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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捡个傻子做夫郎》 40-50(第9/18页)
车上,祁沁还在气鼓鼓地撕扯着手里的绢帕:“哼。柳宁枫那个蠢妇。”
沈鱼看着她把好好的帕子都快扯坏了,不禁失笑,轻声问道:“你为何这般不喜她?”
“她就是没脑子又爱欺负人。”祁沁脱口而出,把破帕子团成一团扔在一边,“仗着自己家里有爵位,从前就格外喜欢挤兑我!”
沈鱼了然,祁柳两家同为武官出身,门第相当,年龄相仿的女子之间难免互相比较,生出龃龉。
“不过,”祁沁发泄了一通,冷静下来几分,嘴角又带上一点幸灾乐祸,“她嫁给了陆轻川那个老头子,也是活该,看她还怎么嚣张。”
沈鱼沉吟道:“我看她和柳宁箫倒是亲厚,但是对柳宁羽却……她平时也这般对待她那个妹妹吗?”
祁沁撇撇嘴:“柳宁羽?一个庶女,又生在柳家,姨娘都被带在边关,她能有什么地位?”
她凑近沈鱼一些:“不过,会咬人的狗不叫,沈姐姐,你可别觉得那柳宁羽是什么小白兔。”
“是吗?”沈鱼目光投向窗外流动的街景,声音很轻,似在思索。
祁沁以为她不信,登时道:“她心思深着呢,闷不吭声的。反正他们柳家就没一个正常的。”
沈鱼转回头,看着祁沁一脸“你不懂得听我的”的焦急模样,心里却软了一下。
她伸手,拿起被祁沁团成一团的帕子,轻轻展平,递还给她,“知道了。我会当心的。”
沈鱼顿了顿,瞳眸一闪:“今天还要谢谢沁儿妹妹为我出头。”
祁沁没想到沈鱼会突然正儿八经地道谢,愣了一下,脸上迅速泛起一丝不自在的红晕。
她一把抓过帕子,扭开脸,嘴硬道:“谁、谁要你谢了。”
——
这天,忙忙碌碌一番经历的不止沈鱼,祁渊同样也很晚才回到剪竹园。
夜深人静,天无星斗,明月高悬,剪竹园空明如水,竹影如裁。
寂寂中,西厢房窗户透着溶溶的光,形成一点暖色。
祁渊一身墨色官服踏入月洞门,夜风拂动他腰间玉带,他脚步微顿,目光掠过那扇亮着的窗。
他想了一瞬,也只微小一瞬,当即旋步向西厢走去。
西厢房内,沈鱼正对灯凝思,烛光映照着她细腻如瓷的侧脸,在眉下唇窝投下点点阴影,更添几分柔美。
她面色沉静,正想着今日花厅上柳宁羽那双沉静得过分的样子,忽听窗棂微响,抬眼望去,却见祁渊已利落地翻窗而入。
沈鱼一怔,下意识望向屏风外——湘绿应当还在偏室候着,正门未锁。
她蹙起秀眉,压低声音道:“怎么翻窗?”
祁渊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袖,墨玉般的眸子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深邃:“我以为沈女郎不喜我走正门。”
沈鱼:……
医馆是医馆,祁府是祁府,这怎能一概而论。
如此溜进来,倒像两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似的,若叫湘绿知道,告诉了高氏,她该如何自处?
在祁家这月余,高氏对她处处照顾有加,她可不想在人心里成了行事不端的人。
思及此,沈鱼当即起身,纤纤玉指推着祁渊的胸膛就要将他往外赶:“快些出去,从正门重新进来。”
祁渊被推得踉跄,见沈鱼态度坚决,他也只得半推半就。
然而被推到窗边儿时,他心神一动,皂靴故意在窗棂上一踩。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木屑纷飞,祁渊整个人跌进窗外葳蕤草丛,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沈鱼惊得探出身去,却听外间湘绿的声音由远及近:“沈女郎,可是有什么动静?”
她慌忙缩回身子,强作镇定道:“无碍,不过是不小心踢到了脚踏,我已要歇下了,你不必过来。”
湘绿遥遥道:“晓得了,那奴婢去落锁。”
沈鱼这才松了口气,转身看向窗外,担忧神色一愣。
祁渊正慵懒地躺在草丛中,月光洒落在他带笑的眉眼间,他眼中幽黑流光:“这下可好,正门是进不来了。”
沈鱼这才明白又被他戏弄了,羞恼之下便要关窗。
祁渊却敏捷地起身,一手撑住窗框,整个人几乎探进屋内,不叫她得逞。
他身形高大,宽阔的肩膀将月光牢牢阻挡在外头,一丝也透不进来,唯有屋内一豆烛火映着他的面容,沈鱼的面庞也只能从他脸上借得一点儿微光,趁着那点儿微光,祁渊捕捉到面前人眼中的薄怒和靥间淡粉的羞恼。
他垂眸凝视着沈鱼,看她美目含嗔的样子不禁心生喜欢,声音也不自觉放柔:“夜深不睡,在想什么?”
那声音听得沈鱼心间闪动,另一番悸动滋味涌上心头。
她强压着定了定神,提醒自己别忘了这人戏耍自己的恶劣行径,随后将今日在公主府发生的一切与祁渊细细道来,末了特意点出:“柳家那位柳宁羽,在整个宴席上,几乎一言不发。唯一开口,就是问我如何递送帖子。”
沈鱼说话时,手上不自觉地盘剥被踩断的窗棱,眉尖微蹙:“我总觉得,她问得刻意,不像只是随口一问,倒像是……有什么话,想借此机会,同我私下里说。”
祁渊不动声色地将那截木茬掩在手下,见沈鱼想得钻牛角尖,主动转移道:“今天我这也有两则消息,可想听听?”
沈鱼动作一顿,抬眸看他。
祁渊斜依窗框,月光从他肩头漏进来一束,照得他侧脸半明半暗,也落在沈鱼半侧眼睛上。
祁渊黑目沉静:“大哥同陆阁老打听到,嫂子出事那日,柳宁枫也打着开春祈福的名义,去过一趟云山。”
沈鱼眼眸微微长大:“那不就是她?!”
祁渊轻笑:“无凭无据,怎么说是她?”
沈鱼一怔,无言以对。
祁渊:“眼下正顺着这条线再一路深查下去。”
沈鱼点点头:“人在做天在看,总有蛛丝马迹。”
祁渊不置可否,拉起她的手,把她之前摸到的木茬毛刺轻轻拨掉,放在唇边猝然一吹。
指尖酥麻如电。
沈鱼抽回手,瞪他一眼,又问:“那第二则呢?”
祁渊:“第二则,是关于一位你我都认识的故人的。”
沈鱼疑惑,她和祁渊能有什么故人?
祁渊唇角微勾:“大哥还在翰林院文案中看到一份官员提拔的名目表,上面看写着渭南县江韶柏,任京城户部主事。”
“江韶柏?”
沈鱼怔了怔,方从记忆里寻出个模糊影子来。
“江家倒肯下本钱,真将他送进京来了。”
祁渊面色微沉,带出一点冷意,“大哥知你出身渭南,故多看了一眼,还说今岁童试,渭南亦有数人到了院试。”
沈鱼眉尖轻蹙,江韶柏不是善茬,与祁渊还有过节,“他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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