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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红楼]大侦探裘智》 50-60(第18/20页)
不了解,以为抛尸在湖里,官府就会认定湖中是第一案发现场。
朱永贤听得连连点头,附和道:“没错,就是这样。三两被郭谨晏按在盆里,因呛水将花瓣吸入肺里。”
裘智见朱永贤是认准了郭谨晏不是好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裘智吩咐秦仵作:“把她头发都给剃了,看看脑后有没有伤痕。”
秦仵作把王三两的头发剃光,果然在后脑勺发现了些许淤青。
裘智用自己的手掌在王三两伤痕上比划了一下,道:“看手印的大小,应该是男子。而且女性也没有这么大的力气,去压制住王三两。”
描香阁里的姑娘都是纤纤玉指,弱不胜衣,哪有力气行凶。
秦仵作听了裘智的话,吓得身子一抖,不敢多说。他方才在芙蓉楼瞧得分明,昨晚上一共就三拨人,描香阁的姑娘、芙蓉楼的伙计、本县官员和那几个读书人。
秦仵作不懂判案,但多少有些常识。按照裘智的说法,描香阁的姑娘不可能犯案,芙蓉楼里的伙计和王三两没有瓜葛,如此一来,只剩参加宴席的那几个老爷了。
这个案子牵扯到士绅,多少有些难办。
朱永贤刚想开口,赵捕头就进来了,打了个千道:“老爷,张秀才来了。”
裘智看了秦仵作一眼,示意他做好收尾工作,便急匆匆赶去县丞衙。
张端已经听说了王三两的死讯,魂不守舍地坐在椅子上,裘智进来都没察觉。
裘智清清嗓子,张端依然魂游天外。
裘智又大咳了一声,唤道:“张秀才,张秀才。”
张端这才回过神,眼神呆滞地看向裘智,突然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哭求道:“老爷,您可要替三两做主啊。她肯定是被人害死的,她死的冤啊。”
裘智看张端哭天喊地,嗓子都哑了,双眼通红,衣襟湿了一大片。就是不知他是真的伤心欲绝,还是戏精诞生了。
裘智让张端先讲述一下昨晚发生的事。
按照张端的说法,他是酉时三刻(17:45)到的芙蓉楼。大约过了一刻钟。郭谨晏、胡教谕以及王昀昆三人就到了。几人在屋内小坐了一会,就去了水榭用餐。
水榭里莺莺燕燕,他本不喜这种气氛,只是见王三两也在,才忍了许久。
不过后来黄举人与蕴香搂搂抱抱,有伤风化,张端和郭谨晏看不下去,在戌时(19:00)左右回了前厅。张端大概又坐了半盏茶的功夫,借口不舒服回家了,之后的事他就不清楚了。
裘智问道:“昨晚你见到三两,她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吗?”
裘智上午问过描香阁的姑娘和丫鬟,张端是王三两明面上的男友。别人有可能不把三两放在心上,但张端肯定会留意她的一举一动。
哪怕人是他杀的,他也得编出一些说辞来应付自己。多说多错,总能找出破绽。
张端听裘智这么一问,狠狠地拍了一下后脑勺,懊恼道:“昨晚三两好像有点心不在焉,脸色不太好。我想找她去走廊坐会,说说话,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反应过来。”
张端双手捂脸,豆大的泪珠顺着指缝流出,哭道:“我要是知道昨晚她会出事,肯定不会走,一定留下来的。”
三两平日参加的酒席不少,张端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昨晚有什么特殊,因此早早离开了。
裘智轻轻“嗯”了一声,继续盘问道:“我听描香阁的人说,前段时间你和三两吵架了,有这么回事吗?”
张端把头摇的像拨浪鼓,反驳道:“没有,根本没有这回事。是三两之前没想通,不愿让我帮她赎身。后来想开了,就答应我从良,与我结为夫妻。我俩最近一直都很好,绝没有吵过架。”
裘智奇道:“她为什么想不通?”
如果张端不是在演戏,他哭得这般伤心,可见对王三两情真意切。在裘智看来,张端长得还算登样,又有功名在身,嫁给他算是不错的姻缘,王三两为何会拒绝呢。
张端听了裘智的问题,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三两没明说。我猜一是因为我有功名在身,怕耽误了我的前程。”
裘智大概能理解王三两的担忧,官员娶乐人为妻,杖六十并离异(注2.)。虽然法律不禁止民人娶乐人为妻,但张端将来若要出仕,王三两的出身总归是个雷。
张端继续道:“我感觉还有个原因,她之前提过一次。她嫁给一个商人做续弦,似乎发生了什么意外,她觉得配不上我。”
裘智追问道:“什么意外?”
“三两不肯说。”张端苦痛得低下头,抽涕了几声。
裘智奇道:“那她后来想明白了,为什么还留在描香阁?”
提起这事,张端满肚子的牢骚,愁眉苦脸道:“大人,您是不知道,描香阁里的妈妈有多黑,要一千两的赎身银子。”
裘智听得倒吸一口凉气,惊讶道:“居然要一千两银子,太黑了。”
张端脸上露出气愤之色:“我家里虽有些积蓄,村里也有些地,但一时哪拿的出这么多钱。我一边让牙行帮我的田地找买家,一边求春姐姐跟妈妈说些好话,让她少要些赎身钱。”
裘智之前听描香阁的人提起过一个叫春霜艳的女子,于是问道:“春姐姐可是春霜艳?”
张端点头道:“正是她。春姐姐原先是描香阁里的红牌,如今已经不接客了,只帮妈妈管理一下描香阁。”
裘智看张端对王三两和描香阁都比较熟悉,不像别人一问三不知,因此又问道:“三两的出身,你了解吗?”
张端先是点头,随后又摇头,叹息道:“一知半解吧。我问过三两,她只说沦落风尘,有辱祖宗,不愿多提她的身世。”
裘智道:“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
张端回忆片刻,缓缓道:“三两不是本地人,原贯在哪,我不知晓。不过她说话温温柔柔,我猜是南方人。”
裘智心中略有些不解,古代交通不便,娼家多有地域限制,她一个南方人为什么非要到北方来卖身。又不是考状元,要做官,必须得上京应试。
“她父亲是当地士绅,诗书传家,后来得罪了县太爷,被随意治了个罪名,报请礼部褫夺了功名。她父亲心高气傲,一病没了,母亲受不住打击,也跟着去了。”
裘智听得连连点头,描香阁里的姑娘说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果然是家学渊源。
“家里只剩三两和她弟弟二人,三两自卖自身,给一个行商做续弦,换了四百两银子。”
裘智打断道:“三两今年多大了,你说的这些事什么时候发生的?”
张端立刻回道:“三两今年三十了,至于她家什么时候败落的……”
他有些迟疑,思索许久,才不确定道:“我记得元宵节那日,我和三两踏月观灯看百戏。她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有些伤感,提了一句十三年没见到弟弟了。”
裘智心下暗道:那她自卖自身应该就是十三年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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