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他仙骨: 11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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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葭自打辞官便带着雀声云游新国,以妻子的贾姓为称救死扶伤,祝好也是几经周折方寻得他的踪迹,思及此,她不

    由睇眼正在为宋携青施针的公孙葭……行迹如此飘忽,恐怕早将在狱中许诺收她为徒的事儿抛之脑后了。

    公孙葭向来是一派闲适,甭管什么疑难杂症在他手中皆是云淡风轻,此刻他的两道白眉却紧挨在一处。

    良久,公孙葭抬眼望向祝好,欲言又止,顿了顿,他终是开口道:“你晓得,老夫从来是个直性子,便也不与你绕弯子了。”

    自入冬以来,宋携青的身子更是一日不及一日,时有呕血,茶饭难进,祝好原以为自己早已做足了准备,眼下心头却是一阵惶惶,“……师傅,且说无妨。”

    公孙葭听得这声“师傅”,两道白眉抖了一抖,他轻叹一声道:“趁着尚未拜堂,为师劝你还是另觅良缘罢。”

    祝好先是一怔,却不以为忤,反倒笑了,“徒儿的‘且说无妨’是指我夫君的病症。”

    ……

    日影西斜,薄暮冥冥,宋携青自昏沉中转醒,梦中挥之不去的滞闷仍堵在心头,打眼一看,原是祝好伏在他的胸口小憩,女子的青丝如瀑般缠在他的颈上,两只手紧紧捏着他的被角,生怕他跑了似的。

    他苍白的唇角牵起一弯弧度,抬手轻抚上妻子的鬓发,描摹她的眉眼,想将此刻的缱绻镌刻入骨。

    祝好的眼睫忽如蝶翼轻颤,露出一双迷蒙似雾的眼。

    四目相对间,未语先笑。

    “当真不悔么?”他低低问。

    “悔什么?”

    “如今我连起身也需人搀扶,再难陪着翩翩踏雪、闲步,翩翩还要同我拜堂成亲吗?”

    窗台上的一尾锦鲤忽而跃起,溅起的水珠裹着霞光一齐下坠,如在水玉缸内炸开一束烛花。

    祝好望着他消瘦的身形,连及自己近日来时时剔透的身子,她的眼底泛酸,唇角却是一如既往地弯起,她不答此问,而是捧着宋携青的脸,吻上他的唇。

    由浅入深,缱绻缠绵,药苦在唇齿间漫开,混着泪水的咸涩。

    宋携青的指腹拭过她的眼角,温声问:“为何哭了?”

    “因为你呀。”

    她埋入他的襟前,嶙峋的骨骼下是微弱的心跳。

    祝好只要一思及公孙葭的话,她便觉着五脏六腑都教人扼住了,她想起当年在折哕斋外,她怨他自戕,作践性命,为此,不由分说地同他赌气。

    可他却从未告诉过她,他身中奇毒,以蚀骨髓,日日如受凌迟。

    祝好抹尽泪痕,又在他颈间的红痣上轻轻落下一吻,而后道:“我去膳房看看……”

    将将起身,腕间却缠上冰凉,祝好教人拉回榻上,宋携青发力的指尖微颤,问她:“翩翩……你知道了,是吗?”

    看似在问话,声色却透着尘埃落定的释然。

    碧荼之毒若是寻常医士倒是难察,却不知她此次是请了何人。

    暮色在他的眉眼间投下暗影,祝好心下一阵揪痛,声线却很平常,“你当早些告诉我。”

    攥在她腕上的力道渐渐松了,祝好一叹,“此次先饶你一回,下不为例。”

    言罢,祝好起身离去,含琅轩的门扉开合又启,她探出半张浸在夕照里的侧颊,眼尾犹红,几乎是以死命令的口吻对榻上之人道:“宋携青,你起码得活到明日拜完堂,可听明白了?”

    宋携青望着门隙里透入屋室的最后一缕天光,低声笑说:“好。”

    院外尚有家仆在清扫积雪,见是祝好,纷纷垂首行礼,祝好却不往膳房去,而是行穿月洞门,来了西厢,叩响公孙葭的房门。

    公孙葭只用脚趾头想也知是何人,索性隔着门道:“你如何求老夫也是无用功,此毒,老夫的确无解。”

    只听门外那人道:“师傅误会了,徒儿此番并非为宋琅而来,还请师傅见见徒儿。”

    不为宋琅?

    哟,公孙葭捻须一愣,这丫头既非为那小子求医,还能为着什么不惜冒寒气也要前来寻他这个老头子?

    公孙葭起身开门,但见庭前积雪映着残照,祝好立在阶上,鼻头冻得生红,他侧身请人入内。

    炭火暖烘烘地扑来,祝好揉揉冻僵的耳垂,问:“师傅明日便要启程?”

    “看在你的面上,且喝完你二人的喜酒再走。”公孙葭捋着花白的胡须,见她忽然没了声,只觉难熬,不由皱眉问:“有话直说,何时学得这般吞吞吐吐?”

    “师傅往后,可是打算一直带着雀声行医济世?”

    “……济世自然是称不上。”公孙葭干咳两声,眼角的褶皱垂垂,“趁着这把老骨头尚能走动,带那孩子多见见世面也是极好的,待哪一日走不动了,便在蜀地扎下根,开间小医馆……那些个因火事险些失传的医典针法,我已重新誊录……若你真有学医的心思,届时可来蜀地寻老夫。”

    “徒儿谢过师傅。”祝好笑得眉眼弯弯。

    只是她终究是无缘随师傅习医了,但若医典与针法皆能传于后世,李沅的父亲便可因勾魂针法而获新生,而今,只余下最后一事……

    公孙葭眯眼:“你来,应当不止为打问为师的去处罢?”

    “是为宋琅同母异父的胞弟。”祝好也不绕弯子,直言道:“昔日徒儿曾在师傅的医典上窥见一药,出自邬山,若与鳖血浸之可成隐毒,饮此毒者若得子嗣即生隐疾,世世代代融于子孙血脉,发作时胸脯憋闷刿心……”

    后来,她翻阅舆图,见邬山恰在达拉境内,思及在未改的轨迹中,温闵予曾因其母之死与达拉勾结,想来此毒正是达拉为牵制温闵予所下。

    “你疑心这小子中了此毒?”

    祝好颔首,奈何她无法确定温闵予与达拉是从何时开始勾结的,更不知此事可曾因霞阳大胜、达拉退守而生变……兴许,如今的温闵予并未踏上岔口。

    祝好亦知,施春生却赌不得,她既来到百年前,凡有一线转机,都值得她一试。

    公孙葭倒也不喜多管闲事,并未追问祝好从何得知。

    他捋须沉吟,顺口应下。

    原以为她的来意已了,却又听对坐的小姑娘问:“师傅,可有什么药……能教人走得无知无觉?一丝苦痛也无?”

    ……

    天光熹微,祝好睁开眼时,见窗台的水玉缸中除却一尾锦鲤,竟还斜倚着一枝海棠,粉瓣含露,莹莹生辉,细碎的流光在花叶间浮荡。

    祝好一瞬清醒,趿鞋披衣推开房门。

    院里立着个蜜粉花裙的玉貌女子,她手挽提篮,篮内生花,眉目间漾开清浅的笑意,天光将明未明,她却如朝霞映雪般亮丽。

    祝好怔忪片刻,心头隐隐升起一道猜测,“你……是携青的……”

    “是。”女子眼波流转,顿了顿,“却也不是。”

    “……您为何不见见他?”

    “既已更命,见与不见便不重要了。”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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