得落下疤痕。”

    听这意思,就是今晚不许他留了。

    谢玄览叹息一声,拾起妆台上的罪魁祸首,见是半面青铜镜,模样十分眼熟,不由得蹙眉道:“这玩意儿怎么在你这里,你还给摆在床榻边?”

    从萤以为他是不满受了伤,解释道:“这是绛霞冠主送我的照世宝鉴,有几分来历,我觉得好玩罢了。”

    “绛霞冠主送的?”

    谢玄览惊讶,仔细端详,才发现铜镜背面是“世”“鉴”,而非“照”“宝”。也就是说,并非是被晋王拿走的那两个半面。

    “世”“鉴”为半面镜,“照”“宝”却为两个半面镜,这可真是太古怪了。

    谢玄览轻嗤了一声:“晋王也有一半,我还当是他给你的。”

    突然提及晋王,从萤的目光闪了闪。

    谢玄览没有漏过她的表情变化,试探问道:“今日你见着他了,他可对你提过什么?”

    从萤未置可否,只说道:“三郎,你要小心晋王。”

    第72章 规训

    清谈论战的胜利令太仪女学声名大噪,朝政风论不再将其等同为收容孤幼的济慈堂,开始正视其授学之效。

    有些开明的官员,尤其是通过支持淳安公主来对抗世家的清流党派们,都商量着挑选家中女孩儿到太仪读书,也有通晓诗文的宗妇们递了帖子,愿入女学为师。

    淳安公主近两日心情颇佳,决定在府中开宴延师,同幕僚与诸师商量太仪女学下旬扩招门生的事宜。这回公主亲定名单,请的都是自己人,不料帖子刚遣人送出去,公主府就来了位不速之客。

    “皇上对王兆深的处置迟迟不发,淮郡王一派本就风声鹤唳,晋王此时私谒本宫,若叫他们疑心你我要联手,就不怕逼得他们狗急跳墙吗?”

    晋王慢条斯理在公主对案坐定:“谁都知道,孤是不可能与公主联手的,疑也无用。”

    淳安公主冷笑:“那你来做什么?”

    “来讨公主答应过的恩典,太仪女学有今日之盛,殿下最该奖掖的,是那日赢下论战的女郎。”

    “怎么,你查出她是谁了?”

    晋王直言道:“姜老御史的孙女,姜从萤。”

    公主蛾眉轻挑,眼神似有讥诮,静静打量晋王,一时不语。

    晋王见她这般反应,说道:“当日台下听众俱有来历,其实公主已经查到了她的身份对不对?这般林下之风、咏絮之才,公主为何迟迟不出手招揽?”

    淳安公主说:“谢氏与晋王府都想求娶她,本宫何必再凑这个热闹。”

    晋王闻言冷冷一笑:“看来公主并不惜才。”

    淳安公主回敬道:“姜老御史《谏垣集》逆悖之言犹在耳,他的孙女承他之教,又深研谢氏族学,想必已铁了心要做谢氏妇,纵使本宫招揽,她未必愿应,即使她应,本宫何敢起用?”

    晋王说:“公主若长以疑目观人,则储才之道尚艰……可惜她错看了你。”

    淳安公主:“本宫唯求自保而已,你想争她做晋王妃,就自己去求,少拿本宫做筏子。”

    说罢揭了茶盏泼在地上,毫不留情地赶人。

    晋王受了这样的侮辱,若是搁在前世年轻气盛,必将从此与贵主势同水火、鱼死网破。可他如今只是慢条斯理地起身,撑着玉拐缓缓朝外走,心中哀大于怒,满腔尽是对从萤怀璧难遇的怜悯。

    花厅外云沉沉,雷隐隐,侍者们在庭中奔走,忙着将娇花贵草搬到屋里,一边搬一边祈求老天慢些开闸,面上尽是焦急之色。

    晋王的脚步在门边停了停,微微侧身对公主道:“昨日读书,见言:良缘易合,红叶亦可为媒,知己难投,白璧未能获主。公主请自思量。”

    说罢踏出门,冒雨而去。

    晋王走后许久,淳安公主犹自坐在原处,甘久来为她奉茶,见她似心绪烦乱,出言开解道:“殿下英明无过,须知怀才易得,怀忠难求,咱们有了太仪女学,不愁无处求才,何必去钻谢氏和晋王的套,说不准,那踢馆的狄知卿本就是他们安排好的呢。”

    淳安公主闻言瞥了她一眼:“你也是这么想的?”

    “难道我与殿下不谋而合?”甘久含蓄喜道:“都是公主教导有方。”

    淳安公主笑着碰了碰她的脸:“好孩子。”

    心中却暗道不好。

    甘久这孩子像块顽石,忠坚有余,智谋不足。从前遇事问她建言时,总是听她的主意则受损,与她相反则收益,时间久了,淳安公主就当她是面装反的镜子,得将她的话反着听。

    不料今日就姜从萤一事上,她与甘久竟然想到了一处。

    淳安公主屈指敲额,兀自反省了许久,下令道:“你去趟太仪,将清辩那日登坛参与论战的学生们都召来。”

    “是。”

    甘久冒雨将人带回来,十几个姑娘在厅下站成一排,眼睛与发梢都被雨气濯洗得清亮,敬畏又期许地望着上首的公主。

    淳安公主问:“你们可还记得论战那日赢下狄知卿的姑娘?”

    众人齐道:“记得。”

    “谁能将她当日所言复述一遍?”

    众人怔然,或只记得大概,或只记得只言片字,拼凑了半天也难以完整复现那日的场景。

    可见那人的急智应变,纵使旁人深思熟虑也难以企及。

    公主正暗自叹息时,忽听堂下一人怯怯道:“启禀殿下,眷生能复述。”

    见公主点头,她上前一步,将姜从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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