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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死遁后她成为神君的白月光》 80-90(第2/15页)
澜笑道:“小?海主,都已经回沧澜海了,你就多笑一笑罢。”
扶澜闻言,对李雅儿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很快就黯淡下去。
李雅儿劝说,“你这般会熬坏了自己的身子的,你是医者,怎能不知。”
扶澜道:“我知晓的,我不会让自己死去的。”
因为她的死,没?有任何意义。
李雅儿劝不动?她,只好想办法多陪陪她。
扶澜不再精心装扮自己了,每日只用?根发簪将发丝挽起来?,素面朝天,身上?穿的衣裳也?朴素了许多,日日睁开眼便是修炼,闭上?眼便是陷入梦魇,有鲛人?端来?些精致的吃食,扶澜也?提不起胃口。
扶澜听闻了神界传来?的消息,洛停云想瞒,但她已经对洛停云彻底失去了信任,便是想瞒也?瞒不住她了。
神界星伽城的残局被鹑首收拾完毕,死伤不少,剩下的神族大多被安排着修整城池。
刑名司调查了当年之事,从大梵神口中得知了许多消息。凌安确实杀过?的人?不少,但他身在牢狱之中,行差踏错一步就要被旁人?杀死,他因为被天道择定为星神,身负星辰之力,被许多神族虎视眈眈,倘若他不杀旁人?,旁人?就要拆了他的骨,饮了他的血,吸食他的力量。
而凌安被大梵神从牢狱之中赦免之后?,在他座下修行,大梵神算到他此生有三次厄难,用?十?重梵法约束他的心,将他培养成神界的战神,让他为神界征战,偿还他父亲的罪孽,还有他自己杀害无辜人?的罪孽。
是非对错,已经没?有定则,到底是神界欠凌安,还是凌安欠神界的,也?说不清了。
这世间,哪有诸多非黑即白?尽是些灰色的土地。
但可以肯定的是,凌安再也?无法成为星神了,就算他当真无错,星伽城也?不会愿意再向着他。
也?许天道加在凌安身上?的星辰之力,再过?不久也?要散去了。毕竟,他到底是成了杀神。
凌安,什么也?没?有了。
各自归(十四)
扶澜过得如一具失了魂魄的躯壳。
每夜想起那漫天的烈焰和遍地的血河, 她都不得安眠,无数个声音在她耳边叫嚣,发出桀桀怪笑、凄惨尖叫,她在噩梦中一次次窒息。
这?一夜, 她梦见了母亲。
浮溟悲哀而怜悯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扶澜在她面前, 隐忍了许久的泪决堤而出, “娘……我做错了事?,我不知该怎么?办了……”
浮溟道:“人非圣贤, 孰能无过?我也做错过事?, 我意气用事?, 亲手让沧澜海陷入四千年沉睡, 海灵族四千年不见天日?,我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我化为了沧澜海的水, 此后千年万年, 永远离不开这?片海域了。”
“可我希望你自?由。保住你的不仅仅是你父亲的那颗灵珠,还有我的一缕意念。我当时本?以为我已?然在时暗的折磨下流产, 本?不报希望,这?缕意念只是象征着我精神中的、甚至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世间的爱, 是这?饱含了爱与自?由的意念, 保住了你。”
原来母亲一直都是爱着她和这?世间的,哪里?有世人口中那般不堪。
可她, 她做错了事?, 她的一双手, 推动了一场无边的杀戮。
她后悔, 分明?大梵神对她说过,凌安此生还有一次成为杀神的劫难, 而凌安那段时日?,分明?缺她不可,她却选择了忽视这?些。
扶澜眨了眨泪眼,泪眼朦胧,她像是隔着层雾气望着自?己的母亲,“娘,可我发现,我承受不住这?代?价。世人谁不生在樊笼,所有人即便再强大,都要受到桎梏。强大如凌安,也受到梵法?和天道的桎梏;强大如上一个杀神,也为情爱堕了神道,最后被诸神杀死;便是大梵神,包含一切,又目空一切,他失去了作为人的情感。”
“有人为名利所束,比如少璇;有人为执念所困,比如燕曦。如此纵观,是我太天真,我想?得太简单了。”
浮溟道:“你能想?明?白这?一点,已?然看得明?白。倘若我再问你,你即便是知道了这?些,前路漫漫多艰险,你还会追求你想?要的自?由吗?”
扶澜道:“我会。虽千万人,吾往矣。”
她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像是天边初生的朝阳,溢满了光辉。
浮溟欣慰道:“你该承担自?己做错的事?了。”
说罢,消失在了扶澜面前。
扶澜醒过来,外?面有女鲛人进来伺候,她对她们道:“你们就守在这?里?,若是洛停云来了,只告诉他我暂且离开了沧澜海去散心。”
女鲛人跟扶澜更亲近,也就会向着扶澜,便点了头应下。
扶澜来到了七恶塔。
她再次爬上那琉璃台阶,叩响求见池洲的金铃。
一团雾气缓缓在她面前化为人形,池洲漠然地看着她,“你还来做什么??手里?还有什么?凌安的罪,这?次都全部递上来罢。你也不在乎他的生死,不在乎神族的生死,既然如此,不如来个痛快。”
扶澜脸色苍白,解释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今日?来,是想?见一见他。”
池洲凝望她的眼,“你这?般冷血的人,是来杀他的么??不劳你费心,他神骨尽碎,星辰之力散去,大抵离死不远了。”
扶澜道:“不,他还有救!我是医者,我可以救他的。我想?见一见他。”
池洲发出声冷笑,“既如此,就让你见一见罢。”
池洲引着扶澜来到神界的牢狱,从牢狱的最上层一路沿着盘旋的楼梯往下,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分不清时间过了多久,终于在依稀的烛火之中来到了牢狱最底层——关押凌安的地方。
这?里?空旷,只有他一人。
牢狱最底层关押的都是穷凶极恶之人。
而凌安,碎去了一身神骨,已?无什么?强力可以反抗,却仍旧被押在了这?里?。
多么?可笑。这?就是人,总不惮以最坏的恶去揣度。
扶澜隔着玄铁栏杆朝内望。
手腕、脚腕皆戴上了重重铁链,漆黑的玄铁在微弱的烛光下泛起森冷的寒光。
他身上仍旧穿着黑袍,只是已?经残破不堪,露出些狰狞血淋淋的伤口,伤口有些已?经腐烂,在短短数日?之中,有虫豸在他血肉之中汲取养料营生,倘若仔细看,还能瞧见血肉模糊之中的几点蠕动的黑线。墨发披散下来,靠立在石壁,头仰起,双目紧闭。
但凡知晓凌安的人,都不会想?到,这?高高在上的清贵无比的神祇,有朝一日?,会堕落到此等地步。
扶澜的眸在一瞬间变得凝滞,墙上跳动的烛火倒映在她眼里?,颤抖不已?,她张了张嘴,却无声,她的心头莫名被一团沉重的东西堵住,梗得她心里?发酸,呼不上气。
池洲将九重玄铁门打开,便消失了。
扶澜走?进去,强烈的血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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