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萤: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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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启帝厉声呵斥淳安公主。

    谢相不失时机

    地出面道:“余文仲听命于宣驸马,宣驸马又是听命于谁呢?”

    “没有别人。”

    “这并非宣驸马一言能蔽之——”

    宣驸马:“因为我这样做,正是为了构陷贵主,报复于她。”

    他声音不高,却如惊雷一般,震得满殿都屏住了呼吸。

    宣驸马死水无澜的脸上出现了讥讽的冷笑:“驸马都尉?真是可笑,这二十年,我分明是被关进笼中的金丝雀,日夜饮恨,她毁了宣氏、毁了我一生,却仍过得这样快活,凭什么?我要让她知道身败名裂、失去所有的滋味。”

    淳安公主的指甲死死掐着掌心,面上几无血色。

    凤启帝支额长叹了一声:“你糊涂啊,如今淳安确实受了你的连累,薛环锦——”

    听这口风不对,谢相上前一步:“宣驸马此言,分明是弃车保帅之举,陛下怎可轻信!”

    段尚书也附和:“事关重大,请陛下明察!”

    凤启帝的语气冷了几分:“你们想要什么明察,非得将朕唯一的女儿套进去,你们才满意吗,谢患知!”

    段尚书猛地一抖。

    谢相的名讳并不常闻,上一次听见,还是十年前谢相率台谏雪中跪陈,逼迫今上过继嗣子。

    事情的发展也确有旧事重现的倾向,只见谢相一甩袖袍,神容冷峻似要犯颜直谏到底:

    “仁君当正身黜恶,不宜偏私,淳安公主插手春闱本已逾制,陛下岂能再纵容她搅弄风雨、构陷同僚!”

    “你说朕偏私?你就敢保证,你在此事中清白无垢吗?”

    “臣敢,但公主不敢。”

    垂拱殿里氛围紧张,大周最有权力的两人之间隐约呈现剑拔弩张的情态。

    其余众人皆不敢言语,淳安公主面色惨白,就连晋王也阖目倚在圈椅靠背上,长指轻轻敲击着扶手,不知在想什么。

    从萤的心里好似堵了一块石头。

    今夜的转折一出比一出突然,以至于他们已开始为淳安公主论罪时,从萤才想明白哪里不对。

    余文仲绝非淳安公主的人——至少真正能控制他、唆使他的人不是淳安公主。

    否则他在贡院见到甘久女官的那一刻,该向甘久求助,一起杀了自己,而非千里迢迢逃出贡院,再跑去寻宣驸马的庇护。

    至于宣驸马是如何牵扯进来、宣家族叔究竟是谁的党羽,只要肯查,必有迹象,但前提是淳安公主今夜不会被匆忙定罪。

    要说吗?

    今日不说,明日早朝,淳安公主将要面对百官的弹劾与指责。

    从萤望向她,虽是华服贵冠,孤零零地梗颈而立,竟显得有些凄然。

    无端让从萤想起面对姜家长房时的自己,言锋如刀,碾筋轧骨,这种滋味她也深深体会过。

    冲动只是一瞬间的事,从萤来不及多想:“启禀陛下——”

    “放肆!”

    晋王几乎同时喝止了她:“你一个罪臣之女,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他的眼神凌厉得慑人,那是从萤绝未在他脸上见过的表情,仿佛她即将犯下滔天大罪一样。

    正此时,殿外内侍卷着风小跑进来,结结巴巴地禀报道:“启禀陛下,谢三公子他带了刀,还带了两个人犯来,说要让两个凶手当堂对峙,看看究竟谁才是鬼!”

    两个凶手?余文仲么?还有谁……

    从萤哑住了,谢相也哑住了。

    唯有晋王暗暗松了口气:幸好赶上了。

    凤启帝推案而起,一时不知是气还是笑:“好啊,宫里许久未这样热闹了,都一起带进来吧!”

    第27章 道歉

    两个戴枷囚犯被谢玄览锁拿上殿,一个是余文仲,另一个府军卫杜明。

    谢玄览的目光与晋王隔空相撞,又看见了蹙眉的从萤,轻哼一声,高贵冷艳地别开了脸。

    他脚尖在余文仲背心一推:“别装哑巴,你先交代。”

    余文仲浑身被冷汗湿透,在众人如芒如刺的注视里,他磕磕绊绊翻了供:

    “翰林院中有世学派和清流派之分,我受淳安公主之命潜入世学派,监视他们的言论动向,但有一回为公主府递消息时被段尚书抓了现行,我怕死,就……就暗中反戈了。”

    段尚书跳脚道:“你血口喷人!翰林院与今日的事有何干系,我看你是贼心不死想攀咬!”

    谢玄览冷笑一声:“段尚书,满堂赫赫,轮不到你先开口吧?继续说。”

    余文仲咽了口唾沫:“段尚书手里有我与公主府往来的证据,能证明我为公主谋事,所以这次换卷栽赃的事,他让我去做,这样无论能否查到我,最后都会赖在公主身上。”

    所以就算从萤揭开了部分真相,淳安公主还是无法脱身,只能一味地逃避谈论余文仲。

    凤启帝在上首问他:“陆牧呢,也是你杀的?”

    余文仲说:“是我与府军卫杜明一起杀的,我负责把陆牧骗回值房,伪造他畏罪自尽的证据,杜明负责把人勒死……我怕自己动手动静太大,也怕事后会被推出去顶罪。”

    凤启帝冷笑:“怎么府军卫也掺和进来了?”

    谢玄览颔首道:“是臣失职,令部下受了唆使。”

    凤启帝没有问受谁的唆使,反而意味深长地望向谢相,感慨道:“一个小小的姜从敬,竟牵扯出这样多的人,再深究下去,只怕没几个人清白,丞相,你说呢?”

    自谢玄览带着杜明入殿,谢相就一直保持着沉默,此时开口,已不复之前言辞振振:“此案主要罪责在宵小弄伎,幸而没有造成恶劣影响,臣以为当秉谦抑之道,查重放轻,我与公主愿担失察之责。”

    凤启帝点点头:“丞相所言有理。”

    这两人达成了共识,此案就没有必要再攀扯下去了。

    薛环锦传来承旨,凤启帝一边揉着额角,缓声处置道:“余文仲与杜明是主犯,秋后问斩,礼部尚书和驸马都尉在后教唆,皆革除功名,贬为庶人,具体证据由刑部协同大理寺补足,至于丞相与淳安……各上一道失察罪表,罚俸半年。如此,可算公平?”

    从萤静静听着这各打五十大板的公平。

    凤启帝瞧见她,想起姜从敬还关在大理寺:“把姜家子放了吧,姜氏,此事你姜家无辜受累,你可想要些补偿?”

    从萤上前跪答:“回陛下,吾家平安已是大幸,不敢再贪求赏赐,吾兄虽受人陷害,自身亦有失狂之处,早在此事之前,我大伯就说过想带他出外任避避风头。”

    “难得你慧心,你大伯也是个明白人。”

    凤启帝确实对姜家没什么好感,顺势应了从萤的请求:“给姜尚古找个远些的外阙,让他们好好避风头去吧。”

    从萤跪地谢恩。

    “都退下吧,”凤启帝疲惫地按了按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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