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他仙骨: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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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一爵!”

    言罢,两方人马扭作一处厮杀,江稚与梅怜卿的人手显然不足,且有栓子以爵位诱之,很快便败下阵来。

    梅怜卿眉头一皱,扬声道:“方才诸君皆都充耳未闻是吗?!尔等听命的陛下,不过是个假货!时至今日,诸君还辨不明当效忠于何人吗!如今国难当前,竟要在此自相残杀,徒损国力?”

    厮杀声一瞬即熄,众人面面相觑,皆露迟疑之色。

    栓子见势不妙,指着梅怜卿对一侧的卫长道:“愣着作甚?将他押入监牢!”

    卫长左看看,右看看,见局势未明,胜负未决,他踟蹰良久,仍是唯唯应诺。

    梅怜卿当众缚上镣铐,押下之时,仍在高诵慷慨陈词,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栓子闻言不过嗤笑一声,眼底尽是讥诮。

    栓子转眼江稚,忽而莞尔,“对了……你莫非以为是黎清让抑或梅怜卿纵得太医署的火?非也,是朕。”

    江稚惊觉不妙,望向太医署的方位却只余大火过后的浮尘焦烟,只听其人慢条斯理地续道:“朕啊,将你我的兄弟姊妹……尽数、尽数丢入大火之中……此刻大抵已烤得焦香四溢……哦,以及今晚未赴黎家婚宴,却参与此等谋逆之罪的朝臣们……”

    江稚面上的一派淡然寸寸崩裂,他自袖中拔出匕首,栓子见状,往后一退,大喊:“兰元!”

    不及动作,由远及近传来敲打铁器、砸杯摔盏的喧哗声,仔细一听……甚有与市集无二的吆喝声。

    不知为何,恰在此时,无以数计的百姓操着铁锅菜刀甚至是顺手折下的木枝,扛起扫帚,如潮水般推挤着涌入宫门,宫中余下的卫队不得不分神固守在二门之前,却迟迟未能将人潮驱散。

    自然,百姓是万万杀不得的。

    百姓见状,愈发地有恃无恐,起初只是零星的一二人闯入禁苑,一转眼便不可胜计,齐声震天般呼喊:“暴君还民翎王!复瀛室正统!暴君不当为君!”

    最终,直贯正乾殿。

    一切的宫规秩序,在此刻彻底崩坏,昔日温良驯顺、任权贵欺压的百姓,个个目藏千刃,寸步不退。

    栓子退。

    而此时,无人留意的高台一角,宋携青已悄然立在月台之上,亦是自方才拖尸的偏处,本当葬身大火的皇子公主,及一干大臣或疾行或徐步而出。

    宋携青仍端着一副清风朗月之姿,他掠向栓子与江稚,在心中稍稍一捋,如往常一般朝栓子一礼道:“陛下。”

    可眼下这般境地,“陛下”二字落在栓子耳内,却与讥嘲无二。

    早在一个时辰前,宋携青隐有猜测后,便与黎清让擦身转往太医署,暗中救下众皇嗣朝臣,至于此番闹事的百姓,亦是出自他的手笔。

    瀛国素无宵禁,这般时辰,街市正喧,游人如织商铺林立,他虽声名不佳,到底贵为本朝帝师,且再抬出素有贤名的翎王,民间又早积怨于皇帝,民愤如火,何愁事不成?

