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海岸线: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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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彻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云林蔼一直撑着桌子没怎么站的直,或许真的有传说中的感应,心脏总是在慌乱,在他知道时聿不见了之后,就已经猜到了所有。

    所以情急之下,开车到方圆十公里外的唯一一个村里小卖部打了这通电话。

    座机太老,却阻挡不住云彻的怒意,他总是这样,动不动就会发脾气,云林蔼也始终淡漠的听着。

    直到那头传来另一个陌生的叫喊:“理事长!他流血了!”

    原本平静无波的表情出现一丝破裂,手中的听筒差点就没握稳,只听到云彻的一声残酷,“流了就流了,你是医生不会去治?”

    云林蔼没怎么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只知道被抓走的时聿或许是哪里受伤了。

    毕竟他还不知道,那时的时聿已经做完了检查。

    只是心底的那根线越来越紧,拽的他快喘不过来气,很难受。

    他挂断了电话,给了小卖部一张整钞后缓步离开,他没有往边境的方向开过去,而是做了云彻口中真正违反乱纪的事——

    作者有话说:争取下周写完破镜部分就重圆了!

    第29章

    时聿醒来时,发现自己还是在那个房间,身上脏乱的衣服被换成病号服,小腹的坠痛感始终没有消失,他试图张嘴说话,却感觉到了脸上的氧气罩。

    身边的医生似乎还在观察他的身体状况,时聿的四肢都几乎动不了了,那股刺痛仿佛进入四肢百骸,痛得他一直试图蜷缩着自己的身体。

    不过他还是颤声问:“他还在吗?”

    医生这时候才发现他醒了,抬起头注意到时聿惨白的面孔,他想了一下才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还在,你现在的身体经不起流产。”

    时聿模糊地听到这句话,才又松了口气,闭上眼睛:“你们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呢?”

    “被你们实验,还是按照理事长意愿,永远离开他的儿子”

    站在身边的医生显然对他的话感到意外,不过他还是说:“理事长的想法还是不要猜测的好,毕竟我们也只是听他的命令行事。”

    时聿难过地闭上眼睛,再次昏沉地晕睡过去。

    其实腺体对于时聿来说是伤害最大的,其次才是那个出乎意料之外的小孩,不过两条命拴在一起,也分不清谁轻谁重了。

    时聿梦到了云林蔼,是这几个月来唯一的好梦。

    梦里的云林蔼带着他在海边散步,被吹散的红围巾掉落在潮湿的蓝色沙滩上,身边的人捡起又重新为他戴上,时聿握着他的手,是暖的。

    不知睡了多久,再睁开眼时窗外的雨停了,透明的雨珠在黑沉的窗户上缓缓滑落下来。

    房间空无一人,僵硬冰冷的手腕被拷在了护栏上,稍微蹭动几下就被磨的通红,他即使脸上被换上了鼻氧,也呼吸的艰难,好不容易翻过身侧着,小腹也偏偏不让他好过。

    “你怎么真的在”

    时聿低低地叹了口气,掌心摸到小腹,还是颤抖地不行。

    他越来越渴望云林蔼的信息素,痛苦地咳嗽几声后,脸颊拂过枕头,生理性泪水随之落下。

    后来的每一天,时聿都会因为孕期的严重妊娠反应,开始对云林蔼的信息素产生非常高的欲望。

    难以克制,甚至到了危及生命的地步。

    云彻脸色阴沉的透过观察窗盯着里面的Omega,举起通讯器,对着听筒:“现在就去办。”

    每日都对时聿观察的实验员跟医生一起从走廊尽头走过来,手里拿的是时聿的血液检测报告,条条框框都注明了Omega的身体数据。

    云彻看都没看一眼,“不是说那个孩子留不住吗?你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再跟我汇报了。”

    理事长许是被什么事情绊住,脸上写满了不高兴,在快要拐弯走远了时,医生听到他对身边助理的说话声:“胆子真是一天比一天的大,边境任务结束以后就给我停他的职!”

    后来再说些什么就听不见了,医生如寻常一样走进房间。

    Omega醒了,坐在床边低着头,听到动静也只安静的抬起了头,毫无血色的脸着实吓了医生一跳。

    “让我见他…”

    要不是房间安静,时聿的声音几乎叫人听不见。

    空气中Omega的信息素越来越少,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对方在孕期,是很需要Alpha信息素的。

    时聿一直侧着蜷缩着身子,由于身体的难受,脸颊不断蹭着枕头,额头上也出了一层冷汗,细碎的发丝微垂下来,显得人格外易碎。

    这时候实验员走进来看了一眼,“打人工信息素。”

    这是唯一能短暂缓解的办法,只是人工信息素要是用的多了,很伤肚子里的那个小孩。

    医生没有出声,默默地出去找人调信息素过来。

    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时聿会这么抗拒。

    “我不用这个……”

    尖锐无情的银针在距离腺体几公分时发生事故,他们实在按不住挣扎的Omega,实验员在情急之下用了很大的力。

    时聿看不见后面,却明显的感受到一阵强烈的刺痛。

    “啊……”

    人工信息素的针细长,那样尖锐的物体在Omega脆弱的腺体上划过一道很深的红痕。

    几乎下一秒,鲜血从受了伤的缝隙流淌,沾染了一手。

    时聿痛地嘶哑出声,只是很短暂立刻没了声色,身体也颤抖地更厉害,颈后一片湿意,洇着枕头,房间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重。

    “推手术室!”

    那段几乎空白的记忆,时聿除了无尽又绵长的痛苦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到底有多浓,模糊的视线里只看到身边的所有人都戴上了防护面罩,紧接着他被翻过身,面部朝下,鲜血淌过下颌,上半身也被完全禁锢。

    滑稽可笑的像他的人生。

    时聿不懂,为什么自己会有一个那样的家庭,为什么每一个人都抓着自己不放,又为什么连那么点渴望的爱情都不配拥有。

    他除了云林蔼,什么都没图过。

    现在唯一的这点念想都要被断了,还有什么好过的呢?

    他的未来,从来没有看到过是什么样子,但一定不是他所期望的那样了。

    时聿已经分不清是腺体的撕痛还是小腹的坠痛了,或许两者都有,所以他还是不希望压到那个小东西,即使意识昏沉,也总是抬手想要护在小腹上。

    不过腺体那里实在太痛,本就敏感脆弱的地方,现在被人随意处置,不过又很快被打上麻药,那里的痛感稍稍降低了存在。

    后面的漫长时间里,时聿都无知无觉。再次醒来时,又是那个熟悉的不带一点感情的天花板,他只动一下头都被后颈的酸痛唤回神志。

    干裂的嘴唇上下微动,他狼狈地想要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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