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他仙骨: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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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穿云破雾,宛若苍蓝神龙自九霄直贯而下,直击宋携青的天灵盖。

    宋携青一声不吭,然一击之下,面色早已如纸透白,再一击,唇角淌下血渍,他高束的墨发四散,掩去眼底的隐忍,唯余风骨凛然,屹立不摇。

    雷神老两口险些生锈的鼓锤一迎不意迎了位人神,二人一时拿不准力道,也多多少少侧闻了禁域之事,手中鼓锤时轻时重,特别是宠妻如命的雷公,一听人神之所以闯冥府与琴瑟宫竟是为着自己在下界的发妻,一时也是狠不下心,所幸天帝到底没说什么。

    最后一击劈下,天雷威势如山,宋携青在强压下单膝跪地,身形微颤,雷公雷婆眼见人神尚存一息,俱是长舒一气,座中诸神从容自若,可后背亦已汗出不少。

    天帝倒也大气,准许半死不活的人神在洗灵真水池浴,洗灵真水可消疮疤,亦有养息之效。

    宋携青却将视线转向对侧红如淌血的赤池。

    随行的池荇留心宋携青的一举一动,他警告道:“赤水虽说也有养息之效,却与洗灵真水恰恰相反,赤水是为惩处极罪之人而生,创痕沾之,即永生永世不得消,此后只能带着刑罚所致的疮疤为生,就算蜕皮换骨,也无法消除,宋携青你可别浸错……”

    池荇愣怔。

    一转眼的功夫,宋携青已入赤池。

    他的背上除却女子抓出的红痕又添了数道雷刑留下的灼伤,宋携青嘴角的血渍尚未拭净,周身透着一股死气,散乱纷披的发下却是一双笑眼,他掬起池中赤水洒向肩头的牙印,“正合我意。”

    池荇忍无可忍,喝道:“你真是疯得不轻!”

    他追下赤池,猛拽宋携青微敞的衣襟,“起来!我也有些话要问你。”

    “问什么?你弟弟我差点儿死了,这会儿起不来,也不可多言,脑子更是不大清楚,不若你怎会也说我疯得不轻?”宋携青面色惨白,他抬眼,一改方才懒散的语气郑重道:“池荇……烦你一刻后将我唤醒,翩翩还在等我回家。”

    ……

    禁域花草葳蕤,灵力丰盈,少年静立其间,挽起一截袖,但见小臂寸寸撕裂,半见白骨,腕间血珠悬垂,欲坠非坠,他抚向脖颈,扯露前襟,除却深烙心头已久的旧疤,其余肌肤尚且如凝玉光洁无瑕。

    蜜裙女子不知第几回地借荷叶掬着洗灵真水而来,她的纤指挑入真水,泼向少年。

    水珠颗颗砸在少年敞露的肌肤,他眯眼锁眉,女子嗤笑:“疼?”

    “不论是真水抑或赤水并不会带来疼痛,不过……疼?是何滋味?”他将悬空的水珠一一弹回,“头一次觉着疼,还是阿昭捅吾之时。”

    女子见他不屑受真水润泽,微不可闻地一叹,“虽则真水与赤水尽是你讨阿昭欢喜挥挥袖幻出的,可依你如今的神通定是不及上古时期,就算身上暂不觉着疼,事先抑制总归没错,用真水润润总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好?”

    “海棠。”少年一双眼剔透如冰珠,凝着她,“有用无用,吾心自知。”

    “不许这么唤我。”

    “你不正是海棠所化?”

    “何人规定什么所化,便要唤什么了?既如此,那俩人怎的不唤阿泥、阿壤的?非要唤就唤阿棠,反正别唤海棠,土气。”阿棠摊手,“上古之时,不论六界内外,你无不是想杀便杀,可今朝终究不及上古,前手弑神,转而助他破沧海角,此域可谓上古战场,到底不是俗地,阿悟,养养吧。”

    “你错了。”少年冷笑,“纵使吾一事不作,终有一日也将化为虚无,消散如烟,既如此,教六界

    尽陷混沌如何?六界本为吾所创,若吾湮灭,便令天地重归荒芜,万物归于一微尘,岂不有趣?”

