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她的新郎[年代]: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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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少吃。”

    过年回家时候宋行简吃了一个,胃疼到后半夜。

    关上病房门,冯月出走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她觉得心底很轻快,甚至想要唱起歌来。

    直到医院被远远落到身后,此时的北京城真美丽,路边一片片大朵大朵盛开着的粉红月季,好看得不要命一样。

    冯月出有点累了,就慢慢坐到台阶上,远远近近的脚步声自行车铃声络绎不绝,有个拉着爸爸妈妈手的小朋友在笑,很清脆地笑。

    冯月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神奇,此刻小小的它正跟自己共用一颗心脏。

    脚有点疼,冯月出脱下鞋,她现在穿鞋都要垫很厚很软的鞋垫,轻轻摁下去,留下一个小坑,水肿得厉害。

    忽然大滴大滴眼泪落下来,冯月出想到自己哲学没过,就差两分,下次考试又要等到十月份了。

    巨大的、磅礴的委屈包围了她。

    “你真不解释?”

    宋知恒拿着那碗削好的梨往嘴里送,冯月出刚出医院大门,倪雪晴也走了,她今天本来就是出于礼节来看一看。宋行简整个学生时代都是在北京,再加上他父亲姐姐那层关系,看望他的人络绎不绝。

    宋行简依旧不说话,出了事之后他就这个样子,安静得像死了一样,开始还有记者媒体工作者想来采访报道他,但他这副样子实在不符合大众对于英雄人物自强不息品格的想象,后来就没人了。

    “我要是下不来手术台你把这个给她。”

    宋行简递过来个信封,里面装着一张国外的汇款单,他母亲朋友前几年汇来的,那场变动之前柏柔山并不是毫无察觉。

    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

    “我不觉得有人能比你更好地照顾她,以及你的孩子。”

    “他能。”

    宋行简说完这句话又沉默,闭上眼睛。

    宋知恒想说的话就都被噎到了嗓子里,她甚至觉得宋行简还不如冯月出坚强,他在某些层面和那个男人很像,懦弱,逃避。

    就算瘸了一条腿又怎样呢,就不活了?

    宋行简拒绝接受国内医生的方案,安全稳妥的方案,保证骨骼的愈合,牺牲某些受损神经,只是完全恢复后会留下永久性、比较明显的跛行。另一个冒险方案涉及神经移植,如果成功能恢复大部分功能,通过锻炼可以实现正常行走跳跃,只是成功率不到50%,并且有极高的术后感染风险,甚至一些涉及药物目前尚处于试验阶段,还没有通过卫生部的药检。

    总而言之,极其冒险,稍不慎就搭进去一条命。

    “昨天我梦到她了。”

    宋行简长时间不讲话,声音哑得吓人。

    “谁?”

    宋知恒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反应过来。

    她确信宋行简一定会后悔的,为什么人总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走向错误的那条路呢。

    因为人是环境的产物,所有人对于家庭的想象,对于责任的担当,都离不开以往的经历。

    第48章 柏柔山(上)

    柏家乃南浔百年世族,祖上于前清便以丝绸茶叶商通海外,攒下产业无数,但虽富甲一方,柏家人仍恪守家规,世守清誉,子孙多以济世报国为志。到柏泽昌这一代,人丁渐稀,膝下仅得一双儿女,他与妻子伉俪情深,妻子肺痨去世后便誓不再娶。

    据说女儿柏柔山出生那天窗外蜡梅忽放异香,花瓣层叠如锦缎,竟比别院要早上一个月,枝头引无数鸟雀飞掠,鸣声清越,直至黄昏时分,西边又现二日并出异象,无人不称奇。

    再说那柏柔山下生面若神仙童子,三五岁便能诵千字文,解周易,认识之人都说她是神女下凡,必然大富大贵命格,只可惜身体不算好,常年咳嗽。

    当然了,这些大多是坊间传言,无多考究,在柏泽昌心中柏柔山只是自己的女儿,要一辈子无忧无虑的宝贝女儿。

    一战结束,列强卷土重来,大量倾销的洋布棉纱使得民族纺织业陷入困境,柏泽昌是一位融贯中西,思想超前的商人,他深知实业救国离不开西方器与术,大变革是必然之趋,便不再执着于祖业,开钱庄,入股现代银行,做航运物流,支持教育与市政,广厦连宇,一时之间,柏家在商界市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彼时军阀混战,印花税等各种名头层出不穷,列强虎视眈眈,民族企业夹缝生存。国民政府在名义上统一中国之后柏泽昌对这个新政权抱很大期望,1932年淞沪抗战爆发,强烈的民族血性家国情怀驱使下,柏泽昌带头捐献半个家身支持抗战,紧急筹措大量粮食药品衣物以及各种日杂用品,亲自监督送往前线。

    柏泽昌将自己与这个国家的命运紧紧连接在一起,同时又将柏柔山送往美国留学,并严令她不许参加任何政治活动,不许加入任何政治团体,就连专业也是强迫选择几乎无任何政治风险的绘画专业。

    随柏柔山去的都是从小一同长大的朋友亲属,早早被柏柔山策反,第二年柏柔山就转去了临床医学,那时候学医救国是大部分国人的追求。

    1941年皖南事变,国民政府所作所为完全暴露出其政权的短视与局限,早在那之前,柏柔山就多次参加关于马克思主义的读书会,在一些青年联盟的监督下,她通过了长期观察,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面对红旗庄重宣誓,光荣成为一名党员。

    彼时国内局势紧迫,革命事业到了关键时刻,柏柔山无法安心于后方的象牙塔中,她毅然决然递交退学申请,此时距她完成学业仅需一年,导师极力挽留,但无济于事,在一个烟雨朦胧的傍晚,她踏上了归国的邮轮。

    带着她父亲存在伦敦银行里那可保她一世、几世荣华富贵的金条。她理解她父亲朴素的、拳拳爱女之心,无关主义,不论时局,只盼乱世中她得以自在存活。但也希望父亲能够理解她,国将不国,人非草木,她的理想,她的抱负,让所学,在最需要它的战场上发挥作用。

    以及,她身上还带着组织下达的艰巨任务,抗战进入艰苦相持阶段,国民党掀起□□高潮,小米加步枪,我们必须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对象。

    比如,柏泽昌。

    “爸!你是真的不知道吗?你捐的那些钱根本变不成前线士兵手里的枪!吃空饷,倒卖军需,恶性通货膨胀……哪一桩哪一件不是他们做出来的!中原大灾,满地饿殍,民不聊生,他们呢,趁机大发国难财,依旧穷奢极欲!爸,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我,支持这样的政府,不亚于助纣为虐。”

    柏泽昌坐在紫檀木椅子

    上,沉默望着刚从国外回来的女儿,她的眼睛里闪耀着未来的光辉,他已经老了。

    他并非不知道这些事,并非不知道他捐赠的物资可能第二天就出现在黑市,被炒成天价。

    只不过,他的一切都是现有秩序的产物,任何剧烈的社会变革,都必然要消亡一些人。

    “你长大了。”

    没人能说清柏泽昌这句话里都包含了什么,柏柔山的眼泪流了下来。

    她才注意到,父亲的白发比四年前多了太多,她不是一个孝顺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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