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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我有嘉宾》 110-120(第12/16页)
    赵持筠今晚对谁说话都这个态度,一视同仁,好像她就不需要那么难过了。
    既然决定把信还回去,甘浔就不再迟疑。
    进到房间,开灯,自从赵持筠离开,她就只睡在自己这里。
    她径直走到床头柜前,拉开最底下的抽屉,找到安放在透明密封袋里的书信。
    打开,取出信封。
    指腹摸到信封时,纸张本身粗糙的质地让她出身,用朱色的墨画出的爱心,带着古人努力模仿现代人的笨拙。
    别人给她写过一封压箱底的情书,赵持筠也给她写,三言两语就把甘浔给勾住了。
    她憋了很久的眼泪猝不及防地掉落下来。
    又立即把信拿开了些,以免沾到。
    也想打开再读一遍,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免得读完难受,又舍不得给出去了。
    甘浔用袖口虚擦了一把眼泪,还没站起来,就听到房门口传来脚步声。
    赵持筠应该停在了那里,声音没有再靠近,问她:“找到了吗?”
    甘浔想回答找到了,又觉得自己现在的声音不适合说话,就没回应,只是背对着点了点头。
    身后的脚步声在慢慢靠近。
    甘浔仓惶起来,想去拿纸巾好好擦脸,又知道来不及了,随即就无所谓。
    也不需要什么包袱,看见就看见吧。
    她都看过赵持筠哭的样子,被看一次也不稀奇。
    赵持筠站在她的身后,没有说话。
    甘浔也就蹲着没动,只是把信封举起来递了出去,“给你”。
    想她直接拿了离开就好。
    赵持筠等了一会,才接过去。
    她从桌上抽了两张纸,给递甘浔,在甘浔接过时,她跟着蹲下来,静静地看甘浔伤心的样子。
    “你是在伤心,我取走我们之间最后的瓜葛。”
    “还是在伤心,你曾经把这封信当了真,后来怀疑我对你没几分真情,移情别恋,哭自己白白浪费的情感?”
    普通的纸巾只能把眼泪擦掉,但是脸上还是不舒服,甘浔觉得自己的样子很不堪,也就没有抬头。
    腿蹲麻了,她却在思考赵持筠的话。
    “还是都有?”
    赵持筠问她,语气有股冷然的轻柔,甘浔没办法形容,但是比她接电话的态度好多了。
    也不知道自己在比较什么,好无聊。
    赵持筠的手搭在她肩膀上,隔着衣服,用力握了握,在甘浔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时,她抓住甘浔的胳膊,想将人拉起来。
    甘浔不想起身,也许是躲避情绪失控的自己,也许是躲避向她尖锐提问的赵持筠。
    她抬手,压住手臂上的手,不让她发力,任由自己坐到了地上。
    “都没有,我就是想哭。”
    甘浔说着蛮不讲理的话。
    赵持筠于是跟着她一起,坐在地面上,等她平复情绪,不再哽咽以后,才将她脸前的手给移开了。
    “不能看你?”她问。
    甘浔就不挡了,垂着眼帘,破罐子破摔随便她看。
    赵持筠也没继续说她哭的事情,看外面,“雪下得大了,前几日也下过一回,当时我在窗前,想到跨年那夜,我在外面看到雪,还跟你说。”
    甘浔看她,想听她打算说什么。
    她兀自笑了一笑,“我惊觉为什么要跟你说呢?那天晚上你本就满不高兴了,就算后来收到花是开心的,也无法弥补你从得知我那晚有安排后就有的坏心情。”
    “我问你,你说你没事,那天晚上你真的没安排吗?”她问甘浔。
    “没有,我天天上班,没顾得上想。”
    赵持筠默了须臾,“崔璨告诉我,你曾经让她推荐过适合约会的餐厅,你说要提前预订。”
    甘浔茫然,“她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个?”
    “是我问的,我问她,是不是那天晚上情侣都要约会。”
    “她说,‘也不是’,我本来也这么以为。可是问崔璨的那天我才想明白,那天晚上做什么不好,偏偏是见李姝棠。”
    甘浔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好像很难过,比那天哭的时候还要难过。
    道貌岸然地安慰:“你又没错,你有权利见任何人。”
    “我是有权利,可你为什么不能说呢,你让我推掉我就会推掉。后来呢,我说不喜欢别人了,你不相信,我说我爱的是你,你也不相信了。”
    “我到今天还是恨你。”
    赵持筠目光微敛,旋即又轻声道:“可是我也怪不着你,怪我自己吧。”
    “跟你没关系,你继续恨我好了。”
    只要赵持筠过得好一点就可以了,不用这么来反省的,这也没规定人在恋爱的时候就必须怎么这么样。
    尤其她们俩这样都没恋爱过的人。
    “你想我恨你?看来你是真的倦了。急着让我恨,催我离开,急着切断关系,连房子也不想要了。”
    “这便罢了,我走就是,你又偷偷哭。”
    赵持筠惆怅又不解,“有时候我不懂现代人在想什么。”
    甘浔也不懂。
    不仅不懂自己,也不懂今天晚上的赵持筠。
    赵持筠跟她讨要信件时,她觉得最后一壁墙垣也坍塌了。可当她忍痛割爱,把信还回去,赵持筠却选择坐在这里,跟她谈之前。
    甘浔撑着额际,头变得很沉。
    她想,赵持筠要是换个时间点过来聊就好了,在她清醒的时候,她一定能说更多话,不会像这样迟钝,木讷,也找不到话里的核心。
    她一会听见“恨”一会听见“爱”,听见赵持筠冷笑,也听见赵持筠叹气。
    她根本分辨不出情感,怕自作多情,怕功亏一篑,也怕错过什么。
    甘浔的沉默令赵持筠气馁,耗在这里也不会有结果了,径直起身。
    “你若没那些情意了,我便只取走我的东西,今后不来叨扰你。”
    她的骄傲促使她转身就走,又停下,“你若只是想把我推让出去,解决你一桩矛盾心事。我把信取走,也算遂你的意。不要哭了。”
    她说:“新年安好,甘浔。”
    她快步走回沙发上取她脱下的外套。
    雪花铺天盖地,从甘浔的眼睛里飞过,她极力去追逐,没有看见却频繁出现的烟花和绚烂温度,盗窃过来的温度和味道。
    被酒精操纵着,也连累着,惊吓着,错愕,不安,欲言又止,若无其事。
    最终甘浔撑着把她送到门口,赵持筠回绝了她陪同下电梯的想法:“别送了,你再摔路上,我扶不动。”
    甘浔没有彻底糊涂,不放心:“你打车回吗,还是……”
    “有人接。”赵持筠帮她把话补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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