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他仙骨: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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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大不了,丢了。”

    祝好望着满阁珍饰,联及他所言,不免怔住,而后,她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宋携青。

    嗯,神仙的银子不是银子。

    ……

    待祝好与宋携青将后日大婚所需的物什一一备齐后,皓月已从浅薄的云中钻出小角,俩人途径一家为死者扎纸人、裁制寿衣的凶肆,正巧撞见方絮因从小铺中步出。

    方絮因的母亲虽已故去好些时日,却因关涉兄长的案子,方母的尸骨迟迟未葬。

    三人相顾,方絮因率先点头交好。

    祝好见她的面色已大抵平复,身上也换上了洁净的春裳,三人并未行近,只互相见礼后朝着各自的方向远去。

    祝好走得极缓,眼见方絮因的人影彻底没入月夜,她才退回方才经过的那家凶肆,宋携青不曾阻她,也不曾跟随,横竖祝好这么大个人,到点自会归家,何须他忧虑?若他需得时时经意祝好,岂不受累?

    小铺狭窄,四下堆叠手札的各色纸人,偏斜的木架上悬挂几身泛黄落灰的寿衣,铺内只余一位独眼阿婆,祝好轻声问道:“方才入肆的女娘,在阿婆铺中置了什么丧物?”

    阿婆停下手中扎活,她缓缓抬头,见来人是位小姑娘,想着未有祸心,便解释道:“不过是一身陈年寿衣,外加几个纸箔金锭,说是后日治丧,急着用……小姑娘,你到此也为置办丧物?”

    祝好摇头,她从腕上卸下一只品相中等的白玉镯,此镯是漱玉楼的掌柜见宋携青出手阔绰而赠,掌柜的硬是将此镯顺入她的腕间,不容她推却。

    祝好将白玉镯递与阿婆,“那位女娘回铺中取物时,烦阿婆给她换一身新裁的寿衣。”

    祝好离开凶肆后,并未急着回到宋宅,也未一观焚毁的祝家。

    她独自一人入得一家银号,祝好将存单转交一侧的小厮,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才见小厮自旋梯步出。

    他怀揽竹笥,言道:“祝姑娘,存单书录的银数尚需对验,加上钱款较巨,须得暂候几日,然我怀中之物,祝姑娘可立即取走,也是您家父生前的意思。”

    祝好步履沉沉,她走在灯火渐晦的长街,怀中紧搂竹笥,只觉捧着火炭般炙热。

    爹爹留了什么给她呢?

    祝好难捱心神作祟,她实在等不及回到居处再揭秘,只见长街少有人踪,祝好轻手轻脚地掀开笥罩一角。

    宋携青路遇祝好时,所见的一幕便是——小娘子合抱竹笥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

    流光如箭,转眼已至婚期。

    祝宅既已焚毁,祝好只得与宋携青同居一檐下,不过……近日几乎见不得他的身影。

    天才蒙蒙亮,苍穹泛着一抹青灰,玉壶中一株月白春菊长势甚好,已绽至全盛之势。

    祝好绰起昨夜提前备好的巾帕铜洗净好面,她随意套了件素衫,手拈玉壶中的春菊便出了门。

    城尾东郊离内城尚有一段路程,好在她事先请了车夫。

    待她抵达方家,天幕已褪青灰,当空万里无云,如一块簇新的坯布,赤日尚蔽山峦。

    迎亲多是昏嫁,吉时定在日沉之际,加上洗浴梳妆的功夫,她只需在申时前返回便可。

    方家之外,并未听见她意想之中的哀乐鸣奏,只闻萧萧败叶顺着风势涡旋渐成靡靡之音,外门虚掩,祝好轻而缓地推开,木制的门扉早已破败不堪,腐朽的木屑随着此举被

    震落。

    方家寸居,小院更是狭窄,若以“院”相称,倒不如谓之屋前的一块空地来得确切,虽为陋室,家中却被清扫得干干净净。

    正门所对,是一处草草搭建的灵堂,但见两侧悬着丧幡,狭小的前院将将好摆着两副做工糙劣的灵柩,方絮因正伏在柩上浅憩,灵堂上的奠烛火光幽微,晨风徐徐,一侧的奠烛应风熄灭。

