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他仙骨: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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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言之澄定,浸淫数桩悬案的陈词已窥破方絮因竭力掩藏的哀戚,方絮因抬手,“我归家的头一件事,便是净手。”

    “凶犯……”方絮因喃喃,转而道:“而我之所以伤怀,一为李沅之父,二为思及自己好赌的兄长与无用的父亲,我为李沅而怆,为我可怜饿殍的母亲而怆,独独不为一个无足轻重,可死可活的负心郎而怆。”

    ……

    论说自尤家折返理当途经祝宅,时近亥正,祝好仍不见二人身影,莫非抄道了?她方将宅门掩上,不期然传来叩门声。

    祝好手提风灯,紧拢裙裾,“絮因?我还当你抄近道而行呢,陈巡检可有同你一道……”

    在宅门大敞的一刹,其言戛然而止,风灯坠地,灯壁星火四溅,却烧得愈发炽盛。

    长飙骤起,她的素裙与门外的黛青长袍卷在一处,难解难分。

    时隔一载,抹煞棱角的眉眼再度清晰,祝好只许自己错愕一瞬,她拾起风灯,干脆利落地捞回与他绞缠的裙裾,祝好折回宅院,提着一壶茶行至门槛。

    茶汤在她手上尚且滚着缱绻的热烟,可当祝好将其泼在来客的所立之地时,速作一滩冷水。

    闭门之际,宋携青所见的,是极尽淡漠的一眼。

    只一眼,似如群山倾轧,教他方寸大乱。

    第66章 你走

    不过七日便是大成立国百年,打算赴京观典的小娘子皆已置好裙裳,眼下关顾衣楼的多是为春夏二令置备的小娘子,热潮已过,衣楼二铺总算迎来短暂的清闲。

    时至午间,衣楼的来客零零四散,方絮因起眼杵在柜台拨拉算盘的祝好,打外瞧着倒是仔细盘算账目的模样,实则心旌早不知摇至何处,自打赴往李家丧宴,祝好一日不曾定神,也是自那日起……

    方絮因遥望阁外,阶沿仍立着一抹黛青迎风鼓袖,衣袂翻飞间如云卷舒。

    一连几日,日日如此。

    “你可曾探问他消失一年的所在?若是负心,缘何又回来了?”方絮因见祝好仿若未闻,双眼无物,想来又在神游天际,她忍无可忍地高呼一声:“宋携青!”

    一刹之间,祝好手中算盘坠地,阁外那人回首,二人四目撞上,祝好侧目移开,面容淡定。

    天际蓦然作响一声闷雷,眼掠雕花错彩的阁门,可见豆大的雨珠自积云滚落,扑簌打在青石砖上,本当热闹的南巷散尽游人,唯余立地阁外的青衫依旧。

    方絮因发觉祝好的眉尖轻蹙,问道:“可要为他送伞?”

    祝好只觉好笑,他要什么伞?他不是此城的降雨龙王吗!还能教自己淋了不成?

    她摇头言否,弯腰拾起算盘转入阁室,“絮因,眼下落雨,估摸着来客应当不过数十,后半日……”

    方絮因了然道:“翩翩,后半日你歇着。”

    祝好却步,睇来感激的一眼,回眸时余光无意扫过阁外的青衫。

    她入阁室顺手一整物件,后自偏廊取了柄八角绘兰伞,雨声穿阁灌耳,其音累累如冰凌砸在她的心头,脑际早已乱作一团。

    祝好行经柜台,只见雕花大门猫着好些雇工,几人手抓瓜子,啃得咔嚓作响,方絮因则在一侧观望。

    祝好不明所以,心底却隐隐有了猜断。

    一众围在雕花阁门俱被外景吸引,浑然不知祝好立在几步外,她攥着伞柄,侧闻几人侈谈——

    “小伙子,你到底犯了何事?偷腥被我们掌柜的逮着了?还是赌输了,在外躲债呢?你说说,咱们掌柜的多漂亮啊?你啊,丢了福气……”

    “哎!小郎君你都杵在这儿好几日了,祝娘子既不睬你,你也别犟了,瞧瞧!多大的雨?淋出毛病不要紧,若是死在阁外……多、多晦气啊?”

