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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鹊上眉梢》 40-45(第8/11页)
    于是,她轻轻颔首:“真巧,我也是来上香的。高夫人还在等我,我就不与你叙旧了。”
    看到章景暄微微沉默,薛元音心头暗暗出了一口郁气,对自己的表现和回答感到满意。
    既透露出她并非跟踪,而是本就有上香的计划,所以才恰巧窥见。
    又表达了她无意打扰他们两个,不过是想从此地借过而已。
    薛元音步履不快不慢地从他身旁走过,还友善地笑了一笑。
    章景暄侧身避让,却没有看她,而是抬头望向庭院的门口,看向正朝这边来的章子墨。
    他静默地朝章子墨递了个眼神。
    章子墨本想喊堂兄离开,接到堂兄的示意时愣了愣,旋即会意地站在庭院门口。
    薛元音注意到章景暄抬头的动作,也看到了章子墨,低下头,神色平静地拨了下耳边的头发。
    大抵他是要和章子墨去说话了。
    她有些自嘲,私下她与他有着见不得人的暧昧,然而在明面上,他们之间连话都没得说。
    薛元音在错身而过的刹那,忽听身侧传来一道极淡的声音:
    “并非刻意私下约见,不过是来寺庙上香时偶然碰上。母亲和那家夫人有交情,她太热情,我母亲不好拒绝,我只好过来应付一二。”
    薛元音诧异地抬头,看到章景暄仍然在盯着庭院,没有看她。
    可他声音这么低淡,只能是在跟她解释。
    薛元音感觉心跳猛然快了几秒。
    说实话她本来没想问他这个问题的,他及冠了,她快十七岁了,男当婚、女当嫁,都是很正常的。
    她唯一纠结的就是,既然他要订亲,她是不是应该与他停了这不清不楚的暧昧,以免辜负了那位跟章景暄订亲的姑娘。
    但他会主动解释,这在她预料之外。
    薛元音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了,脚步停在原地,脸上蒙了层极淡的阴翳。
    她想,他不该解释的。他什么也做不了,不该将这层关系捅破的。
    “章景暄,你与我解释这些做什么?”
    她轻扯唇角,“青梅竹马、兄妹、还是对手需要了解这些?”
    章景暄看向她,这回他的视线清清楚楚地落在她身上,眸色有些深暗,道:
    “你认为,我们之间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关系了吗?”
    薛元音莫名感到恼火,道:“你在指什么?是指那些不清不楚的……”
    章景暄忽然打住她接下来的话,回头看向章子墨的手势,他眼里带着几分焦急,正用口型说:
    “堂兄,大伯母马上就过来了。”
    章子墨的大伯母就是章景暄的母亲,当今章家的长房夫人。
    章景暄朝他颔首,表示知晓。
    薛元音被打断,也就失去了说话的欲望,看他一眼,点了下头表示辞别,不等他开口就转身离开。
    章景暄看着她的背影,停留几息才收回视线,与章子墨一同往大殿方向走去。
    章子墨走在旁侧,一脸欲言又止。
    章景暄注意到了他的表情,但没有解释的打算,而是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淡道:
    “你们离开清奚镇时我曾嘱咐过你的那件事,你透露出去了?”
    章子墨眼里浮现出一抹愧疚,道:
    “堂兄,非我愿意泄露,是祖父察觉到了端倪,警告我要如实告知。”
    章景暄神色有些寡淡:“你需得给我解释一下这个理由。我身不在京城,祖父如何能瞧出端倪?”
    章子墨无奈道:“堂兄,只是我们自己觉得没有端倪而已。你既然递信出来就做不到毫无破绽,不主动透露她的消息本身就是一种袒护,这几分偏心在字里行间中根本无法遮掩,纸包不住火,总会叫人怀疑的。”
    此话确实是他没考虑到的角度,章景暄沉默片刻,道:
    “我知道了。”
    章景暄没再开口,反倒是章子墨有些感慨地道:
    “薛翎也是个很聪慧的女子,有几分她兄长的影子。多亏了她能力出众,才能撑起薛家门楣。”
    章景暄垂下眼,却蓦然想起第一次见她的场景。
    一个身量不高的小不点,仰头好奇地看着他,脆声声地喊了句“哥哥”。有些娇纵的小脾气,很爱笑,是个娇养的大小姐,没见过她有什么烦恼。
    而后又想起今日她独自在南塘寺游逛的背影,不能说可怜,但总觉得透着几分孤单。
    章子墨去寻章夫人汇合,章景暄走得慢,落在了后面。他侧头看了眼,薛元音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章景暄良久才收回目光,不知是在回答章子墨,还是在自言自语,有些缓慢地道:
    “我私心宁愿她平庸。”-
    从南塘寺回来,薛元音的心情一直不太好,看到豫王殿下又递信进来叫她去拜访户部尚书的嫡子,心情更加差了。
    她揉了揉纸团烧掉,吩咐魏叔去备礼。
    临出发前,薛昶又将她叫去前院,提起客卿一事,递给她一沓画像,道:
    “你已经从泉阳县回来了,客卿一事可以着手准备,这些画像你先瞧瞧吧。”
    薛元音接过来看了看,都是风格很类似的少年,白净、内敛、文弱,瞧着没什么力气,之前她对于此事还没那么排斥,但在看了章景暄的身材之后,她就对这些画像喜欢不起来。
    同样是文人,章景暄就有着恰到好处的薄肌,掌下力气也很大,连她都难以轻易撼动,不似这些少年,瞧着弱不禁风,娇花似的,根本禁不得折腾。
    薛元音兴致寥寥,稍微看了几张就将画卷还了回去,在薛昶欲要冷脸之前,抢先辩解道:
    “父亲,女儿如今忙于豫王殿下交代下来的差事,分身乏术,不宜耽于房中之事。再者说,冬祀盛典在即,女儿怎可为其他事情分心?这两者之间孰轻孰重,相信父亲也能分得清。不妨就请晓事嬷嬷负责女儿启蒙一事,不耽搁精力,父亲说是不是?”
    她晓之以理,说得叫人无法反驳,薛昶不喜旁人违逆自己,但正如她所讲,当下万般琐事皆不如豫王殿下夺储来得重要。
    因此他只是稍微有点火气,但考虑片刻,还是沉声道:“你说的在理。那此事先搁置吧,等冬祀结束再说。”
    薛元音松了口气,应了下来:“是。”
    冬祀结束,夺储成功与否就能见分晓,她都不一定能自保平安,相信父亲到时候也没精力再折腾此事了。
    ……
    半个时辰后,魏叔将厚礼准备妥当,薛元音捎上礼匣出门。
    这回她没再步行过去,而是坐了马车——给户部尚书备的礼太厚,她步行拿不动。
    因为坊间位置的原因,她去户部尚书家最近一条路线也会经过椿桂巷子,薛元音本想吩咐车夫绕道走,但想来这样不就显得她心虚了么?干脆就没管,照旧走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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