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要强取豪夺: 80-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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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垂着头,崔令容看不清楚他面上的神情。

    似是感受到她的注视,齐昭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去见父皇之前,能否先让我换一身衣物?”

    崔令容没有应,只是让人扔给了他一件较为干净的外衫。

    “崔令芷在你兵败被俘的消息传进永城的之时自缢身亡。”

    她语气平静的叙述着一条至亲至恨的血脉陨落。

    得知崔令芷做下的那些错事之后,她一度恨她,她不曾原谅过她,可在得知她死讯之时也会有那么一刻的惘然。

    从此以后,她在这个世上彻彻底底的没有了亲缘。

    “是吗?可惜了。”齐昭闻言,正在换外衫的手顿了一瞬又如常,语气甚至比崔令容还要平静。

    崔令容有那么一刻想要撕开他面上的这张皮,看看他的心里除了冰冷的算计,不将任何人的性命放在眼中的狂悖外还有什么。

    “你不是喜欢她吗?”

    “怎么?想看我痛彻心扉的样子吗?如果我能知道什么是喜欢的话,应是不介意在你面前做出一番姿态的。”

    “你从未向她表露出过喜欢,她为什么会为你做那么多?”

    两个没有心的疯子。

    齐昭面上露出一丝微笑,“大抵我们是一类人,我们在彼此的面前,不需要压抑野心,欲望,她为我做的事情也是为自己而做,我需要她,她需要我,我的身边永远会有她的一个位置。”

    “我们之间从来都不用谈情爱,只需要看着双方就能看到另外一个自己。”

    “齐昭你们就像两只没有皮毛的牲畜,永远不会感恩,不会对别人付出的善意,感情做出回馈,只会张开獠牙索取,在别人喂不饱你们的时候恨不得将人的骨头都嚼碎了咽下去。”

    “幸好你没有问我后不后悔这样让人毫无兴致的问题。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形容我们,倒也有趣,这世上不是为刀俎,就是为鱼肉,如今天下父皇就是手握屠刀之人,他早已经垂垂老矣,对待之下的百姓也并非仁慈,拥护着这样一位君主,维持着这样的统治,你们真觉得他是一个好的选择吗?”

    “你骨子里一脉的暴虐恣睢,又是什么好选择吗?至少如你所说,圣上他已经老了,我们可以有许多的方法劝谏他退位让贤,但你若是登上那个位置,少不了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屠杀。”

    庾珩手中紧紧握着佩刀,他守护的从来都不是皇位上的那个人,而是这天下的百姓和海清河晏。

    齐昭对于那个位置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二人不欲再与其多说,掉转马头朝前走去。

    “你会为她收敛尸身吗?”

    从囚车面前离开时,齐昭没头没尾的追问了一句。

    崔令容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突然想起儿时的某一天,那时她才将将只有桌腿那么高,字都还没有认全,喜欢追在崔令芷身后一口一个姐姐,看她打络子,绣花。

    那时崔令芷对她还没有感到威胁,或许是有几分真心的把她当做妹妹。

    她那时就想着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

    儿时说过的许多话,长

    大了都不能够如期实现。

    崔令芷在永州黄土埋骨,无名无姓,再不能回到故土崔氏一族的身边。

    待她回过神来发觉两人已经走到最前面的一辆马车旁,庾珩带着她下了马:“义父,我回来了。”

    车帘被挑起,一人从里面弯腰作势要下车。

    庾珩连忙拦住:“您身上的伤都还没有好全,这一路都应该在车上好好修养,切莫再导致伤口崩裂。”

    谭太傅拦住了他搀扶的手还是执意下了马车,站定之后上上下下将他们打量了一圈:“方才就已经听到了你们的声音,先前虽然收到了珩儿的传信,心中却一直都不能太平,如今见到你们平安无事,我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了,多亏了你们才能平这一场祸乱。”

    一场关怀寒暄之后再次启程,花了大致两三日的功夫才道京都。

    入了京,谭太傅带着齐昭和三皇子的棺椁进宫,崔令容和庾珩随在后面,他们一步一步踏入金銮殿。

    朝堂之上,两侧朱衣紫袍的大臣纷纷余光侧目,悄声言语口口相传。

    “肃静!”端坐高位之人发话。

    谭太傅抢在庾珩之前下跪开口:“臣有负皇恩,未能将三皇子保全,请圣上治罪。”

    “朕的三儿…”

    明黄色的衣角从他身边掠过,径直到身后的棺椁旁。

    “是谁?是谁杀了他?!朕要让他不得好死。”

    “是我,父皇是我亲手杀了他。”齐昭开口,满朝文武的声音再也压制不住。

    “手刃兄弟,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真是禽兽不如。”

    “太子殿下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是不是有什么人在他的身边撺掇?”

    “我倒是觉得他是不想装了,连谋逆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

    圣上走到齐昭身边,清脆响亮的一巴掌让原本有些隐隐沸腾的朝堂又重新沉寂下去。

    “逆子!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怎么敢对你弟弟动手的?!”

    齐昭缓缓道:“父皇当时上位就没有对自己的兄弟下过狠手吗?”

    “你……你…咳咳咳!”

    一阵急促的咳嗽之后,圣上被搀扶着到龙椅上坐下,他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一阵荒凉。

    “你简直无法无天,朕的位子迟早都是要留给你的,你又何必急在一时。”

    “父皇近年来对大哥和三弟的关注越来越多,他们本该到了前往封地的年岁却迟迟滞留京中,无非是想要制衡我,您从来不想别人染指瓜分您的权利,又何必自欺欺人,欺骗自己明明已经垂垂老矣却还和盛年一般,欺骗我会把位子交到我的手中。”

    只要坐上了那个位置,什么血脉亲情都不管不顾。

    齐昭的话语没有歇斯底里的控诉,他平稳温和却又仿佛扎满了尖刺。

    圣上被刺的面皮瞠红,第一次在众臣面前露出老态龙钟之势,五脏肺腑更是充斥着一股郁气,伴随着呼吸隐隐抽疼,悲怒交杂顶着心肺,下一刻伴随着咳嗽声,一口腥甜从唇边溢出。

    “叫太医!快叫太医!”场面乱做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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