    一传十,十传百,便成眼下的滔天之势。

    唯有境下生乱,拖延时辰,直至她出现。

    而况,纵使禁卫与飞龙卫再如何忠于皇帝,也决计不敢伤及百姓分毫。

    江稚与宋携青的视线一触,互一颔首。

    栓子目眦欲裂,心头狂跳,掩于皮囊之下的戾气如野火燎原,几近迸发。

    他猛地大张两臂,厉声一喝:“杀了!全杀了!管他是何人!可是百姓!全杀了。”

    月台之下,无一人动,亦无一人站队。

    也是,在未见真正的胜负倾向前,谁先动,谁便是那出头之鸟,往往最先引火上身。

    正待情势焦灼,百姓惶惶聚于下方,一众混乱不堪之际,众人的耳畔蓦地炸响齐整而干练、声声震心的脚步声,更挟着铁甲摩挲、兵刃相撞的肃杀之音。

    众人举目遥望,但见旌旗猎猎招展,其上赫然绘着瀛国与黎家军的徽纹。

    至此,胜负便已敲下,只是在众心下抱惑,本当为苍平侯“追妻”的行军为何竟现身宫闱?

    再且,领兵之人竟正是云葳郡主,而她的身侧还随行着一名女子——髻子已散,裙衫沾染尘泥,形容好不狼狈,却难掩女子眼底一痕韧如青竹的奕奕神采。

    隔着千军万马,隔着万万百姓,祝好与宋携青撞上眼,二人遥遥对望,皆是一笑。

    两个时辰前——

    当是时,行军再起,风沙漫卷,祝好只在原地怔愣一瞬,旋即一扯缰绳,再度奔上。

    她驰骋于军后,对梅怜君可谓是穷追不舍,心中却已分明,阿吟方才所言句句在理,反倒是她自己……先前所见太过狭隘,她不当站在宋携青、不当站在瀛宫之内,皇室宗亲的生死关上妄想对阿吟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她应当站在霞阳百姓、站在五千兵卒与阿吟的情境下铺谋设计。

    于是乎,祝好定神再思,将各方利弊细细捋清,方道:“阿吟,对不住,方才是我事急,多欠考量……”

    “阿吟……我们换个念头想想,你此番前去,并无朝廷军令传谕沿途州府,行军必然屡屡受阻,霞阳的百姓不是等不得么……更何况,五千兵卒实难与霞阳诸部小国相抗。”祝好语气轻柔,却字字清晰,她探问道:“阿吟,我说得可对?”

    梅怜君勒马停下,反诘:“所以?你待如何。”

    祝好情知眼下局势紧迫,任何一方也拖宕不得,她径自续道:“五千兵卒虽不足以平定霞阳,然牵制一场宫变,却绰然有余,浦水距霞阳不过一日路程,我持有先帝亲赐的玉令,你亦有黎家世承的飞鹰令,我们可借二令修书一封至浦水,浦水戍有二将,皆乃忠勇之士,久已有心驰援霞阳,是以,虽无军令虎符,见此二令,二将断不会坐视霞阳百姓陷于水火。”

    “自古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本朝素有先调兵后补令之先例,自然,浦水二将虽不能一举击退诸部,然暂缓局势、坚守待援,绝非难事。”

    她见眼前的将军隐有动容,继而道:“阿吟,你想想,若此一去,随军的粮秣又能撑至几时?好,即便沿途征粮……岂不耽搁时机么?”

    “若我们回师瀛都,助殿下稳住朝局,一但大局落地,往后再不必受制于昏君,待事了,我们便可堂皇正大地请旨,出兵霞阳。”不知为何,言及此处,祝好眼中竟已盈满泪水,“我亦知如今国中兵粮皆缺,可再如何,也胜过眼下的五千兵卒……只消浦水二将撑至我们回援……再且……”

    她抬起一双泛着水光,却不减憧憬之色的眼,“再且,领兵之人,是阿吟你啊。”

    梅怜君为之一怔,面上竟有几分灼热。

    偌大的天地间,风声已歇,飞沙再起,却是行军之势,梅怜君望着眼前掉珍珠似的小娘子,涩然道:“好啦……别哭了。”

    第103章 假义

    只一息之间,攻守易形。

    栓子眼底翻涌着几近癫狂的戾色,颅内昏胀欲裂,喉间的血腥气缠绵未散,他死死眈着眼前这群道貌岸然、假仁假义的伪君子,又是好一阵疯笑。

    末了,将注目钉在宋携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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