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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扶苏穿成宋仁宗太子》 100-110(第11/16页)
。”
扶苏乍然抬头,乌莹莹的眸光闪动着震惊。原来官家竟是这样想的吗?把错处全部揽在了自己头上。
讶异、愧疚、茫然……诸多思绪令他心乱如麻。殊不知现场还有两人, 比他心乱如麻得多。
苏轼刚还在嘲笑王安石呢, 现在自己也遭现世报了。这都什么事啊,是他该听的吗?
当朝官家和唯一的儿子, 同时也是未来板上钉钉的东宫——成王殿下吵起来了。成王殿下还明确表示自己不想当皇帝。
他才几品官啊,就给他听这个?
一大一小互相对视一眼, 发现眼底都是相似的骇然。倘若这番对话传了出去, 只怕整个朝堂都要抖上三抖吧。现在看赵小三元不顺眼的人都要哭爹喊娘地劝他当皇帝。
尤其苏轼自诩和扶苏不熟, 实则把他当成最好朋友。他无论如何也没料到,赵小郎一贯平静的外表下,还有这么叛逆的念头!
不愿意登基当皇帝?明明他都琢磨好, 赵小郎登基之后, 曾是朋友的君臣该怎么相处了。可恶啊, 把我之前的纠结还回来!
诶,等一下。那赵小郎来念国子监就有点意味深长了。该不会是为了不去资善堂上课,跑出宫躲清闲吧?
苏轼歪打正着猜对了一半的真相, 再看仁宗时神情就格外敬佩。官家居然真的同意了诶!还放任四岁的小郎独自外宿,容许他科举、选官、顺手把朝堂搅得天翻地覆。
苏轼的目光停得久了点,仁宗似有所察,转过头来,对上目光时还冲他笑了下:“朕记得你,你是叫苏轼,是么?”
苏轼:“!!!”
他顿感受宠若惊,没想到官家对他有印象。但官家日理万机,怎么可能把今科二甲十几名的人名和脸对上。更大的可能是,他沾了赵小郎的光在官家那刷上了脸。
“回官家的话,是我。”
“国子监中朕便见过你一次,见到你和肃儿十分要好。肃儿他平日里……”仁宗本想谦虚一下,说说自己儿子哪里不好,却发现自己搜刮不出什么词来:“劳你多多担待了。”
苏轼更加觉得受宠若惊了。连王安石的眼神也变了。这副口吻,完全不是君主对臣子的态度,而是家长对孩子朋友的态度。
事后,他不由对扶苏发出感叹:“天啊,官家他老人家对你也太好了吧。”
比一发现他乱用典故,就敲他脑瓜子的阿爹好太多了。
苏轼表示自己羡慕嫉妒恨!
扶苏点头赞同:“是啊是啊。”
“那你还这副表情?”
“正是因为他对我好,所以我才……”扶苏缓缓地露出一个苦笑,怀疑自己中了官家的缓兵之计。或许,官家当初就是想着先假意答应稳住他,再用感情牌慢慢感化他呢?
但即使发现这一点,扶苏也一点都愤怒不起来,愧疚之情反而越发深重。因为官家捧到他面前的砝码,正是剖肝沥胆、千金不换的父爱。是他两辈子都求不来,这辈子心灰意冷后却应有尽有的东西。
造化弄人啊……
报我以木桃,投之以琼瑶。官家都那么对他了他还能以心结为理由,举止自专由吗?
他用双手捧着糯乎乎、皱巴巴的脸,眉目间溢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愁苦之色。就像模仿大人的小孩,瞧着反而愈发可爱了。
“唉——”
“别唉啦。”苏轼没忍住揉了一把,得到一枚瞪视后果断收回了手:“话说你居然不愿意做皇帝吗?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啊?哎哎哎,到底是为什么啊?做皇帝不好吗?”
“不知道,因为我也没当过。”
“那为什么不试试?”
“试了要是不喜欢怎么办?”
苏轼一脸理所当然:“禅让啊。史书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扶苏狠狠翻了个白眼:“别装傻啦。你真的信禅让之事吗?你信的话还会殿试上随口胡编三代之治的典故?”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呢。
苏轼被戳破之后“嘿嘿”了一声:“但是有什么不可以呢?”
他用起了他那党争中被越贬越远的政治头脑,出谋划策道:“反正你就说你想效仿尧舜禹禅让嘛。而且接班人还可以选个合你心意的。不过还是得考察一阵子,别选出个杨广那样的,把你的摊子全给砸了。”
扶苏倏然心念一动。
这就是第二个令他犹豫的地方——倘若把皇位交到别人手的手里,那个“别人”有刚好与他政见不合,是不是自己此前所有的努力就化作乌有了呢?就像司马光“元祐更化”后,把神宗时代从西夏手中夺来的领土还了回去。
要是相似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扶苏光是想想就要脑溢血了。至少,至少他要在另一个人坐在皇位上前,把幽云十六州打下来再理顺,决不能让人送回去!
但这样操纵皇位更替,和自己一屁股坐上去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呢。
“啊啊啊啊啊啊,好烦啊。”扶苏难得孩子气地纠结了,双手插进乌黑的头发里。苏轼趁机作乱,不仅伸手摸了两把,还揉出个炸毛的脑袋,口中念念有词:“让我揉揉,让我揉揉,包你烦恼全飞走。”
扶苏立马不干了:“我现在最大的烦恼就是你吧。”就算官家也没对他发型这么过分过!
两人又是一阵鸡飞狗跳,打闹了一通,直到扶苏的发髻彻底散架,他方才冷静下来,重新给自己梳头整理。与此同时,感觉心中郁闷的感觉也消散了许多。
算了,未来之事多想无益。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给官家画的饼兑现了。不然说什么都是白搭。
扶苏立刻站起了身:“走。”
苏轼:“去哪?”
“国子监。”
苏轼一愣:“去国子监干嘛?”
梅尧臣也有相似的疑问:赵小郎,没事你来国子监干嘛?
扶苏无辜地眨眼:“就不能是来探望您和祭酒的吗?”
梅尧臣:“不,我还不知道你,你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就跟上次拜托祭酒开学会一样。”
扶苏顿时败下阵来:“您可真了解我。”
梅尧臣听了这话,不仅没觉得骄傲,反而警惕了起来。自从赵小郎出师后,朝堂坊间关于他的新闻就从来没断过。之前在开个讲座都能引出棉花,《捧雪集》连带着国子监都名声大噪了好一阵子。
当然,负面新闻也不是没有。弹劾满天飞的时候梅尧臣都悄悄联系自己朝中的人脉,想帮忙捞一捞了。好在赵小郎的后台最硬,直接请出官家让所有人闭嘴。
这一回,他有事情求到自己的头上,梅尧臣十分有理由怀疑他要憋个大的。
“您别紧张啊。”扶苏见到梅尧臣的神态,顿时哭笑不得。难道他是什么不可预测不可窥视的克苏鲁吗?
“其实也是报个喜讯吧。”《求知报》您可看了?”
“自然看了。”
梅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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