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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收集心上人的手办后》 50-60(第12/17页)
    她没有反悔的资格了。
    她不会对不起荆淮,也不会再失去任何了。
    她已经可以把此刻的拥抱变成永恒。
    黯淡无光的眼瞳中噙着泪水,但她的嘴角居然在微笑。
    也许她正从一种特殊的尘埃落定中,汲取着异变的幸福。
    庄绒儿仰头,在阿淮的下巴上留下一个吻。
    “……”
    而身下的人睫毛居然微弱地颤动了一下。
    只不过,这轻微的动静很难被察觉。
    庄绒儿不再停留,起身准备施用傀儡术所需的丹药,还要尽快打造冰棺。
    竹筒中的傀儡虫被弹附到一张张巴掌大小的小纸人身上,它们被分派下场,几个负责收割另一批用以入药的傀儡虫,几个负责采药研磨、几个负责制作冰棺,同时还有几个去血池探看小蛇的情况。
    小纸人各自散开,庄绒儿自己也离开了房间,或许是去了阁楼,又或是其他地方。
    双目失明对她的影响似乎很小,她完全不需摸索就能躲过周遭的一切障碍。
    ——被独自留在床上的阿淮静静地目送人离开,目光回望向天花板。
    虽然有些扫庄绒儿的兴,但遗憾的是他依然活着。
    如果说……这种状
    态也可以称之为活着的话。
    第58章
    阿淮苏醒的时间比庄绒儿要更早。
    或者说,他一开始就并没有陷入纯然的无意识状态。
    在雪地之中,在枯树脚下,在巨蟒怀里,他都可以感知一切。
    他只是动弹不得,好像身体里那股力气在扫荡一切的同时也禁锢住了他自己,连拿回掌控权也已经是被小蛇带回摧寰谷之后的事了,且掌控与受制至今仍是断断续续的交错状态。
    有时他成功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便能采取行动,能带着昏迷的庄绒儿回房养伤。
    有时他又会突如其来地中断控制——比如在给庄绒儿喂药喂到一半后便会不由得倒在她身旁,被她误认作是一具早已凉透了的尸体。
    “……”
    阿淮无声地眨了眨眼。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不会是一个正常的“活人”,他甚至没有能被庄绒儿察觉到的气息和脉搏。
    可他却也不是如李若悔一般的不化骨,更不是寒州脚下那些感染尸毒的活死人。
    他现在是什么?
    是一个怪物吗?
    是比超脱五行的至邪僵尸还更扭曲的存在吗?
    阿淮觉得自己是应该离开的。
    他不能控制好自己,以至于伤到庄绒儿,致使她五感封闭,如果后续仍就留在这里,还不知道会不会给她带来更大的麻烦。
    可另一方面,他似乎还不可以走。
    他隐隐知晓,他的消失会引起庄绒儿的崩溃。
    准确来讲,是这具如“荆淮”一般的身躯的消失会引起她的崩溃。
    只有他真正成为傀儡,庄绒儿才会得到解脱的平静。
    阿淮静默地直视着天花板,感觉被绞痛到麻木的躯壳中渗出了些寒凉,他在绝对称不上好受的体验中逐渐恢复了手指的张握,却没有选择从榻上坐起来。
    未被带上的房门外疾步进来几个小纸人,它们尽职尽责地搬运着比自身大上几倍的物件。
    作为被傀儡虫控制的死物,它们只知道听从和执行,不知道质疑与探究。
    它们并不关心他的苏醒状态,自顾自顺着庄绒儿的旨意,将施行傀儡术所需的前置药物备齐。
    那颗圆珠型的碧玉作用大概是防腐,阿淮的口中被塞入了这样东西,而他只是任人宰割般的躺着,并不反抗。
    他不可否认,自己生出了放弃的想法。
    庄绒儿面对他的杀意太果决直白了,有一种拼尽全力都不能扭转的执拗。
    ……就这样尝试被做成傀儡吧,如果成功了,证明他命数如此,他欠庄绒儿性命,多存活下来的这段时日,就当是馈赠,总不可能一走了之——那样的话,庄绒儿该如何活着呢?
    她是为某个执念而活的,阿淮确信如此。
    而他好像愿意成全。
    碧玉在口中散发着蔓延性的冰凉,直达他没有一刻停止作痛的脏腑,但这并没有起到暂缓或镇定的效果,反而像是引起了他体内力量的排斥,导致其中燃起更灼热的火。
    但他闭上了眼。
    此后发生的一切,他都默许,赞成。
    ……
    庄绒儿去了阁楼,前往魂墟古战场的空间阵法就布置在内,可她没有选择踏入其中。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恐怕再没有直面荆淮石像的勇气。
    她是来准备傀儡术的施行的。
    眼盲当真碍事,致使她分辨药物要比从前慢上许多,不得不嗅闻甚至品尝,以确定分量精确。
    某些时候她会有恍惚的念头,荆淮从前的感受会跟她同样吗?
    他终年受眼疾影响,哪怕同她说过“可以看见”,想必和常人的视野也不相同,否则为何蒙眼?
    ……难道是因为瞳色异于旁人吗?
    几次想到这里,她便会突然手抖,心烦意乱,忘记药粉的配比,久久不能静下心来。
    后来她完全强制要求自己不要去想,为此不惜在脑中反复回忆她以往都不愿主动想起的与荆淮接触过的尘封片段。
    去想千目林中的初遇,想河水中卷她出来的红绸,想枕边的剑穗,想染血的千丝红和他的手帕,想月满夜宴中落在她掌心里又最终失去的……机关鸟?
    机关鸟不是在某个晨光洒落的廊间笨拙地向她飞来了吗?
    那时,他还站在逆光的窗边与她对望。
    ……那是他吗?
    那是……谁呢?
    “啪——”
    手中配好的药粉完全摔落,瓷瓶劈裂发出清脆声响。
    碎片炸裂到庄绒儿脚边,而她紧抿的唇终于像喘不过气一样被迫张开,汲取着氧气。
    她定格在半空中的眼神空洞,手指紧扣在桌案边沿支撑忽然站不住的身体。
    “谷主……”
    门外候着的弟子们互换了个眼神,提心吊胆地看向紧闭的房门。
    前两日水珏曾匆匆来过摧寰谷一趟,将谷中为数不多的几名呆懒奴仆和蠢钝弟子大骂一通,令她们意识到谷主早已归来且需要照顾,而后又匆匆远走。
    受过批评的弟子们都知晓谷主如今行动不便,可她向来冷心冷情不喜近身,她们也根本没有服侍的机会,此刻更是在听到动静后仍不敢擅闯房门。
    还是庄绒儿突然从里面冲了出来,两手空空地向着另一个方向飞去。
    直到身影走远,守门弟子才喃喃问道:“谷主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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