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我悬黎珠: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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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悬黎伸手,轻轻刮了刮她们的鼻尖,笑道:“好!”

    三人商定后,孟悬黎凭着记忆向镇上有经验的老人请教,拟定了一份初期售卖的药材清单,大多都是治疗风寒感冒、跌打扭伤、清热解毒的药材。

    暗香的丈夫帮忙在镇上寻了一处位置不错的铺面,扶摇则负责清理打扫,定制货架、药柜和牌匾。

    与此同时,孟悬黎亲自去城里,联系了几家看起来不错的药材行,仔细查验药材成色后,定下了第一批货。

    不过几日光景,一间尚未挂牌的药铺便已初具雏形。孟悬黎站在门外,抬眸看了看,心中有说不出的踏实。

    #

    九月既望,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岭南的暑热尚未完全褪去。

    药铺已经开了将近两月,铺面不大,陈设简单,药材整齐,品类齐全。孟悬黎定价公道,暗香待人热情,扶摇做事麻利,渐渐的,药铺在镇上有了些口碑。

    孟悬黎的生活,随着这间药铺的稳定,渐渐步入平静和祥和。

    她每日清晨起身,在院中走动片刻,用过早膳后,便去药铺打理。先是核对前日账目,接着检查药材存量,有时也会向镇上的老郎中请教更深的药理。

    孟悬黎的肚子已有明显隆起,幸而岭南风气相对开放,她又是以暗香远房姊妹身份示人,没引来太多非议。

    这日午后,日光熠熠,透过药铺门扉,洒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道波动的光斑。街上行人不多,铺内也略显静谧。

    孟悬黎坐在柜台后,正在核对一批新进的药材。暗香在整理药柜,扶摇在后院晾晒草药,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这时,几个中年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身着华服的妇人先走上前,语气有些急切:“孟娘子,麻烦抓几味药,这是方子。”她将药方递到柜台上。

    孟悬黎放下手中的茯苓,接过药方扫了一眼,是治疗心悸失眠的方子。她抬起头,温和道:“夫人,这方子是给家里人用的吗?症状持续了多久?”

    那妇人叹了口气,哀声道:“是给我小妹用的,她近日心神不宁,夜里也睡不安稳。”

    孟悬黎边听,边示意暗香按照方子抓药,宽慰道:“夫人多劝慰令妹,这病根在心,还需心药医。”

    那妇人连连点头:“谁说不是呢,我们也是日日劝。只是那孩子钻了牛角尖,一时半会儿怕是想不开。”

    她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又对身边的几人感慨道:“说起来,我小妹这病,还算不了什么。”

    “听说东都那位……唉,就是原本要娶郑家小姐的国公爷,陆国公,你们听说没?”

    孟悬黎听到这话,表情没动,手指却顿了一下,算珠相撞,发出清脆的轻响。

    另一个男子接过话头,语气带着几分唏嘘:“怎么没听说?那可是当今圣上跟前的红人,又是长公主和老国公唯一的儿子。”

    “谁能想到,那样一个金尊玉贵的人物,说没就没了。还有那个郑家小姐,这还没过门,丈夫便死了,实在是可怜人。”

    妇人附和道:“可不是嘛。听说他是旧伤复发,病了好一阵子,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就这么没了……唉,真是命数多舛。”

    “所以说,这人呐,甭管生前多风光显赫,到头来……不过是一死。”

    他们后来还说了什么,孟悬黎没有听清。她知道陆观阙身上有伤,也知道他命数不久,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孟悬黎眼前浮现黑雾,指尖滑动,“哗啦”一声,旁边的酸枣仁被她碰翻了。瞬息间,褐色的细小果实洒落柜台,甚至还滚到了地上。

    “娘子。”暗香惊讶,连忙上前。

    立着的几个人也吓了一跳,停下话头,愕然回望柜台。

    孟悬黎深吸一口气,垂下眼帘,语调低平:“抱歉,手滑了。”她蹲下身,和暗香一起,默默地将酸枣仁捡回来。

    那妇人见状,以为她是怀有身孕,听不得怖人的事,自己也不好意思再议论下去,便尴尬道:“没事没事,掌柜的您慢点,别着急。”

    孟悬黎站起身,缓了一会儿,将包好的药材递给那妇人,温和道:“夫人拿好,按方煎服即可。若有不适,还需及时就医。”

    那妇人付钱道谢后,拿着药离开了药铺。

    孟悬黎见后面还有人,便招了招手,对暗香道:“我身子有些不爽利,你先看着铺子。”

    暗香心知肚明,点点头:“娘子去后院歇歇,这儿有我和扶摇。”

    孟悬黎“嗯”了一声,缓步来到后院,拾了把椅子坐下。

    她记得陆观阙去燕京找她的时候,染了时疫,当时太医说他活不过三年。皇帝让他去边关援兵,回来的时候,落了一身伤。后来,他为了救她,中了箭毒,几乎活不下来。

    可这些……他都扛了过去,身子也恢复的不错,为何好端端的,就死了呢?

    难道,真的是旧伤复发吗?

    孟悬黎轻微摇头,她不该被这些想法所困扰,或者说,不该被陆观阙所困扰。他们早就没有关系了,如今他是死是生,关她什么事?

    旋即回过神,他已经死了,她告诉自己。

    孟悬黎往后靠了靠,闭上眼睛,蓦然想到从前,她坐在他身上,威胁问他:“陆观阙,你最怕什么?”他神情柔和,眼睛亮亮的,对她说:“我最怕失去你。”

    当时的她,是真的爱他。可现在呢?他抛弃她,他人也死了。

    这应该,也是一种报应吧。

    孟悬黎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凝视着树影,没有丝毫波动。

    前尘旧梦,爱恨痴缠,纷纷扰扰,也该随着他的死亡,烟消云散了。

    良久,她缓慢站起身,走到柜台,见天色已黑,露出笑容:“收拾一下,准备打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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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秋意渐深,百卉芜谢,金黄色的银杏叶片片掉落,铺满了皇宫御道。

    紫宸殿后殿,门窗紧闭,隔绝了秋阳与秋风。殿内弥漫着浓郁的酒气,没人敢上前打扰。

    皇帝萧廷身着素服,未戴冠冕,墨发只用一根玉簪束着。他独坐软榻,握着白玉酒杯,目光落在远处的灿烂中。

    萧廷刚办完陆观阙的丧仪,按国礼风光大葬,追封、谥号一样不少。朝臣们或真或假哀悼后,一切又平静了下来。

    但他知道,自己手中最利的那把剑,没了。

    萧廷仰头灌下一杯酒,脑海里浮现出最后一次见陆观阙的画面。

    “你疯了不成。”

    萧廷震怒,几乎要将热茶泼在他脸上:“你忘了郑婉若当初是怎么害你,怎么害孟悬黎了?你现在身子刚好,你居然说要娶她?”

    陆观阙跪伏在地,声音低沉:“臣意已决,求陛下成全。”

    “理由。”萧廷逼问,“你给朕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陆观阙沉默了片刻,直起身,平静地说:“郑老将军年迈,只有一女。臣愧对郑家,况且,臣与孟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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