    祝好轻手轻脚地步至堂前,将熄灭的奠烛再次引燃,顺势将手中春菊置于方母的牌位之下。

    赤日自峰峦升起,今朝的第一缕天光不偏不倚地打在伏柩而憩的姑娘身上。

    祝好朝灵堂与棺柩处俯身一拜,她在方絮因尚未醒来时便已离去。

    祝好赶回宋宅时,卖粉妪与喜婆早已在闺房候她多时,二人见祝好入内,凑趣道:“我们还当新娘子临意出逃了呢!正要唾骂宋郎君连个心仪的小娘子都留不住!真真教人发笑!”

    俩人打牙配嘴一通后,本想帮着祝好解衣梳洗,奈何祝好执意自己来,俩人着实拗不过她,只好退在外室等着。

    祝好淴浴罢,便被卖粉妪按在锦杌上为她傅粉盘髻。

    嫁衣是祝好与宋携青一道挑选的,准确来说,倒也算不上什么挑选,两位当事人对婚宴并不上心,只是走个过场,掌柜荐举哪身便是哪身,二人只粗略比了比身量,倘若合身,便由宋携青买账。

    妆髻已了,卖粉妪正要取出早间送来的嫁衣,却被祝好阻止了。

    祝好自柜橱抽出一方竹笥,她揭开笥罩,自里头提出一身朱殷夹螺青色绣百纹蝶嫁衣,每一只花蝶皆是独一色,不只如此,卖粉妪虽不通绣艺,也能看出此衣上的绣工绝非出自一人之手,虽如此,却可将百蝶绣得栩栩欲活,可谓绣技之卓绝,百蝶仿若要从锦缎上翩跹而出,主蝶之上,甚至镶着珠玑宝玉。

    卖粉妪见这嫁衣大吃一惊,她一介外行,都可以轻易瞧出此衣价值不菲,且缎面绣物繁复,非旬月可完竣。

    嫁衣重工繁缛,只她一人帮着祝娘子穿戴还是有些难度的,她匆匆唤来几个粗使丫头打下手,单是一件里衣便要磨去不少时辰。

    论说祝好本应在祝宅等着宋携青迎亲才是,怎奈前些日的一把大火将祝宅烧了个净,请来操持这场大婚的喜婆冥思苦想,总算生出一计,新郎官既然无法到新妇家迎亲,骑着高头大马领着小娘子游街热闹热闹也是好的。

    宋携青原本心不甘情不愿,然而一思及此举的确是婚嫁不可推拒的大事,也就应诺下了。

    酉正时分,日薄黄昏,合宜婚嫁。

    这般时辰游人早该回家用膳,今儿个长街却站满了百姓,大伙儿一见宋宅游街的喜轿浩荡而来,自觉的退至两侧,为仪仗腾出大道。

    人丛中有提着花篮的小童,小孩儿们见新妇的喜轿到了跟前,便一把把高捧篮内的花瓣洒向喜轿,几个胆壮些的小童不忘高喊:“祝姐姐!新婚快乐!愿姐姐与宋哥哥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众人闻言,无不抚掌大笑。

    ……

    待一众折回,天色已然擦黑儿,祝好被喜婆搀着下轿。

    面上的喜盖是香云纱所制,轻薄且走风,因此,祝好可以透过盖头隐约瞧见模糊的景况。

    祝好被引进垂花门,直入里院,搀着祝好的喜婆将她托付给宋携青,他掌心生冷,反之,祝好的手心却如火燎般炙热,宋携青不禁皱眉看向祝好。

    忽然,夜风急袭,将祝好的喜盖吹远。

    他见小娘子眼尾泛红,显然是暗自抹过泪的,就连粉艳的胭脂都难以遮掩她的哭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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