    话音方落,却自花丛扑出一只九尾雪狐,少年如往常一般敞开怀抱,雪狐却在他颈间一咬,登时数颗血珠凝于肌肤,如红梅点雪,刺目而妖冶。

    他抬手轻拭雪狐嘴角的血污,阿棠匆匆上前从他怀里拥过雪狐,少年看在眼底,神色如常,未发一言。

    阿棠抚摸在怀里挣扎的雪狐,问道:“如今,你我已令那孩子拿到命薄与破解之法,接下来要如何?”

    “疼。”少年遥望九霄云外,指腹抚过颈间渗血的咬痕,他倏地一笑,“倒是许久不见翩翩了。”

    第65章 冷水

    新芽破雪,春阳映照四野,草甸之上,最后一捧雪粒子也彻底消融,东风吹散凛冬的寒气,迎来煦煦春令。

    上年妙理毒伤初愈,祝好便已将她的卖身契归还,不过妙理并未远走祝宅,而是选择跟在祝好身侧,祝好倒也随了她,又为妙理拔高了些月银。

    得亏妙理尚在左右帮衬,历年初春无不忙碌,不只是大地春回,亦是各行各业的回春时节,尤其是祝好的布衣行,一到开春,淮城的小娘子亟亟踏破衣楼购置新衣,何况再过十余日便是大成立国百年,据闻国诞之礼陛下可是会出宫与民同庆,乐府为此揽尽擅乐弄舞的女郎筹组大典,举国上下翘首以待,淮城有些门第的小娘子自是少不得与双亲入京看热闹。

    小娘子出行,还是前往京都,置办新裙是必不可少的,祝好与柳如棠为着新衣也是下足了功夫,方絮因成日描绘裙样指腹起了不少茧。

    柳如棠的女儿乔眉上年随陆小公子入京医治手伤,虽则结果差强人意,奈何乔娘子分外争气,割舍箜篌习得一手吹乐,而今凭着一支箫在乐府混得风生水起,不时受召入宫为公主与太后吹奏,国诞大典亦是榜上有名,为此,柳如棠今一早启行往京都去了,生恐半道横生意外耽误行程,错失女儿在大典上大放异彩。

    昔年祝好落坐依水街的赋云裳因着未仔细勘察住地百姓的经济条件,做得尽是些无本生意,不日便草草关张,直至今年开春,祝好灵机一动,将琼衣楼与赋玉裁制衣剩下的边角料制成香囊或旁的小物,若是大些的面料即可直接作衣布售卖,如此,不但大程度减少了浪费,而且虽是边角料,质地与成色却名列淮城前茅,再者压了大半价钱,同依水街赶墟抛售粗匹麻布的叫价相差无几,偏又好看得多,赋云裳新张没几日便已来客不绝。

    相对的,祝好这程子可谓忙得脚不沾地。

    不过,再如何忙活,她今日也当将衣铺上的事暂且一放。

    祝好换上素服,髻簪白花,行至李家时,恰巧撞上方絮因,她的身后不远不近跟着陈词。

    三人俱是白衣裹身,陈词按理与李沅并无瓜葛,只因他上年与方絮因相撞,心底始终过意不去,方絮因一向是个好脾性,怎奈此事恰与祝好有关,虽是她不慎撞上陈词,到底是因这一撞将祝好托付的纸团遗失了。

    方絮因认定因此耽搁了援救祝好的良时,她一面恼自己毛手毛脚,却知此事与陈词并无多大的干系,奈何陈词偏偏往上凑,再怎么好脾气的方絮因也懒得搭理此人,李沅田间得闲便在衣铺任零工,一来二往同陈词见得多了,几人倒也勉强称得上一句熟悉。

    三人今日同行李家只为赴李父的丧宴,几人相互颔首算是打了招呼,默默无言地踏入门槛。

    简丧薄葬,前来李家吊唁的只相对亲厚的几个亲故,而后便是祝好三人。

    李沅的父亲葬在郊林,三人简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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