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他仙骨: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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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阁外已围聚好些翰林之人,而正门处立着一位白须紫袍手捧圣旨的宦官,左右各站头戴乌纱手执拂尘的太监,另有四名带刀侍卫分立两侧。

    施春生微一皱眉,阁内无人,阁外之人又被侍从隔开数尺,想来这旨意正是冲他来的。

    由不得他多想,施春生屈膝欲跪,却被为首的紫袍宦官一把扶住,“陛下有言,教习不必落跪,站着听旨便好。”

    不等施春生再言其他,紫袍宦官一展明黄圣旨,囫囵吞枣地将旨意念了,随即向前一递。

    施春生踟蹰了。

    他在脑中迅速过了一遍旨意,大抵的意思是,免去外放,改任国子监博士,虽非高升却可留京,如此破例,大成开国至今前所未闻。

    紫袍宦官见施春生迟迟未接旨,倒也不恼,只微微一笑道:“听闻令祖父生前曾在淮城设私塾任夫子?门下还出过几个秀才?陛下又听说了,前朝宋帝师与您有些亲缘,看来施教习世代家学渊源,正合国子监一职。”

    话中机锋,施春生正待细思,风一吹便又散了个干净。

    他接过圣旨,俯身一拜,宦官忽又添道:“陛下口谕,召您入宫一叙。”

    ……

    这程子衣铺来了几桩大生意,不论是祝好名下的铺户还是与柳如棠合营的衣楼都远扬外地,外乡人纷纷往来淮城置衣,再说京都乐府颇得太后皇后待见的乔女娘,宴上裙裳皆出自淮城衣楼铺户,这名头便彻底打响了。

    祝好与衣楼一众忙到年关,方才喘上一口闲气。

    元旦随着初雪一齐来了,祝宅外红灯笼高悬,绸缎垂曳,新折的花枝斜插门隙,平添喜气。

    入得内院,雪也将止,正中摆着张需得数人合抱的大圆红木桌,上覆喜庆的红绸,菜肴已逐一摆上,飘香四溢,好不诱人。

    灶房又不知忙活了多久,方絮因与李沅端着一碟碟珍馐自灶房进进出出,谢上卿叼着几只镂空小灯笼寻着花枝往上挂,柳如棠一入内便叉着腰对着院里的摆设东指西画,谢上卿不胜其烦,当即捏了个雪球往她脸上砸,“再叨叨你来!”

    柳如棠这才闭上嘴,坐在椅上剥金橘吃。

    妙理在灶前忙活儿整宿,额上浸满汗,待最后一道红烧肘子端出,她解下围襜,长舒口气。

    累死了!明年还是请酒楼的厨子上门罢……

    众人俱疲,围坐桌前却无人举箸,忽闻仙乐破雪而来,众人捡回些精神劲儿,纷纷侧目看去,只见雪肤花貌的娇娘倚在石榴树下吹箫,一双美目如蕴星月,正是如今在京都乐府名声大噪的乔眉。

    箫声清越,有如昆山玉碎,众人的眼角眉梢为之动容,只是独奏到底稍显寂寥,众人这般想着,忽闻一曲琵琶摇荡而来,与箫声相和,引得满园花枝轻颤,抖落一地的碎雪,众人循音望去,见是翠裙冶容的玉沙。

    箫声高徊低转,琵琶急拨缓挑,二人此前不曾合奏,却似心有灵犀,每一次的转调与顿挫丝丝入扣,曲调流转间,如珠玉相击,清绝动耳。

    一曲奏罢,玉沙将琵琶搁置在一侧,也不管众人的表情是何等的精彩,只自顾自地执箸品膳,谢上卿见状也忙不迭夹了一筷子,她不忘揶揄道:“哎呀,小女耳福不浅,竟有幸听得千金之价的乐魁玉沙小娘子与乐府红人乔眉小娘子的合奏……只这乐魁气性倒不小,席上有个县令夫人尚未动箸呢,你动劳什子!”

