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剑: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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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伤口上残留的剑息却决计不是李忘情的修为所能施展出来的——那是一种几近碾压般的屠戮之意。

    简直就像……藏拙境大修士。

    忘情怎么有本事杀得了异化后的荼十九?

    不可能,决计不可能。

    “可晚辈要一个活死人有何用?”羽挽情皱起眉,又忍不住问道,“前辈摆出此子来,该不会只是交出来让我等泄愤吧?”

    山羊王也没有回答她,盘着腿挠了挠膝盖,指着远方那黑漆漆的阴影,道:“你不清楚那东西是什么?”

    羽挽情沉思了一下,道:“会蛊惑人心的天外邪魔?”

    “也可以这么说,毕竟是特意挑了个好啃的菜给你们见识见识。”山羊王挑着眉毛扫了一眼羽挽情手上的剑,“虽说是一口值得入眼的剑,但还是太幼弱了……你留下来断后,难道以为凭自己能杀了那东西吗?”

    羽挽情垂眸道:“晚辈杀过不少邪修,但与这孽影相比仍显不足。”

    “哈,你剑上的血不止是人身上的吧。”

    “入剑修之道几十春秋间,曾斩陨兽二十七头。”

    这在整个洪炉界年轻一代都是极为傲人的战绩,但看到山羊王嗤笑了一声,羽挽情却是眉宇一沉。

    “有何不妥,还请前辈明示。”

    “你等着哈。”

    说着,山羊王从身后厚实的羊毛下面掏了掏,翻出来一些杂七杂八的物件,有纺锥、水晶镜、还有喝了一半的金瓜饮。

    饶是羽挽情勉强保持镇定,但身后逼命过来的血腥还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血屠之影已经杀到身后了。

    “前辈……”

    “喔,找到了。”山羊王从一堆杂物里扒拉出来一只水晶瓶,里面悬浮着一滴金色的液体。

    当这水晶瓶被递到羽挽情手上时,她心里莫名一沉:“前辈,这是——”

    山羊王一指地上的荼十九,又一指苍天。

    “把这滴‘神血’滴在他身上,不出我所料的话,不消片刻,火陨就会降下来,我留得很少,足以杀了那东西而不至于伤到国都。”

    羽挽情愣了好一阵,她拿着水晶瓶的手颤抖起来。

    “你说什么……这是……”

    “这就是火陨天灾的诱因。”山羊王拿出半瓮老酒来,喝了一口后,苦笑着摇了摇头,“祂那不被允许行走于大地的神血,现在竟然还要依靠祂来抵御那些邪神。”

    “……我不明白。”羽挽情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但手里所谓神血那邪异的感觉却让她那与陨兽久经厮杀的剑躁动了起来。

    “嗡——”

    折翎剑尖锐的剑鸣与远处逃远了的剑修们连成一片,剑尖所指的正是她手上的神血。

    陨兽所在,百里剑鸣。

    “这是哪里来的!你说清楚——”羽挽情再次踏前一步时,身后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

    山羊王,和那雪白的羊群突然消失不见了。

    她身形一滞,忽然感到了一片死寂。

    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的死寂。

    她抬起头,一道阴影在他面前如同巨蛇一样笼罩了她。

    血屠之影贪婪的视线穿过羽挽情身外骤然浮现的片羽灵光,落在她手中那口剑上,带着黏腻腥味的声线钻过光影裂缝响彻在羽挽情耳边。

    “来,归顺我,成为我的一部分,从此新的权柄即将降临……我将带你俯瞰亿万星辰文明的生与灭。”

    这与刚才大范围的呓语不一样,羽挽情感到自己像是在和整个天地对话一样。

    折翎的光在经过本能的挣扎后,倏然黯淡下来。

    “臣服我,信奉我,成为我……臣服我,信奉我,成为我……”

    羽挽情不由自主地捂住双耳,她再次想起了和孽影对阵时的记忆,不同的是,这一次排山倒海而来的压力已经开始影响她的记忆了。

    ——这位就是刑天师,是他从海桑国里把你救来行云宗的,今后他就是你和忘情的师尊了。

    ——把剑胚拿起来,它会告诉你它的名字……很好,从今日起,你便是剑修了。

    ——重建故国?可以,喜欢就去做,我对你并无其他期许。

    铭刻在记忆里的身影逐渐被血屠之影淹没时,羽挽情咬着下唇,察觉出了对方的意图。

    “你在……篡改我的记忆……师尊……”

    “有什么关系?我可以为你织起一段让你圆梦的历史,在我这里,你所有的缺憾都会实现,无论是无法诉诸于口的情意,还是想回家的愿望,我都能让你看到你想看的……”

    血屠之影狞笑着,却在阴影即将卷没她手臂时微微一顿,一时间,这声音谨慎了许多,甚至带上了一些诱哄。

    “好孩子,把你手上的东西放下,你很憎恨它吧……死都不想让它再度降临的火陨天灾,交给我,让我来终结这一切,好吗?”

    幼少时模糊的故国走马灯一样闪过眼前,羽挽情紧紧握住水晶瓶,她感到自己的记忆一点点消失,所有熟悉的面孔都被替换成了浓暗的阴影。

    可怕的是,她却久违地在这黑暗里感受到了一丝安宁。

    她这一辈子失去的太多了,只要稍微停下来一步,无尽的疲惫都会追上她把她压垮。

    “休想……”

    “那你要发动一次火陨天灾吗?比杀了你还痛苦吧……哪怕不是你,总有别人去扛那些灾厄,凭什么总是你在为别人牺牲呢?何况你做了这些,刑天师又不会对你另眼相看。”

    “我……”

    是,她再拼命,师尊也从未期许过她什么。

    ……不,他说过的。

    那是在羽挽情刚到行云宗不久,养好陨火疮的第一日,她走进天光里,师尊把一个头尾烧得焦黑的小女孩放到她面前。

    ——挽情,这是你妹妹,要记得保护妹妹。

    羽挽情已经闭上的双眸倏然睁开,原本胜券在握的血屠之影感到了一丝不悦。

    “已经晚了。”

    汹涌的黑影淹没了羽挽情的身形,而就在此刻,羽挽情那唯一可以活动的手蓦然捏碎了水晶瓶。

    金色的血滴化作诡异的符文沿着她的手攀附而上,将羽挽情整个人扯得冲破黑影的封锁,在血屠之影爆发出的尖啸声中拍在了活死人荼十九额心。

    “不、不——”

    山阳国灰暗的天空变红了起来,拼命遁逃的剑修们不由自主地看向自己的剑器,它们都愤怒地指向了一个方向。

    在目不能视的黑暗里,荼十九的身影上不知何时落下了一面布满了星辰与符文的斗篷,斗篷下一只由金属机括组成的手缓缓伸出来,朝着血屠之影轻轻一点。

    “选择是很重要的,作为高维的存在,你摄取力量的手法实在缺乏风度。”

    血屠之影的黑影不断缩小,就像被什么不可抗拒的伟力吸进身后神祇的手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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