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要强取豪夺: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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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你,孤放他们离开。”

    崔令容将绑在两位老人身上的绳子三下五除二的都解开了,她将齐昭准备的马车牵了过来,将身上的信物全部都给了他们,让他们上马往另外一个方向跑。

    她扬起马鞭狠狠地向下一抽,马儿立刻扬鞭跑了起来。

    等马车在视线中跑的看不到踪影,齐昭慢悠悠的踱步到她身边道:“现在可以把那药的名称告诉孤了吗?”

    崔令容确认这个时间已经足够他们跑远之后才道:“那药丸是从你培养的那些死侍身上找出来的,有没有解药你自己不是最清楚?”

    齐昭缓缓笑出了声:“崔令容你和从前真的不一样了。”

    他身边的亲侍立刻献上了一个白玉瓶,齐昭从里面倒出来了一颗碧绿色的药丸吞服了下去。

    服下解药,他立刻向身边的人吩咐道:“孤不论你们用任何手段,去将那匹马车劫杀。”

    崔令容来不及反应,后脖颈传来重重一击,她昏死过去。

    “齐昭你伤天害理终有一死!”——

    作者有话说:好久没看数据了,今天猛然看到收藏996,不要啊,不要996,退退退,打工人看见这个数真的深感命苦,什么时候能一千啊,做法,吸收藏大法

    第67章 人间自是有情痴(八)

    返回锦州的中途,崔令容醒过一次,她双手双脚被绳子束缚着倒在车厢里,睁眼就看见坐在上方的齐昭闭目养神。

    他听到她挣扎弄出来的动静,撩开眼皮,不动声色地静默地注视着她。

    崔令容回以满眼的厌恶,她到此境地已经不屑伪装,和他之间早已无话可讲。

    一厢寂静里,车外一个士兵走到了一旁轻轻敲击了车壁,得到允准才敢回话道:“殿下,沿着南方一路的找过去没有找到那对老夫妻,再往下找已经近京郊,那处人多眼杂我们不好搜查。”

    “去传令给张申,务必将两个人的面貌详细的描述,让他严查进京的人。”

    齐昭眼皮毫无预兆的跳了跳,他伸出长指按压几下,稳住心神告诉自己的大计不可能被这一段小小的插曲破坏掉。

    崔令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难得的松了一口气,身子也慢慢的放松了些许靠在车壁上。

    可齐昭却并不想让她那么好过,扯住她身上的绳索,像是拖拽一只宠物那样的然后把她一寸一寸的拖到自己的面前。

    崔令容和他抗争着,绳索不断地收紧挤压着皮肤,粗粝的绳纹摩挲掉一层皮肉,她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没有在流血,只觉得被拉扯过的地方火烧火燎一样的疼。

    饶是如此,她还是不肯低头。

    齐昭眉头皱起,想起这一路以来处处受挫归根还在她,一直都没有完全平复下去的怒火轻而易举的被点燃,抬起脚尖一脚踹在了她的心窝处。

    “孤有没有告诉过你最好乖觉一些?”

    崔令容原本确实被他向前拖拽了一小段距离,又猛然受他这一脚身体重重的撞到一旁,五脏六腑好像在身体里移了位。

    这几天以来,这副身体受过了不知多少的伤,七零八碎的新旧叠加,她蜷缩着身子眼前大片大片的漆黑好一会儿才逐渐的消散。

    崔令容撑起身体,血液里流淌的全部都是愤怒粗暴的逆反:“能够主宰我的,只有我自己,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不顾苍生道义,谋朝篡位,下一步是不是就该弑父杀兄的畜牲。”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看看外面的百姓,他们过的是何日子,这些年宫里每每大兴土木,你以为这些钱是哪来的?还不是在外面征收越来越多的税,包括你们崔氏积累起来的财富还不是从这些百姓身上搜刮的,你觉得他们是心甘情愿想过这样的日子吗?还不是由于无力终结?”

    “孤只不过是拿回属于孤的,那些为孤成就大业而牺牲的应该深感荣幸,因为孤会创造出来一个清平盛世,活着的人会感谢孤,称颂孤,孤会造福至少两代。

    史书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上面只会留下父皇年迈昏庸,无力处理朝政。”齐昭将自己的野心和狂悖展露,他雄心勃勃地畅想着之后自己掌管着天下能够创造出来一副什么样的图画。

    崔令容看着他掀起的车窗外面,已近深秋,沉甸甸地被压弯了腰的稻谷旁边是同样佝偻着身子的农民,干瘪到枯黄的面容,苍苍的花白的头发,粮食的丰收和富饶从来没有落在他们的身上,除了一口仅剩温饱的粮食吊着一口气,让人想死又不能够解脱,想生存又不能够很好的活下去。

    赋税和穷困是每个人头顶上的一座山,压的人喘不过息,直不起腰,只能够像老黄牛一样的埋头在土地里,崔令容在富贵堆里长大,从前对这些几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感受,可自从她孤身一人行走在这世间,知晓了一个人存活下去究竟有多不容易。

    在她真心的爱上庾珩之后,知晓他那些艰辛的过往,知晓他身后更多的千万个缩影,她终于彻彻底底的看到到了这个时代的真正的面目。

    她眸子里有一瞬间的忽明忽灭的闪烁。

    齐昭有一部分或许是没错的,她和庾珩从京城到锦州这样的场景已经见过了许多,二人也想过该如何改变这样的局面,终结这一个时代的统治,让这位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皇帝下位,让下一个富有朝气的继承人上位。

    但她和庾珩都无比肯定齐昭并不能接过这幅重担,在他的心中,权利和所创造出来的能够流传于后世的,彰显他自身的功绩比切切实实的百姓的性命要更加的重要。

    他如今尚且不把百姓的命放在眼中,从他帮助两个达官显贵遮掩罪行只为了自己行方便的时候,从锦州到现在杀了不知道多少知晓了他动向的性命时就已经脱离了真正为国为民的心,更遑论人心又是极其易变的东西,真正等他大权在握之时难保不会成为下一个恶龙。

    崔令容的眸光逐渐的坚定,她不能被被他人家混杂的诡辩所动摇。

    “我们崔氏的财富是一代一代的积累,没有半分的来路不正剥削百姓,崔氏的先祖起于微末,几乎是用了半辈子的时间进入京都,生下的子孙无论是行商还是读书都有据可究。

    到父亲这里时他无心官场,此生也不过是教了一些学生,还时常会给邻里的穷苦百姓救济,齐昭无论是我还是崔府,根本不欠你什么,也不欠百姓什么,你就是一只贪欲永远都填不满的毒蛇,从来都不知道感恩,还妄图把自己捧上道德的制高点。”

    崔令容看着齐昭,心中只觉得荒诞的有些可笑,这人虽然已经被识破了真面目,也不在自己面前伪装情深不寿,可这副真面目之上道貌岸然和私欲仍旧交杂在一起。

    她想起自己从最开始知晓他假面一角时的感触,就像一座被塑了金身的来路不正佛像,郑秀文几次风吹雨打之后上面的金箔脱落,露出里面斑驳的灰败。

    “你也知道弑父篡位从古至今很少有人能够逃脱骂名,你不过是为了自己的野心所遮掩,你口中的那些功绩又有多少真心实意愿意为老百姓?”

    齐昭没有太在意崔令容几乎是戳着他脊梁骨的质问:“我们其实还是有一点相似的,不允许任何人主宰自己的路,你只需要好好的看着那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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