    席间霎时一静,倒是陈词先回过味来,他的耳根漫上红霞,偷摸瞧了眼方絮因才道:“我与絮娘并未定亲。”

    祝好吃着酸糕,竟从中尝出一丝甜滋味,“陈大人急什么?没准儿上卿说自己呢,咱们上卿天仙似的人儿,最知如何拨弄男人家的心思,指不定早吊着旁县的哪位官老爷了……”

    玉沙笑着接道:“瞧她这酸掉牙的模样怕是吊了个空,你若予我几千钱,或可教你一二招。”

    “诶!我说你们!”谢上卿拍案而起,“我可瞧不上!满桌佳肴美馔也不见能堵住你们的嘴!”

    席上笑作一团,治得了谢上卿的想来也只有祝好与玉沙二人了。

    酒过三巡,盘里的菜也一截截矮下去,众人喝得面染酡红,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仔细一听不止一人。

    大伙儿伸长脖子往大门一睇,眨着眼认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此人的身份来。

    段湄洇的身形比起七年前丰腴了不少,倒是添了几分别样的风情,她牵着个扎着小揪揪的女孩儿立在门槛处,另一只手提着用花绢裹好的年礼。

    席间在座俱是一愣,除却谢上卿陈词、柳如棠玉沙皆上前迎了。

    段湄洇将年礼一一分赠,独谢上卿的那份托与祝好转交。

    李沅与方絮因向来是个和事佬,见谢上卿冷淡归冷淡,

    面上却无嫌恶,二人遂对段湄洇道:“段娘子与乐来不如留下用膳?”

    段湄洇还未开腔,乐来便已拉着娘亲往席间凑,“好哇!谢谢姨姨……”

    乐来眨巴着大眼,见有几人冷下脸来,忙改口唤道:“谢……谢谢天仙姐姐们!”

    最为“高龄”的柳如棠欣慰一笑:“孺子可教也。”

    段湄洇一把将乐来拽回身边,“爹爹还在家中等着我们呢,阿乐在这儿吃饱了,留爹爹一人饿肚子不成?”

    “这还不简单?唤爹爹也来姐姐这儿不就好了?小乐来,你说是不是呀?”小孩儿一听点头如摇鼓,祝好连推带拽将段湄洇引至桌前,入眼的却是杯盘狼藉,哪还有一道好菜,众人面面相觑,祝好讪讪摸鼻,“喝酒……?”

    妙理见样起身,“我去炒几盘热菜!”

    “何必麻烦……不请自来已是欠妥。”段湄洇低眉敛目,温温道:“褚郎还在家中等着我与阿乐,今日便不叨唠了,昔年犯下大错,累诸位受惊,想着捎些年礼……”

    她的性子较之七年前已然不同,谢上卿见她如今似一只折断利爪的狐狸,莫名觉着窝气,她呛道:“既知不妥还来?来了又急着走?更是有失妥当。”

    这话看似尖刻,却教段湄洇破颜失笑,众人见状,也跟着松了口气。

    只她仍决意回家,大伙儿一见席上空空,便也不好多留。

    众人目送段湄洇拐入街角,心下不免唏嘘,她与表哥七年前假绑谢上卿,幸而二人迷途知返,自主投案,因着二人事出有因,段湄洇当时已怀有身孕,倒是不曾受何刑罚,只判二人伏狱一载,褚知见因此断了科举仕途,只得讨活儿谋生,二人在外走避风头,前一阵方回淮城,打算在此长居。

    月儿打西边落,众人也纷纷朝西醉倒,柳如棠素喜闲话,此刻酒意正浓,逮着一个谢上卿便问:“你那前未婚夫施小郎,不是一直惦记着小祝么?怎的今儿不见人来?”

    她小声嘀咕:“小祝夫君一去便是好几载,瞧瞧,这不又一个两年?长此以往,我看施小郎未必没戏。”

    谢上卿打着酒嗝摆摆手,她从不与他通信,天晓得这些儿?再说了,她本就不喜施春生木讷的性子,无趣得很,若是他哪日升当大官儿,再去他跟前拍马溜须也不迟啊。

    乔眉上前低声:“娘又胡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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