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拉邪神进入副本后: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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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始终不可能真正融入城市和人群。

    一直走到再也看不到陆地,天已经很黑很黑了,他全身都冻僵了,很冷也很累,他精疲力竭,终于跪倒在地。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他努力过了,也尝试得到人类同胞的救赎。

    他找了好多年,找到了又怎么样呢,一点效果都没有。

    人类,救不了他,而他,也不再对人类抱有希望。

    走投无路的时候,无神论者的坚强战士也不得不求神问卜。

    “神……”他就这么伏在冰面上,低喃,“哪个神都好,求求你,带我走。”

    “我……愿意做你的……信徒……”

    手上的戒指忽然冒出黑烟,在夜色里显化朦胧的人形。

    黑色的,但他身上却有神性的悲悯与温和。

    “我不同意”,神说,“因为你并没有真正臣服我。”

    “你只是太痛苦了,想利用我帮你解脱。”

    方恪骤然捂住了耳朵。

    谁要你了。谁说这世上只有诡神一个神了。他没说要投靠诡异。诡神算什么东西。

    太刺耳了,那些话,戳得他心窝子疼得要命。

    是利用,又怎么了。

    他没意识到自己哭了,他只是在心里恨,恨面前这个诡东西。

    怎么了,关你什么事,又没想利用你。

    他恨诡异,他这么痛苦都是拜诡异所赐!现在诡异又跑到他面前来冷嘲热讽看笑话!

    什么诡神,卑鄙小人。

    “滚”,他声音沙哑带着哭腔,“滚!”

    “虽然我不同意你的请求,但我给你第二次神眷”,沈辞年轻叹一口气,其实是第五次,两颗药丸、一次起死回生,一枚戒指,再加上这次。

    又或许,其实是第无数次。沈辞年还是觉得,方恪像他曾经那个信徒。

    方恪一点都不在乎什么神眷,他一点都不稀罕。

    他只是觉得后背靠近心窝处的地方忽然一烫,什么东西印在了上面。

    那是一朵深蓝色的玫瑰,方恪的背脊很瘦,脊骨线很深,玫瑰的茎正好有一部分与这条线重合,这朵漂亮的玫瑰看起来就有点立体。

    像是从尸体上破土而出。

    克兰因蓝代表“极致的纯粹,绝对的自由与理想主义”。

    克莱因蓝是人死后瞳孔的颜色,常言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死后从窗口窥见的或许便是人的灵魂。

    人的灵魂的确是这样美丽的蓝色。

    这个神眷的意思是:给你打上奴隶的印记,当你死后,灵魂应属于我。

    但你死前,作为你灵魂的主人,我将赐予你肉-体绝对的自由——

    作者有话说:微博超话已建,大家可以在里面发帖啦[让我康康]

    第62章 有人撑腰的底气

    方恪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在了冰面上,又是怎么晕过去的。

    他不知道沈辞年是怎么找到他的,睁开眼睛的时候,沈辞年坐在一把椅子上,微微垂着头,眼神微沉地看着他。

    身下的那块“床”很小,“床垫”是天蓝色的,上面铺着云朵一样柔软的小毯子。

    这是一个……

    方恪瞳孔骤然一缩。

    这是在沈辞年的房间,他身下躺着的是一个小狗窝!

    实话实说,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沈辞年:带着十足漫不经心的态度,没穿袜子的足尖竟然把他当只宠物狗一样轻踩。

    起反应了。方恪有些难耐地弓了一下腰背。

    沈辞年似乎对他的状态了如指掌,很不在意地轻笑了一声,踩上他肩头。

    像是某种嘲笑或者炫耀。

    方恪捏起拳头,没轻举妄动。

    “我说过什么?”沈辞年慢慢碾着他肩头,眼神里却没有多少厉色,反而全是调情的意味,“长了嘴也不会问,遇到点事就选择逃跑,你当我有多少耐心给你耗着玩嗯?”

    方恪轻轻喘了一声,然后反应过来自己被牵着鼻子走,连情欲都不受自己掌控,他脸色更加冰冷,偏过头去,冷漠地反唇相讥:“我问你就说”

    “你问与不问,我都告诉你。你在想什么我也清楚得很,我原以为你会聪明点”,沈辞年用脚背勾起小狗的下巴,俯身对视,“三百亿不是个小数目,方恪,你说你是什么?你属于谁”

    “我是不是该给你脖子上挂个铃铛,时时刻刻提醒着你:你是什么身份”

    方恪有点恼火,但他没动,刚要咬嘴唇,沈辞年的手就捏住了他的脸,不许他咬下去。

    沈辞年微微眯着眼睛:“这是第一次告诉你这条规矩,我不同意你伤害我的财产,再有自伤或者自杀的行为,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痛苦和残忍。”

    言下之意,合着他方恪是沈辞年的财产。

    方恪的指关节开始咔咔作响,但他这点抗议沈辞年压根没放在眼里。

    “现在,向我提问”,沈辞年交叠的腿放了下来,托着他下巴的力道也骤然一松。

    “提醒你一下,跪姿。”

    方恪只当没听见后一句,他抱着腿坐在软乎乎毛绒绒的狗窝里,把头埋进膝盖,声音很闷,带着一点点委屈。

    “你,你跟,跟宋……”

    “如果你一直坐着,那么,我拒绝回答。”沈辞年当真抛下他不管,把椅子转了个边,甚至打开了电脑。

    小窝就在电脑桌旁,方恪埋着头坐了很久,忽然就开始无声地哭。

    心脏在一揪一揪的疼,他从来没有这么丢人的时候,他竟然坐在某个人的旁边跟个狗崽子一样委屈地哭!

    哭了一会,他哽着声音:“你,你站,站在哪,哪…边…”

    没人回答。

    沈辞年专心致志看着电脑屏幕,滑动着鼠标的右手忽然一顿,他的裤脚被一只狗爪子揪住了。

    “沈…沈辞年”,方恪的语气是从未表现出来过的脆弱,“我,我凭什么,凭什么跪,跪你……”

    这不是一句质问。

    大多数情况下说“凭什么”是认为对方“没有资格”。

    但这句不是。

    这句是在向沈辞年询问:“你在拿什么身份要求我这样做。”

    沈辞年的目光从屏幕移到方恪脸上、身上和膝盖处,片刻后,他声音依旧温和,但意思明确:“我拒绝回答。”

    方恪忽然就从中抓住了某些关键讯息。

    是拒绝回答,不是拒绝,不是跟之前那样明确的拒绝。

    大概半分钟后,他慢慢移动身体,就在毯子上跪起来。

    “乖”,沈辞年把椅子转回来,摸他头的动作很温柔,眼神中带着安抚,“不用跪直,坐下去吧,调整一下,让自己舒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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