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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华胥拾遗》 170-180(第7/17页)
都是禁军,但其粮饷都是公主府来发放,实际已然属于是长公主府的私兵,身家性命都拴在公主府这里。经过韩嘉彦一年多的训练和调教,这些人都已然对韩嘉彦、赵樱泓死忠,别无二心。
做完这些安排后,韩嘉彦便哪儿也不去,只在公主府中静等。这主要是因为她还需要处理一个人所引发的一系列的问题,她若不坐镇府中,始终难以安心。
这个人便是游素心。
这位游大夫可真是沉得住气,自从上次被韩嘉彦撞破她偷吻赵樱泓未果,她就一直沉寂于长公主府一隅,龟缩在客院之内,既不去给赵樱泓问诊,也不去寻韩嘉彦解释。对外只说她在研究新药,需要闭关一段时间。
由于她老家在外地,是被太皇太后单独召入京中成为客卿,后又奉命入公主府,这一年是注定无法回家的。故而哪怕是过年她也没处可去,只能待在公主府之中。
年节,公主府给府内的下人们都放了年假,轮流值班。大家也都三三两两各自回家过年,没有家人的也都聚在一次欢度。唯有她孤身一人,形单影只,终日里闷在房内,瞧着还真有些可怜。
大年初五那一日,韩嘉彦从章府回来,安排好了协助章素儿的事宜后,赵樱泓就找到她,讲了这一情况。她想让韩嘉彦主动去瞧瞧游素心。
韩嘉彦很不高兴,与她闹了好一阵别扭,就是不愿听赵樱泓的。
“分明是她觊觎你,她不来找我解释已经够过分的了,竟然还要我主动去找她,安抚她?樱泓,你这也太偏心了。”韩嘉彦不能接受。
赵樱泓只能无奈解释:“我只是看她有点可怜,我又不好亲自去找她,不然你不是更得不好受了?”
“我不可怜吗?”韩嘉彦挑眉瞪眼,“我觉得现在我比她要可怜。”
“嘉郎……”赵樱泓叹息,“算了,你不愿去便不去罢。到底是谁说她是太皇太后派来的人,得谨慎对待的?到底是谁不愿赶走她的?怎么就成了我的不是了。”
“我是这么说的,但这不代表我就得主动讨好她?这没道理。”韩嘉彦道。
“谁让你讨好她了?嘉郎,你……现在就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子。”赵樱泓蹙眉道。
“我就是闹别扭,樱泓,我才是你夫郎!”韩嘉彦强调道,颇有些撒泼打滚的意味。
赵樱泓被她逗笑了,看着眼前气鼓鼓的人,她知道这人吃醋吃狠了,自与她成婚以来,还未见她这般模样,倒是颇为新鲜。
赵樱泓上前一步,贴上她的身子,摆正她的面庞正视自己,眸光中情海翻滚,轻声道:“你不是我夫郎,你是我的妻。”
韩嘉彦一脸委屈,但还是下意识地搂住她,将她裹进自己怀里。
“乖啦,不去就不去,别生气了。”赵樱泓揉捏她的面颊,“不论如何,我也是你的妻,心里只有你一人,永远不变。”
一边说着,她一边将韩嘉彦的手送到了自己小腹处,附于其上。望着韩嘉彦疑问的目光,她解释道:
“我这肚子里要怀上你的孩子,总得过了游素心那一关不是吗?我想快点有一个咱们的孩子,哪怕不是亲生的,咱们一起抚养,也是我们感情的见证与延续。
“我年前刚收到相州来信,坤育院已然选好址动工了,今年夏季之前就能完工。流落的妇孺也越聚越多,咱们未来的孩子应当很快就能找到了。嘉郎,咱们得尽快清除自己身边的障碍才是。你要是不愿意去找她,那咱们就只能……”
“我去,樱泓,我去还不行嘛。”韩嘉彦道,她还是有些气不过,但依旧妥协了。
按着她原本的打算,她是想让游素心主动来找自己的。因为如果她急于与自己修复关系,就证明她对于留在府内有强烈的诉求,届时自己再做一番试探,看看她是否是从太皇太后那里得到了甚么特殊的监视探查任务。
但如今看来,也许太皇太后只是单纯地想要早日见到曾孙,才把她派到赵樱泓身边来。这游素心在府里许多日,从未见她乱跑,除了对赵樱泓起了些非分之想之外,行事都十分规矩,不该窥探的,不该参与的,她都置身事外。一心一意做她的专职大夫,服侍赵樱泓。
这么一想韩嘉彦反而更生气了,她倒希望游素心是个图谋不轨的家伙呢。
赵樱泓笑得眉眼弯弯,在她唇瓣上印下一吻,以作奖励。
韩嘉彦用自己的额头顶着她的额头,小声问:“我去找她聊完后,你打算如何处置她?反正我是不可能将我的身份之秘告诉她的。”
“我思来想去,还是得寻个借口将她打发走,但不能大张旗鼓的,咱们悄悄行事,不让外界知晓。我之所以要你去安抚她,就是不想让他闹。”赵樱泓道。
“好,我懂了,待年后,我就打发她进山里给你采草药去。”
“噗哈哈哈……”赵樱泓实在憋不住,爆笑出声。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大年初十,章择理了理衣袍,跨入了文府的侧门。早有小厮候在此处,将他一路往府内带去。
穿过文府的亭台楼阁,章择最终被带入了文及甫的书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入内后,见到了一身襕衫,头戴东坡巾的文及甫。彼时文及甫正在执卷读书,身侧有一茶僮正在沏茶,茶案上的点茶用具一应俱全,童子手上功夫亦是了得,看得章择一时愣怔。早就听闻文及甫爱茶,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连他这个建州人,都有些自愧弗如了。
“世侄,好久不见。”文及甫放下书册,开口笑道,随即站起身来迎他。
“见过文六叔。”章择行揖手礼。文及甫家中行六,章择算起来是他的小辈,故称六叔。
“来,快请坐。前两日你来时,我正好在外走访亲属去了,没能见着你。是犬子接待的你,招待不周,还望海涵。”文及甫十分客气。
章择显得十分惶恐,只是一个劲儿地摇手:“是小侄冒昧了,不敢当,不敢当。”
“唰唰唰”,茶僮在建盏之中打出绝妙的茶雪,随后恭敬放在了章择面前。章择行谢礼,端起茶盏,掩袖饮下,只觉得高香冲入鼻腔,眉目为之一清,咽下后齿舌留香,顿时不由赞道:
“此茶妙绝。”
文及甫笑道:“这是家父分给我的那一小块龙团凤饼打出来的。”
章择只觉得挨了当头一棒,龙团凤饼那是甚么珍贵之物,他心中比谁都清楚,就连皇室一年能得的也不过一两块,二十年履历的宰执能分到一块已然是天大的福分。
他忙道:“这太珍贵了,小侄实在不敢当。”
文及甫道:“我们文家是汾州人,三晋之地是北地,不比南方温润细腻。你们章家是建州人,对于茶,那可是比我们这些朔北之人要懂得多。这茶,我还怕入不了世侄的眼睛呢。”
“您实在太谦虚了。文家屹立四朝,乃是国之栋梁,我们章家哪里可及一星半点。”
“哈哈哈,世侄过誉。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权臣,家父屹立四朝不倒,那也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小心行事得来的。天家如此恩宠,我们文家自当尽心竭力办事。”文及甫道,随即叹息,“这朝局,已不比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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