    “瞅着人模人样,竟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吗……”

    几人喋喋不休,身后传来“啪”地一声,众尔纷纷回头,但见祝好立在不远处,手执的八角绘兰伞柄竟生生折断了,声响正是来源于此。

    众人气不敢喘,方絮因拔脚上前,确定她未伤着手才长舒一气,“换柄伞?翩翩你……何时在的?外头雨正大,何必急于归家?”

    “伞柄折了而已,难不成还撑不了了?”她不顾滂沱大雨,持伞横越一众,步出衣阁。

    隔着洋洋雨幕,二人四目相对,眼底惊雨绽花。

    宋携青浑身透湿,

    苦雨打乱的发紧贴下颌与脖颈,他血丝缠眼,外肤坠珠,本是一双失采的眼在目见祝好的一刻重拾神韵,他一手背身,掐出一诀,大雨骤止,积云如受敕令,退居此城上空,一弯七彩天虹衔接南巷此起彼伏的阁檐。

    阁内一众无不拍案称奇,莫不是天神降世,福佑淮民?

    祝好睨他一眼:“邪魔鬼道。”

    宋携青:……

    ……

    妙理今日小休,早间与乡友张渝娘子一道出游了。

    祝好想着烧水淴浴,而后小憩片刻,她方入屋室,却见蝶戏水折屏内升腾起袅袅香烟,祝好环顾四处,了不见青影,才徐徐褪去衣裳,步入浴桶,温和舒适的澡汤润泽她的每一寸肌肤,卸下祝好连日的疲乏,淴浴罢,祝好腹中饥渴,说时迟那时快,一缕飘香钻鼻,案上已然置满美食茶点,粗略一扫,无一不是她所喜。

    祝好从不委屈自己,气他是一回事,万不能因此与自个儿过不去,她落座案前,三两下剔净一尾糖醋鲤鱼。

    餍足罢,祝好歪倒藤榻,梦中,她愈发觉着身上透风,祝好下意识紧搂臂膀,宋携青现身榻前,凭空幻出一方锦被,他为祝好捻实被角,弯腰抚平小娘子紧攒的眉心,宋携青将额偎在她的手背,一下下抚摩,连日以来,他只能在祝好酣睡卸除爪牙之际悄然侧近,只为窃取这一时的温暖。

    他的唇轻覆她的指节,尚在睡梦的祝好忽而抬起一手,胡乱揪着他半散的发,梦呓道:“宋携青……”

    宋携青全然不顾祝好扯得有多狠,只顾温声回言:“翩翩,我在。”

    她当是魇着了,眉梢不展,苦着一张脸,祝好揪着他披发的手狠狠使劲,“……宋携青。”

    “我在。”

    “滚……”

    惊雷破空,窗外晴景一刹浇黑。

    屋室不复青衫,女子犹自酣睡,紧攥的五指缠余几缕断发。

    ……

    祝好黑甜一觉以至翌日天明,她醒时已不在僵冷的藤榻上,而是在铺整茵褥的榻间。

    屋外隐有饭香萦鼻,祝好的肚子不争气地叽咕,她随手披上外袍,推门出屋,祝好穿过垂花门,循着喷香直往外院的锅灶去。

    映入眼帘的是衣冠齐整、发束玉带的俊气郎君正腰系围襜一手操着炊勺炝锅,这场面,倒有几分“贤夫”的阵仗。

    院内圆几搁着几道菜,各个油光晶亮,香飘四溢,可谓色香味俱全。

    祝好呆若木鸡,宋携青望来,她一扫怔怔,疾步上前抢取他手头的炊勺,“你走。”

    他轻松夺回炊勺,转而嗤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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